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一排整齊有劃的腳步聲向酒館襲來。司空莫耳朵一動,嘴角揚起一抹不明的笑意。滿臉洋溢著喜悅的雅靜緩緩地推著輪椅上的白憬司走了進來,他依舊蒙著面紗。
“你很厲害呀!”白憬司語氣里有微微的怒氣。“消消氣,你都親自來了,我肯定是乖乖順從的。”司空莫聽到那張熟悉的語氣,內(nèi)心五味雜陳,故作笑態(tài)說道。
竹林小屋內(nèi),司空莫低著頭靜靜地等待著眼前男子的懲罰,如同做錯事的小孩。
“司空莫,你可知錯?”白憬司問?!爸e了。這三年我不該杳無音信?!彼究漳吐曊f。
小包子既害怕又擔(dān)心,扯住了司空莫的衣袖。司空莫察覺到小包子的不妥,溫柔地輕撫小腦袋,“別怕,你大伯對爹爹很好的?!薄暗克悄愕暮⒆??”白憬司壓抑內(nèi)心驚訝質(zhì)問。
對于突然的問題,司空莫一愣,,隨即笑道,“我不是他爹?!毙“有闹蓄D感難過,扯住衣袖的手慢慢放下。
結(jié)果下一秒,“怎么可能?我們都長得這么帥。對吧?小包子?!彼究漳D(zhuǎn)而對著小包子笑道?!班??!毙“鼘毿睦镆慌χ兆×怂究漳氖?。
“你們先下去吧,我需要思考一下。”說完,他扶額閉目,似在沉思。司空莫想再說點什么,卻始終沒說出口,拉著小包子垂頭黯然地走出了門口。
“你是司空家族的司空莫?”一串疑問迎面而來。
司空莫僵硬遲緩地抬起頭,手無足措解釋道:“不不能怪我啊,你你又沒問過我?!?p> “我不怪你,你說不說是你的自由?!绷_如淡淡地說,語氣里沒有一絲不快,她認(rèn)為這樣是對的。
司空莫一愣,面對羅如的淡定,心里像是空了一角,澀澀的,你是不在乎所以不怪我嗎?
“但我真的沒問過你嗎?”羅如微瞥著眉,竟認(rèn)真地開始了思考和回憶。
那天是自她離開娘親的第一千零十八天,也是她在勞獄的的第一千零十五天。
盡管烈日當(dāng)空,空氣干燥悶熱,她一如既往地拖著重重的木輪車,同時兩只手用力地死死拽著胸前的麻繩,艱難地一步一步地往山的更高處挪,然而她仍舊面無表情,好像這經(jīng)歷的一切不是她。
終于找到一塊空地了,她放下車柄,轉(zhuǎn)身跳上了車肚。她對準(zhǔn)車上的一條“尸體”用力一踹,咕嚕一聲,“尸體”翻轉(zhuǎn)滾了下去,碰到了旁邊的一塊石頭。
“啊!”只見“尸體”悶哼一聲,吃痛地揉了揉額頭,睜眼,發(fā)現(xiàn)是一個干瘦黝黑的小丫頭。
又是回光返照?羅如似見怪不怪了,她跳下了車,慢慢地走到那“尸體”旁蹲了下來。對上空洞無神的眼眸,那尸體愣住了。
“沒事,一會就好了?!闭f著,羅如便掄起旁邊的一塊石頭作勢要往他頭上砸。尸體心下一驚,向后拼命挪,急忙說:“你想干嘛?別亂來啊?!?p> 中氣十足,原來不是回光返照啊。想著,她不再理會那尸體了,站了起來往車子走去。
羅如又跳上了車肚,腳又對準(zhǔn)了另一條“尸體”,準(zhǔn)備踢下車,卻不料,腳底瞬間閃現(xiàn)一個憤怒的人臉,是剛才的尸體,羅如不解,問:“你干嘛?”
只見那尸體小心翼翼地抱起腳底下的尸體,然后輕輕地?fù)荛_凌亂的頭發(fā),說:“你認(rèn)真地看一下他。”
羅如竟開始認(rèn)真地端詳起那尸體了,他臉無血色,雙眼禁閉,只有胸膛的微微起伏才證明他還是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