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虞聽到燭陰古神要收她為徒這個(gè)消息的時(shí)候,很驚訝。與燭陰在雷池相處了三年,自是知道燭陰是一個(gè)怎樣的人。
每次甘露降臨,她擁有一絲喘息之時(shí),看向燭陰,他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姿勢,三年來未曾動搖分毫。這樣子的古神,怎會看上她?
“你沒聽錯(cuò)。若非天道召喚,你怕是已經(jīng)被他喚了去,叩頭拜師了?!辈束P不能化形,用喙喝茶喝的慢吞吞,自然聊的也多。
“為師知道,以你的脾性大概會拒絕這位師父。”彩鳳很清楚她的秉性,自己救了她,收她為徒,她怕是會因?yàn)檫@份恩情,拒絕燭陰的青睞?!暗珟煾赶M?,你可以考慮一下?!?p> “為何?師父這是不要我了。”心,好像落入了寒池,涼氣氤氳而上,透徹心扉。
彩鳳輕嘆。“你是為師唯一的徒弟,師父怎會不要你?!辈束P縮小身子,落在金衣女子臉上,親呢的蹭蹭那不安的小臉。“只是師父與燭陰古神想比,端的是云泥之別。你若成了燭陰大神的徒弟,不僅會讓自己變得更強(qiáng),對翼族又何嘗不是一道護(hù)佑。”
“師父……”鳳驚虞知道自己鉆了牛角尖,也不搭話,只是抱著彩鳳,靜靜地看著門外云霧翻騰。
桃夭便是在這時(shí)進(jìn)來的。
“棲梧長老,療傷的時(shí)間到了。”鳳棲梧傷勢有點(diǎn)棘手,玄女一直在為她療傷。
鳳驚虞松開彩鳳,彩鳳再次蹭蹭她的小臉?!皫煾赣肋h(yuǎn)都是虞兒的師父,這一點(diǎn)是永遠(yuǎn)不會改變的?!?p> “我知道的,師父。你快去吧,別讓玄女娘娘等急了?!?p> 彩鳳拖著五彩斑斕的尾羽,振翅而去。
桃夭福身?!傍P皇,您也要隨桃夭去溫池療傷呢。”
“溫池?”師父口中那方溫池嗎?“勞煩桃夭姑娘引路了?!?p> “鳳皇客氣!”桃夭心中雀躍,這位鳳皇陛下,果真是容顏絕色,氣勢不凡。比起纏綿病榻時(shí)嬌弱蒼白的容顏,還是這般模樣好看。
溫池在這造型別致的玄女宮的一座山峰之上,依舊是孤峰,四周環(huán)繞的是萬丈溝壑。繚繞著霧氣的溫池,可以嗅到縷縷藥香。
踏入溫池,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奧妙。冷熱適宜的池水包裹著每一寸肌膚,令人心曠神怡。藥香比起入池之前更加濃郁,一呼一吸之間皆是精華。
果真是個(gè)療傷圣地。
就著這溫池,鳳驚虞讓體內(nèi)的靈力運(yùn)轉(zhuǎn)了幾個(gè)周天后,才出浴。
“陛下!”溫池之外,男子頎長的身姿倚欄而立,嘴角一抹溫柔的笑。天風(fēng)掠過,更顯得他仙姿玉色。
“慕大人?!兵P驚虞卻是淡淡的。這人擅自做主,毀她清譽(yù),還趁她熟睡之時(shí)輕慢于她。于情于理,看到他,她都不該太過于開心。
見她如此冷淡,鶴歸慕也不意外。自家陛下是只聰明的小鳳凰,心眼兒也不大,惱上他很正常。
“陛下為何待歸慕如此冷淡。”男子遭此冷待,嘴角醉人的笑意散去,一副委屈的模樣。
……
默了默,鳳皇陛下還是一副淡然無波的模樣,絲毫不為所動。眼前這個(gè)人,可是個(gè)老妖怪,一點(diǎn)都不可信。
慕大人心中輕嘆,陛下還真是較真呢。勾勾唇,慕大人猛然傾身過去,將剛剛出浴宛如一棵水靈靈的花骨朵的鳳皇陛下困于身下。
“放肆!”猝不及防的氣息撲面而來,從未與異性如此親近的鳳皇陛下微微紅了臉。
“歸慕之心,陛下不懂嗎?”
“慕大人,你逾距了?!毙?,跳動的厲害。鳳驚虞努力壓下心跳,用看似冷淡的口氣說到。但,語音中的顫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過猶不及,鶴歸慕很懂這個(gè)道理。他放開羞澀而不自知的陛下,跪地請罪。
“燭陰大人所執(zhí)掌的天罰之焊,歸慕在玄女宮拜師學(xué)藝之時(shí)略有耳聞,擅自做主扛了另一半天罰,歸慕不悔。請陛下恕罪?!?p> 鳳驚虞神色不明的看著他,半晌才道:“慕大人所為,總歸是救了本皇一命。本皇怎能怪罪于你?!辈⒂H自扶了他一把。
誰料到這人,反手就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輕輕拉扯間再次將她圈在了懷中。
“放手。”再次被困于懷中的鳳驚虞是又羞又怒,想要掙開這個(gè)的禁錮。但男女有別,禁錮她的雙臂如同銅墻鐵壁般固執(zhí),她的掙扎沒有半分作用。
“小虞兒,讓我抱抱可好?!编皣@般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哀求,成功讓懷中的女子放棄了掙扎。見女子軟化了態(tài)度,鶴歸慕也放松了力道。
鳳驚虞見禁錮自己的雙臂放松了力道,微微用力,從他懷中掙脫,順帶一腳踹了出去。
“陛下也太狡猾了?!柄Q歸慕偏身躲開,后退幾步,控訴道。
“比不得慕大人狡猾,居然都用上苦情計(jì)了。”鳳驚虞理了理披散的青絲,對眼前的男人不假辭色?!叭绱藡故斓膭幼?,看來是沒少做。慕大人仙姿玉色,也不知有多少姑娘,拜倒在大人的柔情之中了。”
這話,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呀。
鶴歸慕溫柔一笑,鳳驚虞別過頭不看他,只聽到這人說:“歸慕只對陛下如此作為過,陛下可不能空口無憑,冤枉良人吶?!?p> 良人?慕大人的臉面是被天罰罰沒了嗎?
“冤不冤枉,本皇可不知。本皇只知道,有人表面一派光風(fēng)霽月,暗地里輕薄熟睡之人,簡直喪心病狂?!?p> 被發(fā)現(xiàn)了?鶴歸慕看著金衣女子譏誚的臉色,輕咳一聲:“陛下知道?那陛下豈不是在裝睡?”
“鶴歸慕!”誰裝睡了?鳳驚虞氣到炸,鳳凰弓在手,尚未拉弦,便已被那個(gè)男人握住了手。
“陛下莫?dú)?,歸慕錯(cuò)了?!?p> “放手!”
“好的,陛下?!柄Q歸慕放開手,然后化為流光,消失在氤氳的云層之中。這般速度,倒是讓鳳驚虞氣的發(fā)笑。
收了鳳凰弓,倚在鶴歸慕剛剛倚著的玉欄邊,看著近在咫尺的云海,鳳驚虞心底,終究是烙下了一道身影。
一身白袍,清俊無雙!
鶴歸慕,慕大人,你倒是有手段,讓本皇將你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