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秦漾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向秦提督。
秦提督輕輕笑了笑,看著秦漾的眼神慈愛滿滿。
“漾兒啊,其實你,一直都是爹的驕傲?!鼻靥岫秸Z氣異常的溫柔:“若剛才你真的將此事歸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爹才會難過啊?!?p> 秦漾眼睛氤氳,淚水慢慢的從臉頰上滑落。
“我秦子錚的女兒,自然天生錚錚傲骨,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不是自己的無論如何都不要?!鼻靥岫秸Z重心長的點了點頭:“是本都的好女兒!”
陳夫人連連搖頭,嗔怪道:“老爺可真是的,整日就知道嚇漾兒!”
秦提督哈哈大笑幾聲,便將秦漾從地上扶了起來,又道:“不過,那日當(dāng)真是九公主?”
“自然!漾兒也未曾得知,原來九公主竟如此厲害!”
“那你可要多同九公主學(xué)一學(xué),這話可非常人能言?!?p> “漾兒知道,漾兒與九公主好的很呢!”
“快些走吧,今日妾身讓廚房燉了一鍋烏雞湯,再不快些就涼了?!?p> “那快些那快些!”
三個人便其樂融融的,一路說說笑笑往廳內(nèi)走去了。
月陽居,天字一號閣。
此刻的月陽居氣氛算是沉到了極點。
姜歲瑾坐在軟椅上,手指摩挲著茶杯沿口,面色冰冷。樊陽握著書卷,眉頭緊鎖著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而方成渝卻看起來舒心的多了,微微瞇著眼睛認(rèn)真的抿著茶。
“我說樊大神醫(yī),您能不來回轉(zhuǎn)悠了嗎?”方成渝放下茶杯,用扇子輕輕遮了遮眼睛:“你們倆今日來我這月陽居作甚來了?砸場子?一個個苦著臉好像我欠著你們多少錢似的?!?p> 姜歲瑾嘆了聲氣,抬眼道:“半月后,本王便要出征了?!?p> 方成渝搖著扇子的手頓了頓,輕輕打量著姜歲瑾的神情,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這才收起了扇子坐的板正了些。
“何意?”樊陽也放下了醫(yī)書面色沉重的看著姜歲瑾。
姜歲瑾便也放下茶杯,沉聲緩緩道出剛剛慕云天宣他所言之事。
今日姜歲瑾從溫書堂離去后,便直接去了御書房。
剛到御書房,還未待落座,慕云天便將一卷文書扔給了他,上書:冀城蘇乾已倒運糧草,引周遭兩城三郡之首,意欲半月之間集結(jié)三十萬兵將,何時持戟而戰(zhàn)自不得而知,今上奏章為秉明京都,望陛下周知。
慕云天道:“如墨竹所言,蘇乾,有行動了?!?p> “臣今日來,也是言說此事?!苯獨q瑾低頭道:“探子來報,不止周遭兩城三郡,還有冀城百里外的靈河郡郡守,也一并摻和進(jìn)了此事之中?!?p> 慕云天皺眉問道:“靈河郡算是百郡之首,如此遠(yuǎn)的距離也和冀城通了氣?”
姜歲瑾只抿茶不語,淡淡抬眼看了看慕云天。
“墨竹,作何想法?”
慕云天見姜歲瑾不言語,便抬眼問道。
姜歲瑾頓了頓,半晌語氣決然的同慕云天言:“臣曾說過,于金洲有異心者,除?!?p>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墨竹!”慕云天撫掌大笑,語氣也多了些許的愉悅道:“那朕便下旨,墨竹你領(lǐng)十二萬大軍前去,除了這判臣賊子!”
“十二萬?”
姜歲瑾眸中冷冽,不帶一絲波瀾的看向慕云天。
蘇乾的冀城本就有十萬士兵,再加上去強(qiáng)取豪奪的壯丁,稀稀散散也有十五萬之多。況且周遭兩城三郡的兵將一加,奏章上的三十萬已經(jīng)是保守數(shù)字了。
此時,敵軍至少三十萬,他竟只率領(lǐng),十二萬?
是慕云天太過于小瞧了蘇乾,還是太過于高看了他姜歲瑾?
慕云天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眼神淡淡的掃向姜歲瑾:“怎么,墨竹對自己行兵打仗已經(jīng)如此沒有信心了嗎?”
“敵眾我寡,怕是難以取勝?!苯獨q瑾如實回道。
慕云天不言語,卻是再次拿起了一個個的奏章,朗聲的讀著上面的內(nèi)容。
“攝政王爺姜歲瑾,天生奇將,運籌帷幄之中,能平窩匪斬邪佞,金洲之福,冀城平反無他難勝?!?p> “攝政王爺姜歲瑾,于金洲之事盡心盡力,雖不經(jīng)久立于朝堂之上,卻知萬事曉天綱,一己之力方可勝敵?!?p> 云云。
慕云天拿了四五個奏章,皆是說姜歲瑾怎么怎么樣厲害,金洲沒有他或許不行,此次平反若是沒有他那就贏不了等等。
這幾個奏章念得姜歲瑾的腦袋突突的疼,忙不迭的拱手跪下。
“朕的好墨竹,金洲的攝政王爺,聽聽朝堂之人可對你希冀頗深啊?!蹦皆铺烀嫘θ獠恍?,看著姜歲瑾的眼神也有些陰鶩:“由墨竹帶著十二萬將士去平那三十萬亂民,朕都覺得多了呢?!?p> 姜歲瑾抿唇不說話,手成拳卻攥的更緊了些。
御書房內(nèi)一片寂靜,正巧有侍女端了新的茶水而來,這才讓慕云天的面色緩和了些。
人前,他依然是愛臣如子的明君,即便這臣是姜歲瑾。
“墨竹快快請起。”慕云天道:“不是朕有意為難,而是金洲現(xiàn)今國確數(shù)空虛?!?p> 慕云天變臉如翻書,前一秒還板著臉?biāo)坪蹙鸵o姜歲瑾定了什么罪名一樣,后一秒就含笑的扶起了姜歲瑾嘮叨著些家長里短,細(xì)數(shù)著自己的無奈。
這樣叨嘮了許久,慕云天終于說出了讓姜歲瑾先帶十二萬去平反,后續(xù)會讓秦提督再率十萬前去支援。
姜歲瑾只得應(yīng)了,但心里卻明鏡一樣,這后續(xù)的十萬,能不能來還是一回事呢。
于是姜歲瑾心里苦笑,出了這御書房便直接來了月陽居,便有了剛才的對話。
方成渝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怒喊道:“狗皇帝!”
姜歲瑾眼神如刀刃一般驀然投向方成渝,使得方成渝連忙閉上了嘴,卻還是輕輕的嘟囔了幾聲。
“墨竹,不怪方成渝說……”
“好小子都直呼我姓名了!?”
“……墨竹,不怪櫟承說,陛下,卻是有些過分了。”
方成渝滿意的點了點頭,也緊接著道:“真是搞不懂你何苦在這受這樣一番氣,姜老離世前說過的話難不成你忘記了嗎?”
“君之視臣如土莽,則臣之視君如寇仇?!?
初春壹拾
認(rèn)錯…… 我太懶了…… 感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