在化工廠光著腳,又那般躲避,腳上被散落的鐵片劃了不少傷口。
醫(yī)院處理了腿上的傷,卻未曾看到腳心的傷,也是因為被臟蓋著不太明顯。
蕭景逸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傷口沾到水還是忍不住叫秦暮雨倒抽了一口涼氣。
便是這細微的動作,卻也叫蕭景逸忍不住皺眉:“疼么?”
搖搖頭,秦暮雨的聲音帶著幾分動容:“不疼?!?p> 看著蕭景逸替自己處理好傷口,終是有些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恨我么?既是如此為何還要這樣對我?”
聞言蕭景逸手中的動作微頓,看著秦暮雨,將她抱到床上輕聲道:“今晚先好好休息一晚,腿上有傷先別洗澡了,等明天叫云姨幫你擦擦身子就是。”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對于這個問題,其實蕭景逸自己也不清楚。
他恨的,從當初她一聲不響消失在自己的世界的時候,他是恨的。
這幾年一直四處尋找,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己恨她。
可是真的見到她卻是恨不起來了,哪怕時刻提醒著自己。
在看到她受傷無助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或許在愛她和恨她之間,恨排在后面吧。
端著水拎著藥箱轉(zhuǎn)身出了房間,蕭景逸直接回了自己的臥室。
聽著關門的聲音,秦暮雨呆坐在床上。
好半晌想著秦念的事情,終是鼓起勇氣,穿著拖鞋去敲隔壁的門。
手剛碰到門,門便直接開了。
蕭景逸正光著后背對著鏡子,燈光下后背上一條青紫的痕跡格外的明顯。
似是自己擦拭不太方便,眉頭緊皺。
見著門開了,不由轉(zhuǎn)過臉來,瞧著秦暮雨愣在門口。
皺著眉頭的把手中的藥隨手放在桌子上。
“你腳上有傷怎么下床了?”
聞言秦暮雨沒說話,只是輕步走進去,看著蕭景逸的后背。
想到當時他為了保護自己挨得那一棍,當時她就覺得那一下很重,卻是因為擔心秦念把這一茬忘了。
明明很疼,后面卻還要抱著自己,只為了照顧自己腿上的傷。
鼻尖微酸,秦暮雨忍不住開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值得么?”
說著拿起桌上的化瘀止疼的藥膏,很是小心翼翼的替他抹了上去。
感受到后背傳來的熱度,蕭景逸臉上揚起一絲苦笑:“許是值得的吧?!?p> 說著抬頭對上秦暮雨怔楞的雙眸,很是鄭重的問了句:“念念是我的女兒么?”
知道這件事遲早瞞不住的,秦暮雨也沒有打算隱瞞,點點頭:“當初我并不知道懷了念念,等知道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三個月了。”
“一個人生孩子一定很辛苦吧?!币娭啬河瓿姓J,蕭景逸心中那些不悅頓時煙消云散。
不管當初因為什么她離開了,但一定不是因為不愛,若不然她不會一個人生下念念。
雖然不曾經(jīng)歷,蕭景逸也是明白,一個女人獨自生下孩子是很苦的。
她本可以拿掉這個孩子,卻選擇生下來,獨自一人將她撫養(yǎng)到這么大。
心疼的站起身來,將她擁入懷中。
溫熱的唇,直接覆上她柔軟的雙唇。
不如之前帶著報復心的肆虐,這次他很溫柔,似乎自己在親吻的是個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一般。
很是小心翼翼。
感受到蕭景逸的感情,秦暮雨心底的防線潰敗,主動伸手懷抱著蕭景逸,用吻去回應他小心翼翼的情感。
良久蕭景逸這才念念不舍的松開秦暮雨,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我等你,等你有一日自己告訴我為什么,等你準備好回到我的身邊?!?p> 說完輕柔的一個吻落在秦暮雨的額頭。
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她。
秦暮雨見此卻是愣住,她不知道蕭景逸為什么突然這般。
卻見著蕭景逸的身子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連著聲音都低沉了許多:“你先回去睡吧,不早了?!?p> 明白過啦,秦暮雨的臉也頓時羞紅,擱下藥膏慌忙應了一聲,轉(zhuǎn)身有些匆忙的逃離。
等聽著隔壁的門關上,蕭景逸這才懊惱的坐在床上。
忍不住心中罵自己,真會裝正人君子啊,這些日子無時無刻想的不就是將她推倒在床上,狠狠的霸占。
怎么到這個時候,竟然舍不得了。
想著看了眼鏡子里后背上秦暮雨抹好的藥膏,很是無奈的嘆了一聲:“浪費?!?p> 說完直接進了浴室,他現(xiàn)在必須洗個冷水澡,好好的冷靜冷靜。
第二天一早,蕭景逸便早早的去了公司。
看著蕭景逸離開,云姨忍不住問林叔:“昨晚先生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是誰?我怎么瞧著長得跟先生有點像,也沒聽說過先生在外面有對象啊?!?p> 林叔聞言卻是搖搖頭,他昨天晚上擔心蕭景逸,并沒仔細去看秦念,現(xiàn)在聽云姨說起不由皺眉。
就聽著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在樓梯上響起:“他是我爸爸,我是他女兒。”
說著秦念頓了頓,歪著頭皺著眉,似是怕他們不明白,特地補了句:“是他跟秦暮雨生的女兒,我叫秦念。”
云姨這才看到秦念已經(jīng)起來,正坐在樓梯口。
當即笑著道:“小小姐起這么早可是餓了?”
聞言秦念搖搖頭,看了眼四周這才問道:“奶奶,我爸爸呢?”
瞧著秦念這么乖巧,云姨也是喜歡的很,笑著道:“先生上班去了?秦小姐還沒起么?”
就見著秦念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后蹬蹬蹬跑到樓下,墊著腳湊在云姨的耳朵邊上:“媽媽昨晚跟爸爸關著門親親,好晚才睡?!?p> 云姨瞬間秒懂,點點頭:“那就讓秦小姐再睡會吧,小小姐要吃點什么?”
一旁的林叔,見著云姨拉著秦念坐在椅子上,則是很認真的打量起來。
果然眉眼像蕭景逸,不由的嘴角微揚松了口氣。
先生都三十了,原本還覺得先生到現(xiàn)在沒有結婚,再生孩子怕是晚了。
現(xiàn)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了,先生不但不晚還比一般人都早,早早的就已經(jīng)備下種子了,這領進門就是幼苗,頓時心里很是欣慰啊。
等秦念起來已經(jīng)是九點,睡了一夜覺得身上難受的很,便先洗了個澡才出來。
就瞧著秦念已經(jīng)跟云姨林叔玩到一起,林叔擔心秦念沒有換洗的衣裳,特地大清早去買了裙子,叫云姨給她洗個澡換上。
見著秦念笑著道:“媽媽,你看林爺爺給念念買的新裙子?!?p> 秦暮雨笑著點點頭,讓秦念謝謝林叔,就聽著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