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微低頭吃飯,像個鴕鳥一樣。
但是她隱約可以察覺到閻梟冷漠的眼神時不時的落在她身上。
這怪異的氣氛,孟澤成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驀然站了起來,“你們?nèi)幌瘸?,我想起事?wù)所還有些事沒處理,先回去了?!?p> 莊婉婷挽留道:“孟律師,你應(yīng)該還沒吃多少吧,怎么可能會吃飽?你再坐下陪我們吃一會兒?!?p> 笑話,這男人要是走了。
她還怎么抓著宋微微這個把柄?
不料,孟澤成態(tài)度堅決,“不了,我剛剛已經(jīng)吃飽了,你們不用送我,我先走了?!?p> 宋微微原本也想張嘴挽留的,可是剛一抬頭,就對上了閻梟深不見底的一雙眼眸中。
她頓時噤了聲。
好吧,她承認(rèn)了,她就是慫……
莊婉婷察覺到了閻梟對于宋微微表現(xiàn)出來的格外關(guān)注,心里嫉妒。
憑什么閻梟的眼里只能夠裝得下宋微微這個賤人?
孟澤成離開,現(xiàn)場的氣氛仿佛在無形之中好了一點,并沒有之前那么壓抑,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尷尬。
莊婉婷一副親密的語氣,看起來非常熟捻,她給閻梟夾了菜。
“這是這道餐廳的特色菜,以前我們在別家也吃過,我記得你非常喜歡吃,現(xiàn)在你來嘗一嘗,和別家的味道一樣不一樣?”
閻梟只是默默的看著面前的餐具,并沒有回復(fù)莊婉婷一句。
這下,莊婉婷的臉色簡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但是她好似并沒有氣餒。
五分鐘后,她再次卷土重來。
“閻梟,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吃過的那個糕點嗎?和這個味道差不多,你要不要嘗一下?”
這一次,閻梟有了回應(yīng)。
“忘了?!?p> 莊婉婷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僵硬。
“就是不是小時候我們家做飯?zhí)貏e好吃的那個阿姨,難道你忘了嗎?我記得你特別喜歡她做的飯?!?p> “嗯,忘了?!?p> 宋微微瞥見莊婉婷非常難看的一張臉。
她心里都替對方覺得尷尬。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閻梟這個冷冰冰的石頭面前,還要刻意的尋找話題。
實在是為難她了。
……
閻梟慢條斯理地淺嘗了幾口,不過從頭到尾就是沒有動莊婉婷給他夾過來的菜。
“吃飽了沒?”
他猛然開口,宋微微抬頭就對上了閻梟的注視。
“吃飽了……”
她能說自己還想繼續(xù)吃嗎?
看目前這情況應(yīng)該是不能的。
“行,既然吃飽了,那就走吧。”
聞言,宋微微十分乖巧的站了起來。
“婉婷,那我們就先走了?!?p> 莊婉婷十分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就連宋微微都能夠看出來她心情十分低落。
“好,那你們路上小心一點?!?p> “婉婷,那再見?!?p> 莊婉婷指甲深深的陷在皮肉里,可是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痛苦。
她此時此刻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則是羞辱。
莊婉婷覺得剛才宋微微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她好恨。
剛剛閻梟那么冷漠的態(tài)度,如同刀子一樣扎在她的心間。
她覺得真的好不公平。
她明明小時候就和閻梟認(rèn)識,可是從來就沒有受到任何人的祝福。
她對于閻梟的愛,并不比任何人要少。
可是這個男人的眼里,從來都沒有自己的存在。
從以前都現(xiàn)在,一直如此。
車廂里。
氣氛有些可怖,宋微微全程默默的低著頭。
“宋微微,有沒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釋的?”
解釋?
沒有啊。
宋微微腦海里是這樣想的,嘴里也是這樣說的。
“沒有。”
聽到她的回答,閻梟眼神仿佛更冷了。
“我奉勸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有沒有什么需要交代一下?”
“確實沒有啊……”
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后,車子被停在了路旁。
宋微微沒有任何的防備,身體忍不住向前傾斜。
“出去?!?p> 宋微微懵逼。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你干嘛?”
閻梟瞪了她一眼。
“宋微微,我剛才可是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想明白,既然這樣,那你就去路邊好好想想吧?!?p> 閻梟再次強調(diào):“出去!”
聲調(diào)比上一次更加的嚴(yán)肅。
宋微微有些惱怒。
她覺得面前這男人就是在無理取鬧,沒事找事。
想找她麻煩就直說,不用在這費盡心機的找理由。
“下去就下去。”
宋微微不甘示弱地解下安全帶,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下了車。
她剛剛在路邊站穩(wěn),車子便如同離弦的火箭一般沖了出去。
我靠!
太無情了吧。
宋微微默默的在心里吐槽。
她剛剛向前走了兩步,沒想到就碰到了一個熟悉的瘟神!
江哲軒!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衫,衣服在手上拿著,領(lǐng)帶也有一些凌亂,渾身上下都是酒氣,臉色也不正常。
他喝醉了。
這是宋微微的第一反應(yīng)。
他顯然也看見宋微微了。
宋微微原本想裝作沒看見他一樣走過去,但是卻直接被他攔住了。
“等等?!?p> 江哲軒一出口,便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宋微微嫌棄的別過頭。
“讓開?!?p> 她清冷的眉眼瞬間刺激到了原本就心情沮喪的江哲軒。
他今天之所以出來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就是因為江氏最近這段時間被L集團(tuán)搞的夠嗆。
眼看著公司里的業(yè)績逐日下滑,名氣也大不如前。
他使盡渾身解數(shù),卻沒有任何一點用處。
江哲軒在此之前儼如一個天之驕子,做任何事都心有把握。
可是如今卻碰到了這么一個鐵釘子。
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現(xiàn)在宋微微碰到他,就猶如碰到了槍口上。
原本他正愁沒地兒撒氣。
沒事,這下子不用愁了。
宋微微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撒氣筒嗎?
嗯,很不錯。
“讓開?宋微微,別在我面前裝清高,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多么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宋微微向后退了兩步,和這個酒鬼之間岔開了一段距離。
她即便現(xiàn)在單獨面對江哲軒,心里也已經(jīng)沒有一絲波瀾了。
如果非說有什么的話,可能就只剩下討厭了。
“你讓開,我不想跟你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