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就在驛站大多數(shù)人,把報紙的內(nèi)容傳瘋了的時候。
在驛站內(nèi)部的某間沙磚屋內(nèi)。
此刻,依然燈火明亮。
在魔法光源照射下,原本屋內(nèi)的沙土地,已被地面精致的毛毯所遮蓋。
在毛毯上的一張簡陋的桌子旁,伊本、巴達羅、蘭薩羅斯和哈穆德,四位會長手中,各拿著一份新到手的報紙。
雖然幾人臉上表情不一,卻無不是表露出了對報紙內(nèi)容的些許鄙夷。
“什么保管水庫,什么保管金庫,還首日4%返現(xiàn)?!
這瘋女人,她真以為這里是她費麗安娜的領(lǐng)地嗎?我呸!”
一把把報紙甩在桌子上,在其他三大會長的注視下,黑巾哈穆德不屑地向水庫那頁報紙吐了口口水。
“哎哎哎~哈穆德船長,冷靜,冷靜~這女人想的是美了些,但咱都明白,這事絕對長不了?!?p> “是啊,蘭薩羅斯會長說的沒錯,無論水源、食物,還是銀錢,咱們四大駝隊載重帶著的,都甩那女人四五倍之多。
就她從沙喀爾人和咱們手里搜刮來的那點物資,這兩天怕是快用一半了。
就算她敢發(fā)水票金票,建水庫金庫?難道咱們就沒有反制手段,就真怕了她不成?”
“可...”依舊不忿,黑巾哈穆德看了眼勸自己的蘭薩羅斯和巴達羅,卻還是覺得不對,低聲又道:
“可如果他用水庫金庫里的物資來和咱們打水源價格戰(zhàn)呢,那怎么怎么打?”
“她敢?!
如果她敢用驛站所有人的水和錢,拿來跟咱們打水源價格戰(zhàn)。
那咱們就把這個漏洞撕開個窟窿,給所有人看!
到時候,不用咱們出手,那女人就等于和驛站所有人作對!
我倒要看看,魚死網(wǎng)破,對誰有好處!”
“對,巴達羅會長還是有氣魄!但,我感覺...這里怎么好像有人不太想說話?”
順著黑巾哈穆德的話語,金刀巴達羅和鐵甲蘭薩羅斯不由扭頭看向四人中一直未說話的那人。
卻正好看到,伊本擺弄著一個玻璃杯,一直在桌上旋轉(zhuǎn)。
“干什么?你們不是排擠我嗎?現(xiàn)在又讓我說話了?”發(fā)覺三人的目光,伊本道。
“伊本會長,你這就沒意思了。雖然兩天前,咱們哥三確實對你有些誤會,但這不現(xiàn)在都想明白了嗎?
大家都看了報紙,在這為的都是共謀生計。
你不發(fā)表意見,我們怎么知道你是敵是友?”
“發(fā)表意見?”
看著一副和事佬樣子的巴達羅,伊本緩緩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把水一飲而盡,說:
“我打算把死掉的駱駝肉按照市價一銀沙幣,賣一部分給費麗安娜?!?p> “伊本,你到底要做什么?”聽到這話,黑巾哈穆德驚道
“做什么?當(dāng)然是換錢,買水啦~”
“你!”
“哈穆德會長,冷靜冷靜~伊本會長,你的話我們不太懂,還是說清楚的好?!?p> 一邊安撫著哈穆德,金刀巴達羅右手輕抬,老神在在地看向伊本。
“呵~當(dāng)然。我本來就要說清楚?!?p> 隨著伊本‘啪’的一下響指聲,身后護衛(wèi)的法師緩緩走到桌前。
一時間,在四大會長的注視下,法師手中媒介亮起微弱光芒。
下一瞬,一小股水流逐漸凝聚在水杯上方,隨著重力緩緩流入水杯,把本來空了的水杯再次成滿。
同時,那施法的法師也已經(jīng)滿頭大汗,輕聲喘著氣。
“就這?伊本,你覺得我們沒有水系法師和聚水護符嗎?”
“當(dāng)然不是。哈穆德船長,我只是用著證明一個道理?!币帘镜馈?p> “什么道理?”
“再厲害的法師,在干燥土地,聚集水源,也是有極限的?!?p> “你說什么?”
“冷靜~冷靜,哈穆德船長。哦,伊本會長不要在意,請繼續(xù)說下去!”
見哈穆德開口要罵,巴達羅一邊和事佬的阻攔哈穆德,一邊說道。
“還是巴達羅會長明事理?!?p> 看著怒目相對的哈穆德,與另外兩位會長的目光,伊本輕輕抬起水杯,看著里面的水源,緩緩道:
“原本,咱們四大商會商量好的。
在我們暫時困在虛空墻這一兩月,用手里無用的金沙幣來收購所有人,尤其是費麗安娜那里的水源。
然后,等到加雷斯和咱們的探子,找出離開虛空墻的出路后。
咱們就可以讓那些手握大量金沙幣,卻又想要盡快離開沙海的驛站眾人,不得不用超高價購買咱們的水源、物資,甚至駱駝。
最終,他們之前掙得多少錢,到時候都得吐出來,高價買咱們的水和物資。
羊毛,終究會出在羊身上!
自然,咱們就可以瞬間拿走所有人的錢財和咱們的本金,讓這次困局,變成咱們收割金幣的良機。
原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現(xiàn)在,三位就因為一張報紙慌了呢?”
“還不是那瘋女人要建金庫和水庫!”聽完伊本的話語,蘭薩羅斯抱怨道。
“然后呢,又怎么樣?”看著蘭薩羅斯,伊本問,
“然后,他就會拿整個驛站的金幣和水,跟咱們競價。讓咱們收購不了水源!”蘭薩羅斯又說。
“他敢嗎?蘭薩羅斯會長,難道剛才你們不是在討論怎么反制女伯爵的操作嗎?”伊本又問。
“這....”
“三位會長,我現(xiàn)在還是那句話。水是有限的,而且會越來越少。
即便再強大的法師,制造水源,沙海上的水也是有極限的!
而費麗安娜手下,只有一個姓秦的大法師。他的力量確實無與倫比。
但在沙海,他又能造出多少水呢?半噸、一噸、兩噸?然后,又要休息幾天?五天,還是十天?”
“......”
“那依伊本會長的意思,咱們該....?”好似聽出了一絲東西,巴達羅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問。
“我的意思。咱們要堅定自己的策略。既然知道水源終究是有限,不可持續(xù)的,但肉暫時儲量很大。
那么咱們何不高價賣出肉食,繼續(xù)大量收購水源?
接下來幾天,咱們只要預(yù)備好反制手段,關(guān)注女伯爵對金庫和水庫的物資下手。
剩下的時間,不過是比誰的錢更多而已。
畢竟,咱們駝隊攜帶的金銀,可絕對比女伯爵多得多。
我還真不信,憑咱們?nèi)乙磺灏俣囝^駱駝運來的金沙和銀輪,還比不過那瘋女人六十人和三百沙喀爾人殘部,留下的那點金幣和水源?!”
............
戰(zhàn)務(wù)處,某密室內(nèi)。
“阿秋~”
“又怎么?”看著艾米莫名打了個噴嚏,少年秦繆扭頭問。
“沒..沒什么,可能今天感冒了吧,老打噴嚏?!?p> 摸了摸鼻涕,艾米看著面前直扎地底,裝滿清水的蓄水裝置,和另一側(cè)堆滿新造金沙幣和銀輪的金庫,不覺又問:
“所以,這就是戰(zhàn)需處建這么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