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叫李長生
“音樂響起,鑼鼓聲疾,
大幕徐徐開,
鳳冠蛾眉,蠻腰細步,
我入戲中來~
舉首凝眸,嬌唱低吟,
人間恨與愛~
如癲如醉,如泣如訴
臺下癡與呆~”
看完了李長生的《八大錘》,緊接著又看了一遍《貴妃醉酒》。
程橋一看得是如癡如醉。
等到他一戲終了,程橋一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直到他眼前的場景發(fā)生了變化。
跟在李長生的身旁,程橋一在副本里所處的位置基本上就沒變過。
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跟著他在街上走了走,去了一趟書店外,基本上就沒有在街上行走的時候了。
但是這一次,李長生卻是自己走了出去。
程橋一從平靜的空氣里感受到了一絲緊張的氛圍。
根據(jù)劇本進行推斷,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李長生被賊寇擄走的那一個場景了。
程橋一晃了晃自己剛剛看完戲,還有些不清醒的腦袋,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青年的動作。
只見到李長生隨手攔下了一輛黃包車,手里拿著一本被卷起來的書。
他的臉上帶著微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坐在黃包車上,青年的聲音低沉里帶了一絲急躁,和他第一次進入副本的時候聽到的倒倉的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能說出來的。
“師傅,去百花園后面的那片空地?!?p> “好嘞!”黃包車師傅將汗巾往肩膀上一搭,雙手拉起車立刻往前跑去。
程橋一猛地被透明的墻一撞,五臟六腑都快翻了個轉(zhuǎn),咬咬牙也跟著跑了起來。
“師傅,你這是不是走錯路了?”
程橋一不知道百花園的位置,但是李長生還是知道的。
他看著周邊漸漸變化的景致忍不住皺眉,伸手按住黃包車師傅的胳膊:“這邊不是去百花園的路?!?p> 師傅跑了一路,汗水直往下滴,他拿起汗巾隨意的一抹,臉上似笑非笑:“誰說了這是去百花園的路嗎?”
“唐老板,你坐好了,我現(xiàn)在帶你去見我們長官!”說著,他不由分說的加快了速度。
意識到事情的不對,李長生眼底一沉,開口道:“你是不是拉錯人了?我不是什么唐老板?!?p> “你不是唐老板?”黃包車師傅拖車的手一頓,將正在嘗試著出來的李長生往后一推,笑道:“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從戲院里出來的!”
李長生不動聲色,問道:“誰說從戲院里出來的就一定是你所說的唐老板了?”
“嗐!誰還不知道嗎?唐老板就是戲院里出來的最少的那一個人!”師傅朗聲笑道:“我在這戲院門口觀察了好幾天了!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出來過好幾次!你不是唐老板誰是?”
說著他將汗巾取下來一個轉(zhuǎn)身,還沒等身后的人反應(yīng)過來,徑直將他的手綁了起來。
“唐老板,對不住了,我先給你綁上,免得你做些小動作!”
李長生嘗試著動了動手,這汗巾雖然不長,綁的確實嚴嚴實實的。
根本就不給他留一點動作的余地。
“你原來說的是唐文思唐老板?”他試探著問道。
“可不是嘛!”黃包車師傅回頭看了一眼:“唐老板你的戲從來不賣票給我們看!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呢!果然好看!”
“那你可認錯人了!”李長生高聲喊叫:“我就是一個無辜的路人!”
黃包車師傅不回應(yīng),過了一會兒,道:“前面就到地方了,我不認得你是不是唐老板,但里面的人可認得你!”
感受到黃包車師傅漸漸的開始放慢速度,李長生眼底充滿了陰翳。
他咽了口唾沫,雙腿一用力,徑直從黃包車上跳了下去。
程橋一:“……”
這個動作難度系實在是有點大。
還沒等程橋一觀察好李長生的動作,只見得四面八方瞬間圍過來了十?dāng)?shù)人。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身上穿著西服。
和程橋一印象里的現(xiàn)代的精英青年的打扮也不遑多讓。
“你不是唐老板?”他輕聲問道。
“我不是!”
“那你跳什么黃包車?”
李長生慣是會演戲的,這會兒說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連聲音都變了幾分:“我沒見過這種陣勢,我怕?。 ?p> “你怕?”西服青年笑出了聲,招呼著周圍拿著棍棒的一行人將他綁上。
李長生瞬間就暈了。
程橋一也陷入了黑暗。
當(dāng)他再次看見光明的時候,只見李長生已經(jīng)醒過來了。
他被綁在板凳上。
他的手在背后一動不動,好像是放棄了反抗一樣。
眼下已經(jīng)掛上了兩條淚水。
雖然屋子里沒有第三個人了,但是李長生還是大聲的說著話。
“早知道我就該聽家里的話,不去戲院了!”李長生微微一抽噎:“學(xué)戲哪有活命重要!”
程橋一:“……”
要不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李長生,程橋一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他的表演給騙到。
不過這也正是說明了他的演技好。
程橋一觀察著李長生的表演,李長生則是在腦海中過了好幾遍他見過的那一些逃課過來聽?wèi)虻钠庇选?p> “我票什么京劇?。 崩铋L生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今天好不容易逃了一次課,就遇到了這檔子事兒!我怎么就這么不聽人勸??!”
“咔吱——”
門開了。
西服男子眉頭緊皺,看著面前這個哭得慘烈的人也忍不住陷入了懷疑。
他將黃包車師傅喚過來:“你確定他是唐文思嗎?”
黃包車師傅看了他一眼,怔住了,半晌才不敢確認的道:“可能……可能是吧?”
“廢物!”西服男一腳踢在黃包車師傅的身上。
“不是說了要請?zhí)莆乃歼^來唱堂會嗎?你給我找來的這是什么人?”
黃包車師傅屁股著地,也有些欲哭無淚:“我在戲院門口守了這么多天,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只出來過一次啊!”
“哼!”
西裝男輕哼一聲:“你一邊去,讓我來問問他的話!”
說罷,他來在李長生的面前。
“小孩兒!別哭了!回答我?guī)讉€問題,你回答的對我就放你回去!”
“我說!我說!你快問吧!”李長生接著抽泣。
“那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家里給我取的名字叫李長生,不叫唐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