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么魔法能夠讓人瞬間消失?空間轉移或者類似的魔法?”盧梭向后進來的墨丹清詢問,對方是魔法師,眼下的情況他無法解釋,只好歸結于詭異的魔法。
“有是有,但這里絕不可能有人使用空間魔法?!蹦で鍎傄贿M帳篷,便明白了盧梭遇到的問題。
帳篷里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兩個根本沒有第三個人影,而且也沒有什么地洞之類的東西,地面上唯一的東西就是一個可以滲水的大蓋子,但那些孔洞最多只能讓老鼠大小的東西鉆過。
“為什么?”盧梭不解。
“空間魔法的使用會產生空間波動,別說法師或者魔法師能感覺到,就是正常的人類也可以感受到異常。而從剛才那人進入到我進去這段時間里沒有任何異樣產生,所以這不可能是空間魔法。”
墨丹清一邊認真解釋道,一邊環(huán)顧著四周。過了一會,她掐出兩個手決,隨著她的手決成型,身上粘接著的那些黑色水墨剝離出來,飄灑在空中,很快便將整個帳篷里的空間全部占滿了。
“不,也不是障眼法?!?p> 墨丹清施法收回墨水,確認這里沒有什么東西用障眼法隱藏后,便將注意力放在整個帳篷里唯一可疑的東西上——那個可以滲水的大蓋子。
“什么障眼法???”
對于魔法,盧梭確實是了解很少,一是因為自己完全不懂魔法,二也是和家族有關,亞瑟家族的現(xiàn)任家主莫德凱撒規(guī)定倫頓城內法師和魔法師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盧梭對于莫德凱撒這位叔叔的崇拜程度,讓他幾乎不接觸任何有關魔法的東西,所以對于魔法以及煉金制品他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可以欺騙人眼睛的方法,有的是魔法,比如我的水墨擬態(tài),有的則是高超的手法,就像街上那些變戲法的?!?p> 墨丹清蹲下身子察看那個大鐵蓋子,發(fā)現(xiàn)幾滴水珠正掛在鐵柱上,明明這里是在帳篷里,而且最近也沒有下雨,這鐵蓋子上竟然有幾滴水珠!
有些古怪!
墨丹清用隨身帶的布放在鐵蓋子上想吸了些水滴上來,但那些水滴完全不給干布面子,連一滴都不愿意挪動位置。
“我想我可能找到那人消失的原因了。”墨丹清將一滴墨水投進大鐵蓋子之中,在盧梭的注視下,一件神奇的事情出現(xiàn)了——那滴墨水竟然浮在鐵蓋的空隙之上,就像是塊木板漂浮在水面上一樣。
“陣法結界嗎?”收回那滴墨水,仔細觀察著大鐵蓋,想透過縫隙看到那里面的情景,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用不用輔助光源,盧梭和墨丹清都只能看到一片黑。
“陣法……結界?”又是一個盧梭很陌生的詞,所幸墨丹清很有耐心,并沒有盧梭孜孜不倦的提問而心煩。
“一種可以隔絕或者圍困別人的魔法,”墨丹清盡量說的通俗易懂,她指了指大鐵蓋子:
“比如說這可能是個通往地下的入口,但有人施展了魔法,使只有某些特定的人才可以進入這個入口,而其他人無法通過,這就是陣法結界?!?p> “Thanks?!北R梭摘下帽子很紳士的表示感謝,雖然他腦子里還是一知半解,但多少已經有了些印象。
“我回去找王城護衛(wèi)隊,讓他們開通入口給我們下去?!北R梭在試著打開鐵蓋失敗后,決定從王城護衛(wèi)隊看管的入口下去。
這下面四通八達,幾乎可以連接倫頓城的每一處,所以從別的入口下去也一定能找到這里來。
“那太晚了,我等不及!”墨丹清看著水墨指示的方向,一心擔憂著自己的弟弟,“而且誰能保證王城護衛(wèi)隊里沒有他們的人呢?你們已經調查好幾個月了卻連半個人都沒抓到,搞不好連你們警備局里都有內奸?!?p> 雖然很不想承認警備局里有內奸這件事,但墨丹清說的確實很對,這個案子在局里很不受重視,一是失蹤的很多都是些連家都沒有的難民,二是這件事確實被人直接或者間接的壓過。這案子在警備局里確實調查了有一陣子了,現(xiàn)在讓他回憶當初是誰負責的都想不起來了。
“那你有辦法從這下去嗎?”盧梭看著那個剛才他嘗試好久還是拿它沒轍的大鐵蓋問道。
“我試試,你往后退退。”
盧梭向后退了好幾步,確認他在安全范圍內后,墨丹清脫下了那件罩住她的大黑外套,將其放在鐵蓋之上。
“水墨丹心,可畫天地,混沌初分,一氣陰陽?!?p> 墨丹清口里念懂著盧梭聽不懂的咒語,手上的手決也不停地在變換,她的周身似乎籠罩在一圈黑色的光暈之中。
黑色的外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仿佛黑色都被它下面的那個鐵蓋給吸收了。無形的波動一陣陣的沖擊著四周,若不是有帳篷遮擋,此刻這里早就被市集里的好事者給圍住了。
噗——
如同泡沫被尖針刺破的聲音,從那件大外套里傳出,而伴隨著這聲刺破聲,墨丹清也長呼了口氣:
“解開了?!?p> 她取下那件已經泛白的外套重新披上,盧梭很紳士的將視線偏移,在女子更衣時不能直視,這是對她的尊重。
他看向解開結界的大鐵蓋,原先上面的水珠已經全部消失,他探頭向下望去,悠長深邃的深洞讓他有種看向深淵的錯覺。
“你可以將它抬開了。”墨丹清有些無力的說道,似乎是剛才的施法讓她喪失了大量的力氣,東方人的黃色皮膚變得煞白起來。
盧梭點了點頭,將兩手抓住鐵蓋邊緣,他深吸一口氣,喝的一聲將其整個抬起,雖然失去了魔法的力量,但生鐵鑄成的鐵蓋還是有著相當重量。
他小心翼翼的向外移動著鐵蓋,所幸的是長久鍛煉的身體讓他有足夠的力量持續(xù)移動它,在花費了數十分鐘后,盧梭終于將鐵蓋整個移開,露出可以讓人下去的入口。
兩人站在入口處,光線只能照到入口處幾米深的地方,在往下面的情況是完全看不見,這種未知往往是最危險的,不過費勁辛苦才得以打開入口的兩人都沒有提出去尋求援助的話。
他們對視一眼后,便由盧梭打頭,緩緩順著一根根鐵制扶手向下爬去。
真冷啊!
墨丹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向下看去,盧梭正慢慢被黑暗吞噬。
真像通往地府的黃泉古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