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擁有防彈衣和多管槍的破壞分子和警督們形成對峙,雙方都無暇顧忌地鐵站內(nèi)部的騷亂,人們只能各自抱團互相照顧,用簡陋的工具和粗糙的手法為傷者進行止血、包扎、灌輸心靈雞湯進行安慰。
趁著一片混亂的情況,短發(fā)姑娘趁紀天平一時疏忽,掙脫了束縛,一路從地鐵站臺狂奔到那些被警督處決的尸體旁邊。警督們手忙腳亂間甚至忘記了對尸體進行補槍,這不,這位姑娘的父親一邊捂著傷口,一邊還試圖對即將貼近的女兒說些什么。
那位父親掙扎著,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將衣服拉扯上來覆蓋住鼻腔對女兒喊道:“滾開,滾開!你不能沾染鼠疫,你還要活下去!”
“爹!”姑娘與父親只有幾步之遙,往常的劇本中,大難不死,必有大團圓結(jié)局,但在殘酷的現(xiàn)實世界卻并非如此。姑娘沒有喪失理性,她只是跪倒在離父親只有幾步遠的地方低聲抽泣著。
他的父親繼續(xù)用最后的力氣,把最后的遺言說完:“他們,瘋了,他們把鼠疫散開來,又用殺戮來增加疫病的傳播,傳播恐慌,昭潭已經(jīng)不安全了,離開這里!快!否則整個昭潭都會被封鎖。”
姑娘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說道:“爹,我們?nèi)ノ鼋?,新聞里說那兒研發(fā)出治療鼠疫的藥劑了。我?guī)阋黄鹱?,我給你止血先......”
“別碰我!”父親說話的氣息越來越薄弱,唯有眼神依舊凌厲,“藥劑是假的,根本不能根除鼠疫,只是延遲了鼠疫癥狀的爆發(fā),這種自欺欺人的新聞只是為了穩(wěn)定人心而已?!?p> “萬一是......”
“你爹在生物研究所工作,還會不知道這些嗎?快走,下一趟列車快到了,走!去人少的地方呆著,活下去,等到災變過去......”
..................
“為什么我們回來后,這個世界變得這么瘋狂了......”
紀天平、曹遠、張?zhí)砣?,不像其他人那樣張皇失措,在沒有搞清楚情況前,紀天平三人也不確定要不要冒著身懷異能暴露于世的風險。那些破壞分子的確殘忍異常,但紀天平幾人在這個魔力近乎枯竭的世界,能夠進行魔法恢復的機會十分稀少,總得把殺手锏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下一趟列車還有幾分鐘就要進站,偏偏紀天平?jīng)]能看住那個短發(fā)姑娘,大意失荊州讓她跑了出去,氣急敗壞的紀天平腦子一熱,決定把那個短發(fā)姑娘逮回來。
聽到紀天平的想法,張?zhí)砗筒苓h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神情,幾乎同時說道:“臥槽!”
曹遠:“別動粗?!?p> 張?zhí)恚骸八€小?!?p> 紀天平:“???想什么呢?我是覺得那個姑娘不正常,她的體質(zhì)與正常人大不相同,我甚至懷疑她被生物技術(shù)改造過,我得把她找回來,以便我們了解我們穿越離開的這些年,這個瘋狂的世界到底有了哪些變化。”
曹遠:“好吧,那你對她溫柔點?!?p> 張?zhí)恚骸爱吘鼓昙o還小......”
..........................
等到紀天平發(fā)現(xiàn)那個跪在父親的尸體旁邊哭成淚人的短發(fā)姑娘時,也同時看到警督們正在用火焰噴射器反擊那些狂熱的恐怖分子。然而警督們真的能用火焰噴射器擋住敵人嗎?紀天平從破壞分子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絲狠辣和決絕,那種眼神絕不是正常人被火焰焚身時該有的樣子。
再一看那被火焰燃燒后衣服脫落,露出的鐵片分明都是薄薄的一層,足以擋住警督們的小手槍子彈,完全不必把身體武裝的像個鐵人一樣笨重。過去在戰(zhàn)場上錘煉出的危機感迫使紀天平不得不把情況往最糟糕的方面想。
“自爆鼠......”
短發(fā)姑娘本能的感覺到背后有個身影在用異常的速度靠近,回頭一看,正是那個“綁架”自己的奇裝異服的家伙。
紀天平再次使用萬能的魔力驅(qū)動身體,使得落腳幾乎沒有踏實踩在地面,而是有些許懸浮,讓前進的地面阻力達到最小。饒是短發(fā)姑娘神經(jīng)反應極快,也沒法阻止一個被魔法加強、力大無窮、快如閃電好像磁懸浮列車一樣撞過來的紀天平把她一把捉住,飛快的像更下一層的地鐵站臺飛奔。
預料中的爆炸還是到來,身在下一層地鐵站臺的紀天平幾人感受到整個地鐵站內(nèi)仿佛都要被撕扯得四分五裂。天花板搖搖欲墜,梁柱也有開裂,甚至在爆炸的中心部位,直接有一大塊坍塌下來,讓地鐵站臺和地鐵入站口那一層通過大洞,直接連通.......
就在此時,地鐵列車已出現(xiàn)在肉眼可見的地方,正在飛快的靠近站臺。
紀天平一手摁著短發(fā)姑娘不讓她亂跑,一手握著異世界帝國皇帝贈予的左輪手槍警惕四周。很顯然,破壞分子的爆炸已經(jīng)把上一層所有的警督抵抗力量掃空,槍聲一點點靠近地鐵站臺,慌亂和嘈雜讓地鐵站臺比鼠穴還要混亂。
地鐵會停嗎?看一看那飛馳的地鐵壓根沒有減速。紀天平捫心自問一秒鐘后,發(fā)出了絕望的吶喊:“該死,這這情況,地鐵列車會停下來就見鬼了?!?p> 接近兩百噸重的地鐵列車,以80里每小時的速度橫沖直撞過來,就連機甲也會被撞得粉碎。
然而任何事情在身懷異能的異世界旅客三人組面前,都會有轉(zhuǎn)機出現(xiàn)。
“你們忘了我添哥了?”
橫刀立馬的張?zhí)砹粝铝俗孕诺谋秤?,眨眼間的功夫沖到了鐵軌上。也就是紀天平和曹遠能對此見怪不怪了,那些陷入混亂的市民們只覺得這個跳鐵軌的家伙大概是瘋了,尋個自殺。這一幕也把紀天平手中亂動的短發(fā)姑娘驚得目瞪口呆,停止了掙扎。
“好吧,曹遠,我們添哥又要使出大力出奇跡這一招了。我們倆做好掩護,別讓那些人渣攻擊張?zhí)?,讓他分神?!奔o天平跟老伙計交代完話,又松開手對短發(fā)姑娘說道:“小屁孩乖乖的別動,等我處理完那些人渣,我們再公平較量?!?p> “我已經(jīng)到了服兵役的年紀了,我不是小屁孩!”
“嗯哼?童子軍?”
紀天平不再搭理這個小不點兒,而是與曹遠一起非常默契的各自看住了不同方向的通道,紀天平手持利劍和左輪手槍、曹遠手握長弓,無論怎么看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武器,比警督手里的小手槍還不如。
于是,十幾個下到地鐵站臺的破壞分子視紀天平、曹遠為無物,甚至狂到?jīng)]有舉槍射擊,而是舉起斧頭、鏈鋸和砍刀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