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要持續(xù)了三天,這是第二天,而同學(xué)有的一些已經(jīng)逃去上網(wǎng)了。
操場中心的草坪上,文子在和一群“癮君子”打著斗地主。
他們似乎無法控制這種快樂,假如這次校運會結(jié)束后,又該怎么變回原來的自己。
但這都無關(guān)緊要了,他們在意的只是此刻的歡愉,不計后果的歡愉。
文子也不怎想打破這種歡愉,這是屬于他們的,與他無關(guān)。
于他而言,只是想和他們平平靜靜的度過這一個高中生活,在分班之前,不至于鬧得分崩離析。
“文子到你出牌了?!?p> 胖子看著發(fā)呆的文子,顯得很是不滿。
但他的眼睛不時就往牌堆中看去,大概是太想贏了吧。
“好?!?p> 文子看了看手中的牌,打出了自認為滿意的牌。
“贏了!”
另一個同學(xué),打出了一個遠壓眾人的牌,一對王已經(jīng)足夠讓所有人都無法對抗了。
輪到他結(jié)束了吧。
“贏了?”
胖子看著手中已經(jīng)寥寥無幾的牌,很是苦惱。
正是如此,那個同學(xué)贏了。
胖子則看著一旁的文子,很是不爽。
“你這躺著也贏了?。 ?p> “運氣而已?!?p> “換人!換人!”
旁觀的同學(xué)將胖子趕了開來,留下胖子的不依不饒坐到了一旁。
輸贏很重要嗎?
文子在心里問著,看著一旁的夫子。
他的臉上很復(fù)雜,有失落,有不舍,還有不快……眾多表情使他的臉扭曲開來。
有人說這臉是一個表情包,而的確如此,但輸贏真的很重要嗎?
文子還是不懂,一個牌有那么多讓人爭的嗎?
看著手中的牌漸漸減少,真的有那么讓人快樂嗎?
當(dāng)文子輸了后,看著胖子打的很歡時,一切都是一種未知。
一種簡單的東西,可以讓人上癮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幾經(jīng)把玩后,文子膩了,想要離開。
他們便看著文子說他慫了。
文子卻笑了笑,說自己玩久了,頭有些暈了。
胖子卻不服氣,說要文子留下,繼續(xù)打。
而其他人卻顯得無關(guān)緊要,但這種心態(tài),往往讓文子不得已的融入其中。
坐下來,接著陪一群“癮君子”打著牌。
這是輸,那是贏,輸贏的交替,就是一場混亂不堪的博弈。
贏時燦爛異常,詭異嘲笑。
輸了推搡牌運,責(zé)怪隊友。
這種稀奇古怪的事,不斷的上演在人來人往中,只是這個牌局縮小了而已。
直到中飯,他們也在提及牌打的如何如何,最終選擇一笑而過,或滿懷嫉妒。
食堂里,文子也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們吃著,不是太想吃食堂的飯菜。
因為有些稀爛的菜,配著稀爛的米飯,讓人有些害怕。
文子不是嫌棄這種飯菜,只是融不進隊伍里去吃罷了。
飯后,他們推著文子,讓他再買一副牌。
文子想拒絕這種要求,因為他嫌比較麻煩,也沒那個必要,畢竟校運會之后,都要結(jié)束的。
但他們還是推著文子去買,文子也只好同意了。
當(dāng)買來時,他們湊上前來,拿走了牌,準備再開一桌接著打。
但他們忘了什么,文子顯得有些失落,但還是湊在他們當(dāng)中,扮演著一個湊著牌局的人。
本該就這么繼續(xù)下去,但誰也想不到意外會如何發(fā)生。
下午晚飯時間,他們著了魔的接著打,有的買了飯就湊在其中,好像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文子就這么無言的看著,在他們需要他時,叫著他,然后加入,如此反復(fù)。
幾圈下來,就跟喝了酒一樣,讓人頭腦發(fā)昏,醉入其中。
可就當(dāng)一切都相安無事時,一個臉湊了過來。
“干什么?”
熟悉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抖了抖。
“班……班主任?!”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文子躲到一邊,所有人都四散逃開,好像與其無關(guān)。
只是當(dāng)人看著發(fā)生的一幕近在眼前時,才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后低頭沉默。
幾人被叫道辦公室去了,文子則逃過一劫。
在其他人都慶幸與自己無關(guān)時,總能讓人長舒一氣,然后在不為人知的地道,循環(huán)往復(fù)。
可文子在慶幸之余,擔(dān)心著同一時間被抓了個正著的胖子。
畢竟這事,不止他一個過錯。
可還沒等文子擔(dān)心完,就有人把文子叫到了辦公室。
文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顯得很是害怕。
可更害怕的,是這互相承擔(dān)罪孽的緣由。
老師大發(fā)雷霆,罵著他們不思進取,只會找樂子。
說他們是賭徒,社會的敗類,以后只能混跡社會,無為而終。
辦公室的很多老師都看著這一幕,沒有心疼,只是顯得異??尚?。
沒有嘲諷之意,是真的如此可笑。
文子被罵的濕潤了眼睛,而班主任依舊不依不饒,就像當(dāng)年的校長一樣。
文子沒想到他也會如此一樣,甚至刻畫的惟妙惟肖。
他就是當(dāng)年校長的顏色,憤怒,鮮紅,詭異。
當(dāng)他要一個個叫家長時,文子被一種未知的恐懼侵襲而來。
文子在此時開口了。
說了一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這是很長很長的話。
隨后,更多的人被抓到了辦公室中。
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看著文子,其中年期排名靠前的人,也被悉數(shù)抖出。
班主任大為憤怒,甚至辦公室中的任課老師也看不下去,紛紛離場。
但最終還是逃不過被叫家長的命運,就像當(dāng)年一樣。
被挖掘出的罪惡所打敗,最終灰飛煙滅的活著。
而且這次比以往還要嚴重,文子不希望這個電話被打通,因為那是文子始終不愿讓其知道的人。
也許是命運的眷顧,又或是生命的代價,文子給的電話并沒有被打通。
暴跳如雷的班主任一下沒了咒罵對象,只好看著這些已經(jīng)來的家長破口大罵。
這種可笑之事不知還要持續(xù)多久,但文子低著頭,慶幸之余,是無盡的悲哀。
其他人的眼神,此時也盯上了文子,覺得他是個罪人,是個垃圾。
可回過頭來,誰又愿意這么做?當(dāng)他們對他呼來喝去之時,出賣無關(guān)緊要的同時,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成為那個無關(guān)急要的人?
也許從來沒有吧,這就是朋友,一起承受罪孽,平攤悲傷的存在,別想置之不理,然后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