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時分,一只翼展足足有十丈的巨大青色巨鳥來到新月島,在山谷上空盤旋飛行,卻不落地。
青色巨鳥背上,糟老頭子背負雙手,眉頭緊皺。
“沒人?”
身旁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放出神識掃視四周,道:“北邊有動靜。”
高瘦男子發(fā)出指令,青色巨鳥輕鳴一聲,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北方飛去,所過之處,往日里那些在島上稱王稱霸的荒獸,此刻全都匍匐在地,顫抖不止。
頃刻間,青色巨鳥飛到礦脈上方,坑內(nèi)眾人抬頭一看,一雙遮天蔽日的巨大翅膀出現(xiàn)在頭頂,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眾人立馬四散而逃。
“爾等無須驚慌,老夫程金龍,劉家管事是也!”
青色巨鳥落在巨坑邊緣,四散而逃的眾人慢慢聚攏。
糟老頭子眉頭一皺:“發(fā)生這么大的事,為何不見牛百川人影?”
靈農(nóng)們相視一望,其中一人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程管家恕罪,牛前輩他……他不見了!”
“什么?。俊?p> 糟老頭子跳下青色巨鳥,快步來到那人身前:“牛百川不見了,什么時候的事?”
那人答道:“昨日夜深,我等返回山谷,本想找牛前輩請教,卻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p> 糟老頭子壓下心中的怒火,環(huán)視一周,看向腳下的巨坑,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從頭道來!”
“是,是!”
那人不敢隱瞞,便將事情一五一十道出。
糟老頭子眉頭緊皺,看向一旁被白布遮蓋的兩具尸體,當下便有靈農(nóng)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過去,掀開白布,將兩具尸體帶到糟老頭子面前。
靈農(nóng)滿臉諂媚道:“從服飾身形上看,這個頭被砸的稀巴爛的,是馬六。這個腰被砸斷的,是唐銘。”
糟老頭子微微點頭,又道:“隨馬六盜藥的兩人何在?”
此言一出,兩個躲在人群后面的倒霉蛋,啪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拿下!”
無需糟老頭子動手,周圍幾個靈農(nóng)如同餓虎猛獸,直接撲了過去,將兩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勞煩李先生下去一趟,一探究竟!”
糟老頭子轉(zhuǎn)身對著那位高瘦的中年男子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高瘦的李先生點了點頭,雙手掐訣,只見周圍的礦石如同流沙一般下陷,將他吸了進去。
半刻鐘后,李先生返回,手里提著青獅的尸體,來到糟老頭子身前。
“沒有找到徐眠,不過,我倒是發(fā)現(xiàn)一條新挖出來的山洞,直通地下暗流。地下河道交錯復(fù)雜,一時半會兒怕是探不清楚,在下便先帶著青獅尸體上來復(fù)命?!?p> 糟老頭子聞言一驚,轉(zhuǎn)頭掃視眾人一周。
高瘦的李先生笑了笑,又道:“聽他們說,牛百川下去過一次,帶回了馬六的尸體,那么山洞他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卻逃了。哼!此事怕是與他脫不了干系!”
糟老頭子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么,徒然一嘆,道:“無論如何,要找到徐眠。辛苦李先生了!”
李先生道:“程老不用著急,那徐眠既然還有力氣挖洞,想來并無大礙,至少沒有性命之憂?!?p> 說罷身形一閃,陷入地下。
“混賬!你們還在這里呆著作甚?快去將牛百川找出來!”
……
新月島東邊的一處凡人村落中,徐眠鬼鬼祟祟地摸進某戶人家的后院。
一只母雞正在院內(nèi)刨食,突然見到這么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面前,大驚之下立馬做出攻擊姿態(tài)。
徐眠眼疾手快,撿起腳邊的石子兒,屈指一彈。
啪~
母雞應(yīng)聲倒地。
徐眠傻笑兩聲,抹了抹嘴邊的哈喇子,撿起母雞便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家的農(nóng)婦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養(yǎng)了三年的老母雞不見蹤影,入眼處只剩一群小鳥崽子,滿院地亂跑亂叫。
“誰這么缺德!天天來偷雞,天天來!家里雞都被你偷光了,只剩一群小雞崽兒了,你他娘的換家偷不行……”
農(nóng)婦叉腰立在院外,罵著罵著,不爭氣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罵聲傳到村落邊緣處,徐眠看著手里的母雞,微微聳肩:“好像做的有點過分了!”
三下五除二扒光雞毛,掏空內(nèi)臟,鉆進樹林,升起火堆,開始烤雞。
這只母雞被養(yǎng)的很好,異常肥,剛烤沒多久,肥油浮現(xiàn)在表面,滴落在柴火上,滋滋作響。
“這些凡人過得挺滋潤的嘛,還有肉吃,老子天天吃辟谷丹!”徐眠一邊咽口水,一邊嘀咕道。
“徐……島主大人,你怎么在這里!”
徐眠微微一愣,循聲望去,一張還算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
徐眠抹掉嘴角的哈喇子,沒理他,假裝鎮(zhèn)定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的烤雞,實則心里已翻起滔天巨浪。
‘怎么辦,被發(fā)現(xiàn)了,這人好像不是牛百川的手下,可也說不準,萬一被他收買了呢?’
徐眠念頭急轉(zhuǎn):‘要想跟牛百川斗,至少要等到老舅回來。穩(wěn)妥起見,不能讓他回去報信,得找個借口拖住他。’
“吃了嗎?來來來,一起!”徐眠揚了揚手中的烤雞。
那人道:“這都什么時候了,島主您怎么還有心情吃烤雞,我們找了您整整三天,都快急瘋了!”
徐眠:“不急。對了,你叫啥名字來著?”
來人焦急萬分,就要來拉徐眠:“小的王震林。唉……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島主您快跟我回山谷吧!”
徐眠面色一變,直接跳了起來:“說!誰派你來的?不說是吧,我也知道,牛百川那個老匹夫是嗎?原來你也要害我!枉我平日對你信賴有加,想不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
王震林愣住了:“?!皇堑?,島主您誤會了,是程老管家,您被活埋在礦脈里的第二天他就來了,如今正滿世界找您!”
徐眠:“糟老頭子來了?!那牛百川呢?”
王震林想了又想,措詞半晌,道:“失蹤了,你被埋在礦脈里當天晚上,牛百川就失蹤了!說實話,小的來此不是專為找您,乃是程老管家下了命令,要我們搜查島上,找尋牛百川的蹤跡。”
“失蹤了?不應(yīng)該啊!”
徐眠眉頭緊皺,又向王震林詢問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這下徐眠更疑惑了,說實在的,牛百川要是不跑,除了自己沒人會懷疑到他身上。加上馬六已死,沒證據(jù)證明是他在背后搞鬼。
這些天徐眠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就是安全后該怎么和他撕胯,然而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既沒人證也沒物證,甚至連牛百川的殺人動機都搞不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憑空猜測,真撕起來,拉不長他也吹不破他。
“難道是怕我玩陰的,讓‘靠山’搞他?!?p> 這樣一想,徐眠覺得也不對,既然牛百川有膽子殺自己,那就表明他沒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