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奇珍異寶都比較嬌貴,這朱果也是個一落地就化成泥的個性。
沐寒溪心中一寒,往樹下看去。
只見林昭被人擁簇著立在樹下,見他望下來,露出一個滿含惡意的笑容。
后山山洞中,顧青鳶背誦碑文背的頭暈眼花。
好在碑文并不長,否則她還真的背不下來。
等到覺得記得差不多了,顧青鳶才發(fā)現(xiàn)洞外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
而洞中之所以明亮則是有人放了燭龍燈......一想便知這是沐寒溪做的。
顧青鳶揚(yáng)了揚(yáng)唇,走出山洞,扯了隔音結(jié)界,迎頭面聽到外面有人道:“你這個小雜種!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跟你那死鬼娘一樣是個拖累?!?p> 顧青鳶心中一凜,而后又聽到了沐寒溪沙啞的聲音:“閉嘴!”
她急急往聲音響起的地方走去,只見沐寒溪被幾名弟子制住,林昭則拋了拋手中一個破舊的錦囊:“我這就讓你那死鬼娘不得超生!”
沐寒溪眼中的陰戾越來越重,咬牙:“我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顧青鳶見狀,眼疾手快地一把搶過林昭手中的錦囊。
沐寒溪眼中的陰戾頓了頓,而后低下頭去。
林昭怒道:“是誰敢多管閑事......。”
轉(zhuǎn)眼便看到了顧青鳶的臉,聲勢頓時弱了下來:“顧,顧師姐。”
顧青鳶淡淡地道:“道歉?!?p> 林昭頓時漲紅了一張臉,見顧青鳶堅持,只好給沐寒溪道了歉之后灰溜溜地走了。
顧青鳶看著地上的沐寒溪,嘆了口氣,親手將錦囊系在了沐寒溪的脖子上:“不如跟著徐先生修習(xí),而后親自踩回去如何?”
沐寒溪卻是突然抓住了顧青鳶停在他肩頭的手,溫暖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全身,把他從那個陰暗的地獄中拉了回來,他顫抖著聲音道:“師姐不覺得,我,我?guī)е腔?.....不詳么?不覺得我想殺人......不好么?”
顧青鳶感覺到沐寒溪整個身子都在發(fā)抖,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安撫道:“怎么會呢?”
只是這四個字,便頓時讓沐寒溪渾身放松下來。
而顧青鳶接下來的動作讓沐寒溪再一次渾身僵硬起來。
只見顧青鳶先是翻了翻他的衣袖,看到上面的青青紫紫皺了皺眉,而后又想去翻他的領(lǐng)口。
沐寒溪頓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磕磕絆絆地道:“師姐,我,我沒事?!?p> 顧青鳶有些疑惑地看著沐寒溪通紅的臉。
沐寒溪卻是像再也不能留在此地一般,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在確定顧青鳶看不到之后,小心翼翼地攤開手......上面似乎還留著那些讓人舒服的溫度。
沐寒溪的眼眸亮晶晶的,而后很快便暗淡下來,眸中劃過一絲對自己的厭惡。
顧青鳶看著沐寒溪的背影:“......?!?p> 算了,回頭讓云棠把靈藥送過去吧。
回到竹苑后,徐先生聽顧青鳶背完了碑文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你還算是適應(yīng)?!?p> 顧青鳶聞言,疑惑道:“先生是說......適應(yīng)?”
這碑文說的是兇獸孔雀的事情。
孔雀乃是鳳凰所生,生而弒母,而后食人,再而吞佛。
總之就是十惡不赦。
這種事情,似乎談不上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
就算是原主,也頂多是為禍人間,弒父殺母,惹怒神佛這種事......她一無實(shí)力,二無魄力。
這也是顧青鳶為什么覺得原主并沒有那么罪無可赦的原因。
她雖然確實(shí)虛偽討人嫌,但并未鑄成大錯。
就算是最后入魔也是心魔入魔,而非血債入魔......完全就是自己倒騰出來的,比起其他屠城入魔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女主手上的血債不知道比原主多了多少。
徐先生從袖中拿出一把折扇來。
這把折扇合起來看上去黑漆漆的不怎么好看,但一打開便是滿目絢麗,如同孔雀羽毛一般華麗的藍(lán)綠一寸一寸地在眼前展開。
那是一種同顧青鳶完全不同的,蠻橫不講理的美。
徐先生道:“此扇名為雀翎,乃是兇獸孔雀的尾羽制成?!?p> 顧青鳶聞言,驚訝之余又有些詫異。
眼前之物一看便不是凡品......可其上的殺意太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派仙風(fēng)道骨的徐先生會給她的東西。
所以顧青鳶有些驚訝。
徐先生卻是道:“此物并非你所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