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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相嗎朋友

019、彭順騷操作

看相嗎朋友 糖癡豆 3271 2019-12-13 16:22:59

  賀良辰正拉著柳子墨討論《論航道維護與治理的理論與實際差距》,賀智文匆匆跑了過來。

  顧不上行李,便道:“父親,孩兒突然記起,去歲與孩兒一同考試的同鄉(xiāng)住在新綠門,當年我們一同落榜,約好了今年要一同前往考場?!?p>  “孩兒糊涂,前兒居然忘記了此事?!?p>  新綠門在蘇城七百里地之外,是上皇都的必經之路,坐船是萬萬不能到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賀良辰知道自己兒子,絕不會一時興起,突然改變主意,自然也不會忘記了與人的約定。

  這里面絕對有內情。

  不過賀良辰與這個時代大部分接受儒家學說教育的家長不一樣,他給孩子最大的自由度,并且相信他,支持他。

  所以此時明知賀智文不過是托辭,仍然十分耐心地給足了面子,并且準備陪他下這出戲。

  “所以孩兒是不能走水路,只能走陸路了?!辟R智文一臉愁眉苦臉,似乎為自己這個決策失誤十分懊惱。

  正如賀良辰認知里的那般,賀智文并非一個恣意妄為的人。

  相反,因為從小享受足夠的自由和空間,他知道每一個選擇背后的影響,知道每次一次沖動過后自己所要承擔的則任。

  因此,他比同齡人有更多的自制力和思考能力。

  但是在這一刻,他卻如同所有同齡的年輕人一般,因為信任某個人,因為不忍看到他的努力一無所獲。

  所以決定無條件地支持他一次。

  哪怕只是一場虛驚,哪怕他已經告訴自己此事與自己無礙,哪怕因為這個決定,可能會引起父親的失望。

  那又如何呢?

  看到他那閃爍著光芒的雙眼,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不自覺就被他吸引了。

  哪怕是任性,哪怕是放縱,賀智文都決定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支持他。

  在場的都是人精,賀良辰更是心念一動,擺出一副嚴父的模樣喝到:“胡鬧。哪有臨出行前才改變的道理。這不是辜負了劉老爺一番心意嗎?”

  劉欽臉上雖然不顯,仍是一副和樂謙遜的模樣,但是他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

  如果不是大家都對賀智文說的話若有所思,只怕還能看到他臉上不斷抽搐的臉頰。

  實在是氣死我了。

  雖然賀智文找了這個借口,也算圓了雙方的臉面,但是這種到了碼頭都不上船的行為,無疑就是兩個狠毒的巴掌,當著大人貴客的臉,狠狠地刮在了自己的臉上。

  容敏,我要你死。

  但是這場戲終歸要唱下去的,賀大人都給自己遞梯子了,下去是肯定要下的,只是要怎么走還要斟酌。

  如果之前話沒說那么滿,自己就干脆做個順水人情,說等一下柳茹仙,晚兩天也無礙,反倒顯得自己心胸開闊。

  但是偏偏這話已經出口,還是當著柳氏兄妹的面上。

  現在連賀大人都牽扯進來了。

  如果這個時候臨陣逃脫,只怕劉欽這名字,以后在這蘇城就等同于懦夫。

  看來今天晚上,哪怕只有自己一人,這船也必須發(fā)出。

  想明白了之后,劉欽反而不氣了,容敏的事之后再說,反正肯定不能讓他好過。

  “賀大人言重。劉某本是順路而為,勿論賀公子走那條路,劉某的行程都不會改變。況且賀公子言而有信,劉某十分佩服?!?p>  柳茹霜心中暗贊,這么快調整過來了,劉欽果然還是有兩分實力。

  可惜啊,剛剛與容敏胡攪蠻纏,到底失了幾分大氣。

  所以今后的合作,還要再觀察觀察。

  無論容敏有再厲害的唇舌,在東家的威嚴和糊口的工作面前,船工們最終還是會選擇自己的崗位。

  眼見到了開船時間,圍在容敏面前的船員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蓄勢待發(fā)。

  看著那一張張被風霜水浪侵蝕得比實際年齡蒼老的臉龐,容敏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他們此刻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但是,等不到二十四個時辰,他們就會被無情的大海吞噬,尸骨無存。

  容敏忍不住跟到船邊,臉上帶著憐憫、懇求、絕望的眼神,仍在不停勸說。

  雖然已經口干舌燥,聲音沙啞,但是他還是不放棄,希望把每一個單腳踏上奈何橋的人拉回來。

  此時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任務,已經忘卻了任務失敗的恐懼,只有對生命的最大悲鳴。

  難道你們都不愿聽一聽來自生命的呼喚嗎?

  同樣站在船邊憂心仲仲的還有彭嫂子。

  任她說破了喉嚨,都無法改變彭勇的決定。

  也許是容敏感染了她,也許是來自女人的強烈第六感,隨著這發(fā)船時間靠近,彭嫂子的心情越急躁,忍不住已經淚盈滿眶。

  以前,每一次當家的出海,她都反復叮囑自己,不能露出半點不舍與脆弱,會讓當家的不放心,也不吉利。

  但是此刻,她卻無法控制自己,強烈的不安彌漫在心頭。

  站在她身邊的彭順仰著頭看自己的娘親,為何娘親要哭呢?因為舍不得爹爹嗎?

  剛剛兩口子的討論他是全聽見了,雖然有些事情聽不懂,但是他今年六歲了,該懂的他都懂。

  所以他握著小胖手確定,娘親一定是舍不得爹爹,就像我舍不得爹爹一樣。

  以往彭順因為怕被娘親嘲笑他膽子小,就算再舍不得他都不會表現出來,但是此時是娘親舍不得,我頂多算是幫娘親的忙罷了。

  想到這里,他大喊一聲:“爹爹。”

  然后兩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紋絲不動了。

  彭嫂子還沒反應過來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彭勇已經直接越過船欄桿,一下子跳了下來。

  抱過彭順一頓搖晃,“順兒、順兒。”

  彭嫂子也慌了神,輕拍彭順的臉輕呼:“彭順、兒啊?!?p>  但是無論這夫妻倆怎么搖晃,彭順就是不動,用生命在演繹著昏迷。

  容敏正好站在一邊,看到他們這種錯誤的救治方法,馬上過去沉聲道:“住手?!?p>  彭嫂子一看到容敏,居然有一種“幸好,這次有救了。”的感覺。

  當即帶著哭腔道:“大師,救下我兒子?!?p>  旁邊的人:??

  “傻子還會醫(yī)術?”

  “你還別說,上次這彭順被噎住,還是他容敏救的?!?p>  “聽說他是半日仙的徒弟,徒弟都如此厲害,那師傅不是更了不得?”

  容敏過去拉住彭順的手,想看看他有沒有呼吸。

  各種景象撲面而來,容敏看得下巴差點掉地上。

  既然這小男生有這種覺悟,自己實在不能辜負了他。

  收回自己的手,輕輕嘆了口氣。

  彭嫂子馬上問道:“我兒怎么了?”

  “大嫂子、大哥,你們別搖晃他了,容某醫(yī)術有限,兩位還是速速帶令公子去看大夫吧?!?p>  這話落在彭嫂子耳中無疑是晴天霹靂,連大師都沒法救了嗎?

  只緊緊握住彭勇的手,哭到:“當家的……”

  彭勇把兒子交到妻子手中,自己跑到一直站在一邊觀望的管事顧忠身邊告假:“顧管事,你看我兒此刻病重,我要送他去就醫(yī),只怕此次航行我要告假。還請顧管事諒解。”

  如果是平常也就罷了,整條船少一個半個人,也不會忙得脫不開身,大不了臨時抽調一人上去就是了。況且彭勇向來會做人,因為他的事大家多做一點,或者臨時代替他,沒有人不樂意的。

  只是如今出了這事,就算他不多想,也難保其他人不多想。

  皺緊了眉頭,臉帶難色道:“彭勇,你也不是大夫,讓弟媳把他送過去不就行了嗎?你也知道,此處運送的禮物要緊,你又是老爺素來信任的人,沒了你,我不放心啊?!?p>  彭勇其實已經猜到此事不簡單,所以他只敢告假,不敢直接點人來頂替自己。

  要知道,雖然大家口上不說,但是被這容敏一攪和,其實都軍心渙散,多少有點憂慮。

  如果他自己不去,找了本來不應該去的人頂替,他的良心無法原諒自己。

  但是自己孩子昏迷不醒,萬一有個好歹,自家娘子一人在場,只怕無法處理。

  只能懇求道:“顧管事,實在是事出突然,還請你允了我這回。彭勇愿意被罰一月工錢?!?p>  這個時代,已經出現了資本主義的初級萌芽,所以在福來窗廠,有兩種工人。

  一種自然是簽了死契的“本家工人”,月錢高,福利好。但是這種算是一輩子買斷,除非主人主動解約,否則工人無權另擇高枝。其實說白了也算封建社會的家屬奴隸。

  另外一種簽的是活契,也叫“臨工”,無論是工人還是主人,都有權隨時選擇解約,當然這種人相對的工錢和福利也會低上許多。

  不過關鍵是自由,好歹算獨立個體,以后就算是從商從政,都有很高的選擇空間。

  而彭勇錢得正好是活契。

  但是這個時代也十分講究契約精神,一般情況下,無故也不會輕易毀約,這是為人的基本素養(yǎng)。

  所以彭勇此刻只能緩聲相求,并不愿意撕破臉。

  畢竟以后還要繼續(xù)混飯吃。

  無奈平常十分友好的顧忠,今天改名叫了固執(zhí),無論彭勇好說歹說,他就咬死了:“對不起,我們不能沒了你?!?p>  一邊的彭嫂子十分緊張,看著懷中的兒子臉色發(fā)白,覺得再不去醫(yī)院,只怕要釀出大禍。

  低聲喊道:“當家的……”

  容敏在一邊看了,冷笑,幸好這彭順只是假裝病了,如果真病了,這是錯事黃金搶救時間啊。

  彭勇被自家娘子一呼喚,也發(fā)現自己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

  冷著臉對顧忠拱手:“顧管事,今天算彭勇對不起大家。東家要如何責怪,小人都無話好說。但是這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能拋下他走了?!?p>  說完再也不管身后顧忠的叫喚,走過去抱起兒子開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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