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副本!
看著醫(yī)院給出的報告單,張浩文沉默了。
他以為自己只是軟組織扭傷,沒想得到竟然還腳踝骨折了。
“張爺爺,都說了出事兒了不能拖,你居然還強忍著演了一出戲?”程橋一嘆了口氣。
老年人由于骨質(zhì)比較疏松,通常需要保守治療。
醫(yī)生給的建議是,通過麻醉后手法復位后,再使用石膏固定。
幸虧《秋江》這出戲里,艄翁雖然一直動,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劇烈的動作,不然的話只怕是得通過手術(shù)來緩解了。
想到這里,程橋一又忍不住開口:“剛剛要不是我和朱啟寧帶著您過來,您是不是還打算一直拖下去?”
張浩文癟了癟嘴:“誰說的?我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嗎?我覺得不舒服我不會來醫(yī)院?”
看著張浩文嘴硬的樣子,程橋一微微嘆了口氣。
爭是爭不過的,老一代人都是執(zhí)拗得很,只有順著說。
“張爺爺,我知道你對自己身體有把握,”程橋一見到朱啟寧已經(jīng)將輪椅取過來,摻著他坐了上去:“我們也知道您對戲熱愛的,但是您想想,要是您不注意把身子拖垮了,以后還怎么唱戲?”
聽到程橋一的話,張浩文趕緊“呸”了兩句:“別說那些不吉利的!”
“既然知道不吉利,那您以后還這樣嗎?”程橋一推著輪椅,輕輕問道。
“……”
張浩文沒有回答,但是程橋一和朱啟寧都知道他的答案。
就像《綠珠墜樓》那出戲。
當年的藝術(shù)家為了表現(xiàn)從樓上翻越下來,連命都丟了的都大有人在。
有時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辜負戲臺和觀眾罷了。
不愿意辜負戲臺和觀眾,這就意味著,總有那么一些人會辜負自己。
程橋一和朱啟寧坐在回學校的出租車上,窗外華燈閃爍,車水馬龍。
“老三,你以后也會這樣嗎?”程橋一看著窗外,忍不住問道。
“……或許吧?”
這個事兒誰都不知道。
沒經(jīng)歷過戲曲最為輝煌的年代,沒經(jīng)歷過在戲班里與眾多師兄弟一起聽訓教,沒經(jīng)歷過對老郎神虔誠的祭拜。
……他們連最基本的梨園子弟都算不上。
他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像老一輩人那樣,把戲看得比什么都重。
程橋一腦子里還回蕩著在系統(tǒng)學習里,程慶童教訓他的聲音。
“戲比天大……”
“水袖別落在地上也不管,尊重著些……”
“戲臺那么尊貴的地方,你可別污了它……”
……
回到寢室,躺在床上。
程橋一和朱啟寧很默契的沒有說話。
雖說張老爺子登臺的事情不乏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程橋一,但是更多的卻是他對戲臺的那種執(zhí)著。
哪怕他已經(jīng)不再是專業(yè)的演員,但是他對于戲臺的尊重卻是從始至終。
程橋一嘆了口氣。
【支線任務已完成!】
【系統(tǒng)自動抽獎中……】
???
程橋一被突然冒出來的系統(tǒng)嚇了一跳。
這么久都沒說話,他還都快忘記自己還綁定了一個系統(tǒng)這回事兒了。
【我完成了什么支線任務?。俊?p> 程橋一聽的一臉懵逼。
【我們這邊剛剛檢測到您已經(jīng)完成了一出戲的表演?!?p> ?????
【我已經(jīng)表演完好幾個小時了?。 ?p> 程橋一看了看手機。
01:23.
【……抽獎完畢!】
【系統(tǒng)自動接收中!】
?。?p> 還沒等程橋一反應過來,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又進了一個副本。
不過這一次系統(tǒng)什么提示都沒給他。
【……系統(tǒng)?】
程橋一在心底低喚了兩聲。
沒有絲毫反應,和他第一次進副本的時候一模一樣。
果然是一個鴿子系統(tǒng)……
程橋一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微弱光線傳來的地方走去。
“嘩啦——”
窗簾拉開。
天還沒大亮,呈現(xiàn)出墨藍色,隱約還能看見一兩朵白云隱匿其間。
有光線照進來,哪怕是很昏暗也夠程橋一打量自己身處的這個屋子了。
屋子不大,但是東西更少。不過十多平米的屋子,硬生生的有了一種空曠的感覺。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木質(zhì)的,涂著暗紅色的漆,看起來別有一種風韻。
怎么看都不像是現(xiàn)代的風格。
程橋一嘆了口氣。
其實早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身著長衫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預判,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坐在桌前,鏡子里的面容影影綽綽。
與他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這具身體的眼底沒有濃濃的黑眼圈。
“篤篤篤——”
“誰啊?”猛然聽到敲門聲,程橋一趕緊站起身詢問著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看見程橋一,他急忙道:“橋一你是有什么事兒嗎?怎么還不出來?時間都快來不及了?!?p> 聽到他的話,程橋一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必須跟著他一起下去。
“我剛剛打算出門呢?!?p> 說著,程橋一側(cè)身出來,將屋門帶上:“既然快來不及了,那咱就快點走吧!”
男子點點頭,也疾步走了起來。
程橋一不動聲色的落后了一步,跟在他身后有說有笑的走到了不遠處的一條小巷。
小巷里已經(jīng)很多人,大多都是男子。
有的手里拿著嗩吶,有的拿著皮鼓,有的拿著鐃鈸……在隊伍的中間還有一尊看不出來是誰的神像。
程橋一低聲問道:“咱們什么都不拿嗎?直接站后面?”
男子有些奇怪:“你在說些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年給老郎神過生日了,你又不是樂隊的,拿啥???”
說著,他扯了扯程橋一的衣服:“你跟我一塊兒站吧,反正咱倆只要在后面,站哪兒都沒人管。站一塊兒還能說說話?!?p> 老郎神生日?
程橋一捕捉到了這一個關(guān)鍵詞,在心底默默記了下來。
男子帶著他站到了隊伍的最尾端。
“你身體沒事兒吧?”站好后,男子左右打量了一下,轉(zhuǎn)回來低聲道:“我看今天天氣不是特別好,一會兒可能會有點下雨,你身體不是很好,要是撐不住就跟班主說吧?”
程橋一點了點頭:“行,我知道的,我一會兒看情況吧。”
話雖然是這樣應著,但是程橋一還是不想錯過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給老郎神拜壽,這件事他聽老程他們都說起過,他們說的時候語氣里是滿滿的可惜,——這是一個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jīng)消失了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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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橋細柳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看副本,不喜歡看的話我以后就少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