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萬物皆可烤(上推加更)
藺北和白蘇一道出來,他偷偷看了一眼身側的白蘇。她的眼睛和公子的眼睛有幾分神似。也是那種笑起來勾人的桃花眼。只是她的眼睛更圓一些,有時顯出幾分天真。
權公子漸漸可以吃正常食物,白蘇跟權永寧提了一次,自己要早點回家,家里還有一個瘸腿的相公需要照顧。
但權永寧卻說權公子傷勢還未痊愈,希望她再多照看幾日。且可以派人去宋家村照顧她相公。白蘇連忙拒絕,再待幾日便再待幾日吧。
這天晚上,白蘇在她自己廂房前的院子里烤肉吃。
肉是讓藺北弄來的,她發(fā)現(xiàn)屋子里那個燒炭的紅泥小火爐用來燒烤很不錯。那里面的炭很干凈,不會冒黑煙。
她身后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在那兒?”
弧形的院門口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身影,是那個小正太!
“過來吃烤肉呀。”白蘇招呼到。
小正太偷偷摸摸跑到她身邊:“白姐姐,我是聞著香味來的。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p> “放心吧。”白蘇笑瞇瞇的說。
二人圍著火爐,一邊搓手,一邊目不轉睛盯著上面的烤肉,焦黃的肉片在炭火的炙烤下滋啦啦往外冒油。不知道白蘇在上面撒了什么香料,那味道聞起來讓人食指大動。
白蘇遞給小正太一片烤好的肉,那肉外焦里嫩,香的他差點沒把舌頭吞下去。
兩人吃的正歡,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你們在吃什么?”
小正太手里的肉嚇得掉進了炭火里,發(fā)出“嗤嗤”的聲音。
“燁……哥哥?!毙≌辛艘宦?。
“我們在吃烤肉,你要不要?”白蘇看見權公子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手里的食物。
權玉宸過來嘗了一口,“這是什么肉?”
“豬腿肉。味道怎么樣?”白蘇期待的看著他。
“尚可?!睓喙诱f著又拿了一塊在手里。
“尚可還拿這么多,你身體剛好,不能吃太多油膩的。剩下的留給小不點。”
“我才不是小不點,我都十歲了?!毙≌环獾恼f。
三個人邊吃邊聊,慢慢熱絡起來。藺北站在院門口,遠遠望著火光映照下白蘇嬌小的臉,心有所動。
權玉宸吃的很滿足,“明晚你們還在此等我,我?guī)c好吃的來烤?!?p> “是什么呀?”白蘇期待的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p> “哎,我今天看見廚房運來一頭鹿,權公子你明晚能不能弄點鹿肉來?”白蘇挑眉壞笑。
“小意思?!睓嘤皴放呐氖制鹕黼x去。
連著兩晚,三人都在白蘇院中燒烤,第一天是魚和鹿肉。
第二天是魚和不知名的山雞。
邊吃邊瞎吹胡侃,權玉宸講的是縱橫捭闔,政治斗爭的故事,白蘇和小不點聽得津津有味。
小不點太小,不會講,白蘇就給兩人講西游記。那些神魔鬼怪,齊天大圣的故事聽得兩個男孩遲遲不肯離去。
第四天晚上,白蘇還等在院里,卻等來了藺北。
“公子今夜不來了?!?p> “哦。他是病人,每天吃那么多肉食確實不好?!卑滋K低頭。
其實每天在相府挺無聊,有兩個小家伙晚上陪她聊聊天還是很快樂的。
“你們再吃下去,相爺府里豢養(yǎng)的珍禽怕都要被吃完了?!碧A北嘴角掛著無奈的笑。
白蘇愣住,“藺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好像闖禍了。
“你覺得你們每天晚上吃的魚是從哪來的?”
“那不是權公子……拿來的嗎?”白蘇愣愣的問。
“從后院拿來的?!?p> 后院……白蘇脫口而出:“那些錦鯉??!”
藺北點頭。
“挺肥的……”
藺北玩味似的看著她:“相爺?shù)目兹敢采倭艘恢??!?p> 白蘇想起了她們烤的野雞……
她連忙起身,開始整理行李,“權公子的病已無礙了,明日我就跟相爺告辭啟程……”
“公子已安排好了,明晚你們再聚一次,后天就送你還鄉(xiāng)。”
“不不不,不聚了。你告訴權公子,明日一早就送我回家?!卑滋K可憐兮兮的看著藺北。
藺北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口白牙很晃眼:“白姑娘莫怕,你治好了公子的病,吃幾只家禽相爺不會怪罪。”
那你不早說,嚇死我了。白蘇在心里暗罵他。
不過想到權公子居然已經(jīng)安排好要送她回家,白蘇又開心起來,她撫摸著胸前的玉佩,想著自己在相府里衣食無憂,也不知白景行和盛影現(xiàn)在何處。
最后一晚,兩個少年果然又來了。纏著白蘇講起西游記。
權公子還帶來一壇好酒。
酒?未成年人不得飲酒,況且其中一個還是病人。
“不能喝酒?!卑滋K堅定的說,而且她自己不勝酒力。萬一最后一天闖出什么禍端,可回不了家了。
權玉宸用小酒盅倒了三杯酒?!芭?,今日不多喝。我們三人相識一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一杯?!闭f著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白蘇見他這樣爽快,頓時也豪氣沖天,“你們是我的酒肉知己,我也敬你們一杯?!?p> “我,我愿我們三人有朝一日還能重逢。”小正太眼里滿滿的期望,也喝了一杯,還咳嗽了幾聲。
但白蘇和權玉宸卻知道此去經(jīng)年,能不能江湖再見都是未知數(shù)。
就白蘇那糟爛的酒量,一杯下肚,話也多了起來。
聊著聊著她兩頰通紅,笑瞇瞇的對權公子說:“其實我知道你不是權玉宸。”她轉頭盯著小正太,“你才是權玉宸對不對?”
小正太一臉震驚的看向少年:“不是我說的?!?p> 少年眼里眸光微閃,“那你可知我是誰?”
站在門外的藺北喉結滑動,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我,我不知道。但我看府中下人,對他是尊寵,對你卻是敬畏。你肯定是哪個王孫貴族的公子,卻不知為何在丞相府上求醫(yī)。我猜的對不對?”
小正太,也就是真正的權玉宸,臉色變得很難看?!斑@話可不能讓我爹爹聽到,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白蘇聽到此話,嚇得酒醒了一半。果然酒后容易失言!
“我表字云賢,以后就叫我云賢吧?!鄙倌甑χ?,似乎并不在意身份被揭穿。
白蘇稍稍放松了些,自己剛才可真是作大死啊,她偷偷看了一眼窗外藺北的身影。
云賢像是知道白蘇在擔心什么,“放心,藺北是自己人。他只聽我的,不會告訴相爺。”
“他要是敢告訴相爺,我就把他幫我捕魚殺孔雀的事都抖出來?!痹瀑t調皮的一句玩笑,讓氣氛又活躍起來。
門外的藺北嘴角抽搐,也不知道是誰可憐兮兮的對自己說:我也想過兩天頑童的日子。
“女人,你以后不如跟著我吧?!?p> 白蘇噗通打翻了手里的杯子,“你說什么?!”這才多大的孩子就開始肖想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