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來到水凼旁邊,打開禁制之后,一股濃郁的靈氣混合著水氣撲面而來。
牛百川貪婪的猛吸一口,顧不上醉靈后的眩暈感,急忙取出平日里盛放丹藥用的石瓶。
裝了滿滿三瓶后,水凼中的泉水已經(jīng)見底了,一個儲物袋出現(xiàn)在牛百川眼前,被他伸手撈了起來。
合上禁制,牛百川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消散于天地間的靈氣。
“原本我還想著這次輪休怎么也要買套品階高一點的陣法,好存貯靈氣,可惜??!”
牛百川長嘆一聲,轉(zhuǎn)而盤腿坐下,打開從水凼里撈出的儲物袋,倒出一大堆瓶瓶罐罐。
他做了幾十年的島主,為劉家輸送整整三批家丁,明面上靠著劉家給的月俸,勤勤懇懇的修煉,可暗地里卻藏了不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真要說起來,這些全是民脂民膏,是島上少年痛恨他的緣由。
若是能找到合適的銷路,這些雜物的價值甚至在一旁的魚尾蓮之上!
牛百川將儲物袋塞入懷中,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采摘魚尾蓮。
然而在碰到魚尾蓮的一瞬間,他又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身后的微型水脈一眼,眼中滿是不舍。
“四十年來,我能連破三境,全靠這條水脈,若真的一走了之,今后可如何是好?”
牛百川惆悵許久,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
來到新月島的第三天,劉家派來接眾人的樓船到來。
作為名義上的島主,徐眠也是做戲做全套,一路將龐竺等人送至海邊。
“交接過程能如此順利,全仗前輩協(xié)助,大恩不言謝,日后若有用得著晚輩的地方,前輩盡管開口!”
臨上船時,徐眠倒也沒忘了和龐竺客套一番。
龐竺勉強擠出笑臉:“哪里,哪里。分內(nèi)之事,龐某愧不敢當?!?p> 徐眠笑了笑:“唉,前輩有所不知,我都說我當不了島主,可惜程老非要讓我來,難得他老人家看重,晚輩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龐前輩海涵。”
“程老?”
龐竺苦笑一聲,心道原來如此,難怪馬管家千叮嚀萬囑咐,可惜老子辛苦四十多年,眼看都有成果了,卻被你截胡。
龐竺僵笑著回道:“說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徐小友見外了!”
徐眠笑道:“前輩可是在擔(dān)心前程?放心便是,程老定有安排,說不定下一次見面,晚輩便要備上一份兒薄禮,恭賀前輩高升!”
一旁的牛百川將對話聽在耳中,面上始終古井無波。
“呵呵呵,承小友吉言!”龐竺干笑一聲,不再多言,帶著手下飄然而去。
老舅緊隨其后,臨上船不忘向徐眠叮囑道:“我這一去最多十天便能返回,你在島上小心?!?p> 徐眠目送老舅登上樓船,消失在天邊……
鳳棲島,劉府。
龐竺回來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馬管家,向其復(fù)命。不巧,糟老頭子也在。
馬管家見只有龐竺一人回來,不免心生好奇,問道:“牛百川何在?為何不見他?!?p> 龐竺答道:“牛兄因為些許私事,需要留在新月島處理,不出三兩月,便可回府向您復(fù)命?!?p> 劉家門客數(shù)百上千,倒也不缺牛百川一個本命境的修士急用,馬管家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便不再過問此事。
接下來便是稟報公事,馬管家云淡風(fēng)輕,糟老頭子卻越聽越急,最后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打斷龐竺報告:“你說什么?你竟然把地肥、靈種都留在島上了!”
馬管家先是一愣,新月島的情況他是知道的,瞬間明白情況,搶先呵斥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我不是吩咐過你,島上所有修煉資源都要帶回來的嘛!”
龐竺張大了嘴巴,心道您什么時候吩咐過啊,不是說只把人帶回來么。
再說了,靈種地肥那些東西帶回來干嘛???新月島以后不種田了嗎?
還好他反應(yīng)夠快,面色一變,誠惶誠恐道:“小的該死,有負管家所托!”
看那模樣倒也情真意切,就差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了。
糟老頭子是氣不打一處來,靈種地肥這些東西值不了多少靈石,但卻白白便宜了徐眠那臭小子。
馬管家冷哼一聲,道:“念你為主家鞍前馬后四十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只罰你一年俸祿,以后好自為之!”
得了,此言一出,糟老頭子只好把一大堆罵娘的話吞了回去。
論輩分,他是劉府的老管家,馬管家都是他培養(yǎng)出來的,劉乘風(fēng)都要叫一聲程老,然而賦閑數(shù)十年,如今手上半點實權(quán)沒有,獎賞懲處這類事,實在不好多嘴。
平白無故背了黑鍋,龐竺是郁悶無比,一想到是替領(lǐng)導(dǎo)背鍋才好受點,這一年俸祿的處罰應(yīng)該是說說而已。
等稟報完公事,糟老頭子才緩過勁來,看似不經(jīng)意間問起了徐眠兩人的近況。
這樣一來,龐竺愈發(fā)篤定眼前的程老就是徐眠的靠山,于是搜肚刮腸,想了一大堆夸獎人的話,大有這份兒工作非徐眠莫屬,其他人都是狗屎的意思。
糟老頭子聽得腦袋暈暈,理了好半天才從他的話中找到一條關(guān)鍵信息。
“你說,吳念回鳳棲島了?”
龐竺忙道:“是的程老,小的謹遵馬管家吩咐,想把島上人全部帶走,不過有的靈農(nóng)不愿走,小的不好強求。如今島上只剩靈農(nóng)十二人,已經(jīng)無法維護島上日常工作,吳爺這次回鳳棲島,應(yīng)該是找人手來了?!?p> 糟老頭子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入夜,正在牛百川房中打坐修行突然驚醒,轉(zhuǎn)頭一看,一只黑不溜秋難看至極的麻雀立在窗邊,像個傻子一樣,直愣愣地看著他。
牛百川伸出左手,麻雀飛到手上,張口吐出一卷密信,隨即展翅飛走。
展開密信,只見上書幾個小字。
“在吳念回來之前,殺徐眠,偽造成意外!”
再看信紙末端標記,牛百川倒吸一口涼氣,劉家最高等級的密令!
徐眠在劉家不是有大靠山嗎?怎么劉家還要發(fā)最高等級密令殺他?
牛百川燒毀密信,深吸一口氣,繼續(xù)打坐,然而心中念頭百轉(zhuǎn)千回,卻是再也無法靜下心來,直接腦補出一百集的宮斗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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