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舒語坐在餐廳包廂里翻開菜單,面對著那高昂的菜品價格,她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看向魏瀚:“魏瀚哥,你發(fā)了嗎?”
魏瀚解開了領(lǐng)口的一顆扣子,右手握著透明水杯,指尖輕輕敲打了一下,開玩笑回:“應(yīng)該沒你老公富吧?”
聽他提到“老公”這個詞,舒語微紅了臉,連她自己,都沒有叫過許湛這個稱呼。
包廂里安靜了片刻,魏瀚握著杯子,似隨口一提:“小語,你和許湛結(jié)婚的時候,是不是并不愛他?”
舒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怎么會知道?
而這本能反應(yīng)恰恰出賣了她。
“行了?!蔽哄?,“你回答了。”
“你、你怎么會猜到的?”
“因為我很了解你?!蔽哄难鄣组W過一絲耐人尋味的情緒,卻轉(zhuǎn)瞬即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不是對你說,只有這樣,你才能擺脫那個家?”
“魏瀚哥,你、你好厲害……”
魏瀚在舒語心目中,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而此刻,好多了個“讀心術(shù)”的神奇技能。
魏瀚但笑不語。
舒語思索了一會兒,笑著搖搖頭:“其實也不全是,那時候,應(yīng)該也是有點好感的吧,只是我可能也沒意識到,也不是誰提出這個建議,我都會答應(yīng)的?!?p> 如果把許湛替換成徐強,她肯定就拒絕了啊。
“那如果是我呢?”
舒語:?????
“魏、魏瀚哥,你說什么?”她徹底凌亂了,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
魏瀚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重復(fù)道:“如果當(dāng)時,用這個理由提出和你結(jié)婚的是我,你會答應(yīng)嗎?”
他的表情平靜,完全不像在說一件這么令人尷尬的事情。
舒語愣了好一會兒,笑容開始有些勉強,喉嚨口像堵著一團棉絮,她攥著指尖沉默。
過了一會兒,終于以一種輕松的語氣開口:“魏瀚哥,沒有你,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在我心里,你是神一般的存在,我這種凡人,是不能染指的?!?p> 這么一長段,無非是“不會”的婉轉(zhuǎn)表達。
他在她心里,是不可觸及的光,她從來沒想過可以將他占為己有。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她配不上他。
這種“配不上”,比起物質(zhì),更是心理上的。
他和許湛不一樣,他見過她最黑暗的一段時間,也見識過她家庭中最丑陋的一面,所以相比于許湛,她更無法在魏瀚面前,坦然自若。
魏瀚笑了一聲,說:“別人都發(fā)好人卡,你還發(fā)神人卡啊?!?p> 舒語紅著臉,害羞卻堅定地說:“我說的是真的。”
長久以來好奇的問題得到了答案,魏瀚雖然失望,卻并不意外。
很奇怪的,他反而松了口氣。
“和你開玩笑的,你哥我啊,早就有女朋友了?!?p> 舒語氣得鼓了鼓雙頰:“你嚇?biāo)牢伊耍 ?p> 想起多年前的那個電話,她又八卦心起:“還是以前那個嗎?”
“以前?”魏瀚愣住,“哪個?”
“還哪個?你是有多少個啊?!笔嬲Z驚嚇過后,終于又恢復(fù)了活力,“就……我高考結(jié)束后,其實我給你打過一個電話的,但是是個女生接的,她說是你女朋友?!?p> 魏瀚微怔,如果當(dāng)時他接到了那個電話,現(xiàn)在的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了?
“幾號?”
“不記得了,6月中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