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在漫天花舞中,朵朵脫落的紅色垂絲海棠花在空中旋轉(zhuǎn),跳躍,似一個(gè)個(gè)優(yōu)雅的花仙子。一男一女默立在其中,猶如世外桃源。
良久,羅如開口,望著司空莫,問:“你可怪我瞞著你我便是羅豐的女兒?!?p> “不怪?!彼究漳綇?fù)了內(nèi)心的驚訝。
“那你可愿娶我?”羅如靠上前,湊近了司空莫的臉,瞬間呼吸相聞。
望著潔白粉嫩的臉蛋近在眼前,司空莫瞬間心臟漏了一拍,耳根子變紅,慌亂地跑開了,同時(shí)丟下了一句話,“兩人要互相喜歡才能在一起。”
“互相喜歡嗎?”羅如愣住,喃喃自語道。
此刻,不遠(yuǎn)處的一個(gè)轉(zhuǎn)角,白憬司坐在輪椅上,抓著扶柄的右手不自覺地收緊。
熒熒燭火下,司空莫安詳香甜地睡著,嘴角微微上揚(yáng),似在做美夢。淡淡的幻迷香在房間里氤氳開來。
“對不起,小莫,我實(shí)在想知道她與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白憬司拿著窺心境緩緩地放在了他胸膛的心臟上。
……
“??!啊!啊……”一連串的尖叫而又痛苦的聲音傳來。司空莫拉著車子上的羅如和還沒醒來的小尸體快步走入勞獄大門。
一個(gè)慘不忍睹的畫面迎面而來,一個(gè)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正一鞭一鞭地抽打著一名奄奄一息昏死在地的女人,那鞭子上的硬刺血淋淋的,而那女人渾身烏血。
司空莫看到后,強(qiáng)忍想沖出去的念頭,緩緩放下車子。突感肩膀一沉,羅如壓低嗓音,說:“她已回天乏術(shù)了,你不要做傻事!”司空莫回頭,說:“我知道。”
看到羅如,男人拽著地上的女人拖向羅如,片刻,出現(xiàn)了一條長而驚心的血痕。
“這娘們兒真不經(jīng)打,給你,把她給埋了?!蹦悄腥藨崙嵉匕涯桥巳拥搅肆_如面前,瞥了一眼司空莫,接著又說:“你只是個(gè)小小的埋尸人,不要亂帶人回來,要是讓我知道他不干活,你知道后果的。”然后大跨步離去了。
“娘,娘,你怎么了?”只見車子上小尸體不知何時(shí)醒了,哭著跳下車,跪著緊緊地?fù)е厣吓说母觳病?p> 司空莫心中又驚又澀,她是小尸體的母親?這可如何安慰是好?只好蹲下,溫柔地輕撫他的小腦袋。
“咳,咳……”那女人悠悠轉(zhuǎn)醒,看到日思夜想的孩兒,早已干枯的雙眼欣喜地溢出了兩滴血淚,沙啞地扯出兩字:“孩兒……”
那小尸體看到娘親睜開眼睛,熱淚滾落,歡喜地顫聲答:“在,在,娘親,我在呢,孩兒在呢?!?p> “怎么辦?我的孩兒要怎么辦?娘親要走了?!毕氲叫膼鄣暮⒆釉?zèng)]依靠,女人心痛如刀絞,牢牢地望著孩子,想要把這世上唯一的牽掛的最可愛的臉記下。
“你放心去吧,日后我便是他的娘親,而他便是他的爹爹?!币恢背聊瑏辛⒌牧_如突然蹲了下來,指著司空莫,眼里透著堅(jiān)定與理智。
對于突然的被點(diǎn)名,司空莫愣住了,呃……你娘知道你這么隨意地就把自己送給我了嗎?但在望著那母親殷切的目光時(shí),他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太好了,孩兒,你日后要聽你娘親和爹爹……”那母親望著小尸體,眼里閃爍著流光溢彩。她使盡全力,顫抖地伸出手想要再一次捧一捧那可愛的臉蛋,然而卻遺憾地垂下了,永遠(yuǎn)地閉上了那有著不甘,遺憾,和那濃濃的化不開的擔(dān)憂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