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慕塵和帶著茶點的侍者同時走了過來。
見到了藍柯,慕塵十分熱情的打招呼。
“藍柯兄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好巧?。 ?p> 藍柯無語的看著他,問道:“你敢保證你不是在我們后面,跟著我們一路跟過來的?”
慕塵笑了笑,不否認,卻也打死不承認。
身為萬商集團的領(lǐng)頭人,慕塵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被藍柯他們哄騙過去。
昨晚一離開藍柯等人的視線,他就與自己的那一眾手下分開了。
他紛紛手下隨意行動,抱團在一起,給藍柯他們制造錯覺。
他自己則藏身起來,等到藍柯他們出現(xiàn)之后,遠遠的綴在后方。
之后,他發(fā)現(xiàn)藍柯他們前進的方向十分具有目的性,于是就一直跟到了這里。
侍者又找了幾張椅子一張桌子回來,這才夠藍柯等人坐下。
滾燙的紅茶與點心擺到他們面前,卻根本沒有人敢動。雖然看上去十分可口誘人,但誰知道里面摻?jīng)]摻喪尸病毒一類的玩意啊!
“不嘗一嘗嗎?現(xiàn)在這里的紅茶已經(jīng)很少了,喝一點,就少一點,總有一天會全部消失的。”
陳笑旁邊的年輕男子惋惜的嘆息一聲,似乎也在為這個世界的命運感到悲哀。
“這樣嗎?”
慕塵在口袋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只小小的口袋,在口袋里翻找了一會兒,掏出一大摞的茶餅。
“這次我冒昧前來,這些陳年普洱,就當是禮物了?!?p> 藍柯瞪大了眼睛,看著慕塵道:“我去,你這身上還真是什么都帶著啊!”
慕塵笑了笑:“做生意成功要則之一,就是萬事先人一步。”
“那你身上帶沒帶壺?。窟@么好的茶,咱們先嘗嘗??!”
“有!”
說著,慕塵便掏出了一套樣子古典,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茶具。
“真有你的?!?p> 藍柯感嘆一聲,便讓祁櫟掏出一瓶水,倒入壺中,然后他就一只手拿著水壺,一只手在壺底燃起小火,慢悠悠的煮水泡茶。
在藍柯煮茶的時候,慕塵又掏了掏,摸出幾盤點心,擺在桌上。
程歌直接上手就吃。
相較于這個莊園的主人,他們與慕塵是打過不少交道的,雖然說關(guān)系不會特別親切,但至少吃點東西不會擔心對方動手腳。
陳年普洱被泡上,一人拿起一杯,慢慢的吸溜。
樂樂不知道這是什么,也跟著藍柯有樣學樣,可是剛喝了一口,就苦著臉放下了杯子。
“不好喝!”
“老茶就這樣的?!?p> 慕塵笑道:“敲開放兩天就好了,我們喝的比較急,就只能這樣了。”
兩方人之間隔著四五米的距離,喝著茶,看著對方。
似乎是在針鋒相對,卻又沒有表現(xiàn)出緊張的氣氛。
說是在閑聊漫談,可雙方分隔的架勢又是顯而易見的。
“你們的茶,能讓我嘗嘗嗎?”
就在這時,莊園主人突然出聲問道。
“當然可以?!?p> 慕塵說:“這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禮物,你要喝,當然沒問題?!?p> 當即他便倒出一杯,遞向?qū)Ψ健?p> 莊園主人慢步走過來,捋起袖子睡衣的袖子,接過一杯茶水,又走過原來的位置坐下,慢悠悠的喝著。
“嗯,茶挺好?!?p> 莊園主人放下茶杯,正了正臉色,看向藍柯與慕塵,開口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以前的名字已經(jīng)忘記了,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胡斐。你們跟陳笑之間的問題,我已經(jīng)聽他說過了。既然他來到了我這里尋求庇護,你們也跟著他追到了我這里,我覺得這個問題我應(yīng)該管一下?!?p> 祁櫟放下茶杯,朝著他冷笑:“在管閑事之前,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胡斐輕笑:“看來,你們是連我也不打算放過了?!?p> 祁櫟輕哼一聲,說:“我記得這里以前是一個商場的吧,現(xiàn)在沒人了,你就圈地為王,收攏一群幸存者為奴為仆。呵,你還真當自己是王了?”
“為什么不呢?”
胡斐說:“我為那些人提供安全庇護與食物,他們?yōu)槲姨峁┓?wù)。沒有我,他們不是餓死,就是被外面的小家伙撕碎吃掉。沒有他們,我也享受不到現(xiàn)在的舒適生活。我覺得,這是很公平的交換。”
“那為什么他們看上去都十分畏懼你呢?”程歌問。
“大概是因為出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畸形心理吧!他們被小家伙們追殺,餓著肚子跑到我這里,對我許下承諾,永遠為我服務(wù)??墒潞螅麄冇挚偸欠椿?。所以我不得不在他們身上重下一個記號,讓他們無法離開這座莊園。”
頓了頓,胡斐又自我解釋道:“實際上,只要他們安心在這里公園,永遠都不會有危險,永遠不會餓肚子,我也從來不會迫害他們??墒?,他們還是經(jīng)常性的企圖逃離,為此甚至不惜讓自己置身于危險當中?!?p> “放屁,為一頭喪尸服務(wù),沒有自由,那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祁櫟憤聲怒斥道。
胡斐笑道:“看來這位朋友也有很濃重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心理啊!”
“我自認,跟你們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你們有的外表,我也可以擁有。不自謙的說,我甚至比你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優(yōu)秀。我甚至懷疑,他們隔離畏懼我,是因為我太優(yōu)秀了?!?p> 祁櫟瞪大了眼睛,喊道:“那你知道你在成為現(xiàn)在這幅樣子之前,在進階成喪尸之王之前,殺了多少人嗎?”
胡斐搖搖頭:“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p> “一句‘不記得了’就輕輕掀過去,說得好輕巧??!”祁櫟冷笑不已。
胡斐又搖頭:“我覺得,我的存在應(yīng)該是從我擁有自我意識之后才開始算數(shù)的。之前的我,只能算是一頭沒有自我認知的野獸。兩者并不能籠統(tǒng)的歸為一體。”
“而我到達此時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之后,只要不是故意來招惹我,我是不會主動殺戮的。這一點,不管是‘喪尸’,還是‘人類’,我都是一視同仁。人類與喪尸之間的爭斗廝殺,我一直沒有參與其中。我只想過我現(xiàn)在的生活,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并不想改變?!?p> “你不想改變,我可是做夢都想改變??!”
祁櫟咬牙啟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