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司徒所言,一個月前這座鬼城曾發(fā)生過慘絕人寰的事件,不,應(yīng)該說是“慘絕鬼寰”的事件,而這事情的起因就在于司徒一行人在半年前偶然發(fā)現(xiàn)的一個古墓,司徒連同手下一二十三人人,折了二十人,虧得司音是雪族人,天賦異稟可以使用幻術(shù)這才逃出生天,而后怪事不斷,也不知道把古墓里什么鬼東西給帶了出來,先是他的一個手下出門被怪物襲擊變成人首蝎身的怪物,沒有人性,一旦被蜇了就會慢慢喪失意識變成人首蝎身的怪物,尤其是司門里的人似乎被這種臟東西盯上了,只能逃到這鬼氣覆蓋的酆都鬼城里。
“老爺子,您真實抬舉我們了。被臟東西纏上了就去找道士作法,找我們?哈哈,司徒老爺子莫不是老糊涂了?!迸肿优闹业募绨蛐Φ?。
“伯父,胖子說的有道理,就算我真的是麒麟血,我又能做什么?”我這次沒有反對胖子對司徒的質(zhì)問,“我們只是肉體凡胎罷了?!?p> “我們想再去一次那個墓。”司徒道,“你的麒麟血不光能夠克制毒物,還能讓那些臟東西望而卻步。”
我在心里狠狠的搶白了他一頓,何不直接說拿我當槍使使好了?話是這么說,我也對這個墓產(chǎn)生了好奇心,所以我干脆一口就答應(yīng)了,“好,我也想見識見識那個墓,看看到底是什么來頭。”然后我看了看胖子,這家伙見我答應(yīng)了高興的摩拳擦掌就要準備家伙去。
司徒開心道,“既然這樣,那就準備吧,司音你就來輔助他們,有什么需要的他們不好開口的你來告訴我?!鼻?,說好聽點叫輔助我和胖子的,實際上來監(jiān)督我們怕我們跑路吧,這老東西,真夠謹慎的,明面上是關(guān)心,實際上只為自己的利益考慮。不過現(xiàn)在我也不想再探究他的目的了,畢竟是人都有欲望。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在準備盜墓的家伙,司音時不時過來問幾句,“要不要我?guī)兔Γ俊?p> “不用。”我和胖子齊聲說道。
“你們真的不需要我?guī)兔??”司音再次確認道,“那你們總需要銀子去置辦這些東西吧?這里人民幣是行不通的?!?p> 我去,這一茬我倒忘了,這他娘的可不是人間,所謂“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這人間的錢在這陰間鬼城確實行不通。
“主人讓我過來?!币粋€長的著實白凈的男子走過來,“我叫楚生。這些銀子是我們主子讓我?guī)н^來的。”說畢,指了指腳邊的兩個大箱子,打開看的時候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我擦,還真他媽銀子?!迸肿优苓^去就拿起一塊銀子擱嘴里咬了一下,:“張烈,咱總不能自掏腰包去置辦那些行頭?!?p> 我想了想也是,接下來的三天就是花銀子采購下墓所需要的道具,什么折疊產(chǎn),多功能軍用刀,螺旋式水礦燈,繃帶,急救藥,洛陽鏟等等,當然黑驢蹄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采辦完這些工具才發(fā)現(xiàn)沒有槍支彈藥,幸好司徒想的周道,事先備好了槍支彈藥命人送過來。
一個星期后,準備妥當。出發(fā)前我還是提出了疑問,“這鬼城也在山河社稷圖中?”
司徒道,“不是,山河社稷圖并不是圖,它是一個通向各個平行空間的渠道,一般人要靠機緣才能打開各個關(guān)卡,就像你們能跟著司音順利來到鬼城一樣,這個鬼城只有一個大門在奈何邊上,路的兩岸全是白色和紅色的彼岸花,傳說一朵花便是一朵靈魂,它們盤旋著不愿投胎,生人路過便會被它們直接吸收掉陽氣淪為其中一朵,所以我才讓司音從山河社稷中引你們過來?!?p> 司徒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兩個黑色的木牌,給了我和胖子一人一個,:“這是出酆都鬼城的門禁卡”。出了鬼城,就是真正的人間了,鬼城門禁卡只可用一次,當然我也不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再來這種鬼地方了。
過了奈何橋把木牌給黃泉路邊的孟婆看了一眼,最后跨過白骨森森的鬼門關(guān)就是我和胖子下來時的地面了,旅途漫長,我倒也不必擔心找不到路,跟著司音他們前行就是了,畢竟他們?nèi)ミ^那個古墓知道它在什么位置。汽車一路西行,我迷迷糊糊的靠在胖子身上打瞌睡,偶爾醒了看看天再接著睡。
楚生神情冷漠的看著窗外,我醒來揉了揉眼,問他,“你看什么呢?”
誰料這家伙傲嬌的很,直接給了我一個白眼說沒看什么。
胖子這時還在睡著,口中不斷的囈語說夢話,要發(fā)大財之類的,我拍拍他的胖臉,“胖子,醒醒?!边@家伙睡得跟豬似的,擦了一下口水繼續(xù)睡了。
我實在無聊,于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楚生說話,他還是冷冷的,搞的我興致全無,倒是司音與我聊的挺歡。我問她,你知道自己不是常人嗎?司音說知道,她是司徒從一座古墓中帶回來的,是什么古墓她忘了,但在她身上有雪族的標記,說著就把頭發(fā)撂到耳后露出耳朵后面的雪花標記,我看時,只見那雪花栩栩如生長在她耳朵肌理紋路上,摸一下冰寒刺骨。
到了傍晚時分,車子因為山路崎嶇無法前行,我們一行人就背著工具包下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山腳下搭起了帳篷。天陰沉沉的,過不久就下起了綿綿細雨,我看著遠方那座高高涌起的山峰出神,胖子不知從哪里逮了只野兔剝了皮用礦泉水洗凈架在火上烤。
“這趟就怕不會那么順利?!?p> “張烈,你就不會說點好話啊,這他娘的什么時候了,你晦氣什么呢?”胖子一口咬掉一大塊兔肉,順帶撕了一大塊給司音,“大妹子,給。”司音接過兔肉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到了天黑,雨也停了,我們把工具重新分配裝好,“司音,我知道你異于常人,但終歸是女孩子,你拿著這個對講機,跟緊我?!痹瓉磉@個古墓在山脈里面,像龍脊背被攔腰斬斷,我們一行人就在這截開的裂縫里行走,越往里面走越狹窄,走到頭有一塊石巖,楚生率先彎下身子爬了進去,我和胖子這才知道原來盜洞在這里,這塊石巖太自然了,自然到壓根不會讓人發(fā)覺,這個盜洞很長,竟然都是厚實的巖石,我心里暗暗詫異。
穿過了大概十米長的盜洞后空間豁然開朗,我拿下防毒面具,說,“胖子,打開馬燈。”胖子摘下頭燈從包里取出馬燈遞給我,我用它照著自己身邊的環(huán)境,這就像一間天然的石室,墻壁上全是美輪美奐的圖案。
“這些壁畫像是刻畫了一些喪葬儀式?!迸肿右部吹搅吮诋嫞翱磥磉@里真有大墓。”
司音看了看他,“這是我們畫上去的,為了誤導來者以為這間就是真正的墓室。”胖子一時語塞,“你們畫的?!?p> “嗯,我們仿的西方壁畫。”
這石室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水潭,燈光射過去,只見水面靜寂似乎是汪死水,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水潭中央有淺淺的流動式漩渦,說明這下面有其他出口,這水并不是死的。
“我們要下深潭,把炸藥包好不要潮濕了?!背持ぞ甙氏忍氯ィ案乙黄鹛??!?p> “噗通。”我,胖子還有司音緊跟著跳了下去,這水冰寒刺骨,我跟著楚生在水中晃動的身影一路游,偶爾借著防水頭燈的光,回頭對司音和胖子比劃手勢要他們跟上。原來這潭底有一口八卦形的深井,墓室的入口在井壁上,大概憋了九分鐘左右,我們終于進入墓室入口。
“這司徒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胖子進入了井底墓室大口的喘了口氣,“這他娘的才開始就差點把自己憋死在井底。”
司音突然大喝一聲,“起?!敝灰娛冶谏暇従忛_啟了一道石門,司音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水珠,頭發(fā)忽白忽黑,在真身與幻術(shù)之間來回了多次終于穩(wěn)定了正常人的模樣。
“大妹子,這是法術(shù)嗎?”胖子問道,自從這胖子得知司音會幻術(shù)就佩服的不得了,一口一個大妹子的叫喚,司音也不計較。
“不是法術(shù),是靈力。”
“雪域族的天賦就是靈力可作幻術(shù)?!?p> “那能變換鈔票嗎?”胖子兩眼放光。
“這個?!彼疽魹殡y道,“不能,變幻出來的東西本質(zhì)是不會變的,只能掩人耳目,且撐不了多久,離開我一丈內(nèi)就會顯現(xiàn)實物原型?!?p> “好吧?!迸肿邮?,“我還以為幻術(shù)無所不能呢?!?p> 這呆子,凈想好事,誰不想天上掉鈔票,幻術(shù)要是萬能的,這司徒老賊哪還需要我們來替他下墓,想到這里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叫他閉嘴。
“噓,這里有尸氣?!背p聲道。
我這時竟然慢慢的聞到了一股越來越臭的味道,就像小時候師父在睡眠打撈上來的死了很久的死狗身上的味道,又腥又膻,“胖子,別說了,這里真的有尸氣,不信你聞。”胖子吸溜了一下鼻子,立馬從掏出一只黑驢蹄子拿在手上,低聲道,“敵在明,我們在暗?!蓖蝗灰坏篮谟耙婚W而過。
司音驚魂未定的問,:“這里真的有尸氣嗎?”說完嘴一撇,“我雖是雪域人有靈力,但我又不是神。”
我說:“你別怕,遇到大粽子我們保護你?!?p> 司音沒說話點了點頭。
楚生在前面開路,眼前的空間越走越空闊,在往前幾步就是一道緊閉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狐貍臉。楚生示意我們停下來,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塊黑色的小盒子扔到石門上,然后只聽他大叫一聲“跑?!笔T蹭的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破聲,石門碎屑被炸的在我們頭頂四處飛。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眼看一塊巨石沖我腦門方向飛過來,我竟然小腿抽筋了,我心想要死了,不料一道身影從我眼前一閃我已然躲過腦漿迸裂的厄運。
“小哥?!蔽抑敝钡目粗任颐庥诰奘夷X的楚生一時竟然呆住了,覺得他比爺們還爺們,見我直勾勾的盯著他,他的臉刷的紅了,咳嗽了一聲問我,:“你沒事了,可以松手了嗎?”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跟個娘們似的被這家伙給公主抱在懷里,而我的手竟死死的抓在他的胸上,我看到司音和胖子兩個人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看著我被楚生公主抱在懷里。
我尷尬的從楚生懷里跳了下來,:“死胖子,你兩看什么看?老子差點就腦袋搬家了?!?p> 胖子朝我陰笑道,:“你小子,不會是對楚小哥有非分之想吧。”
楚生一臉黑線:“、、、、、、”
我看了看剛才爆破的石門,轉(zhuǎn)移話題道,“怪不得,原來這石門是磷石做成的,人只要一碰就會自燃,怪不得小哥一試就立馬爆破了,這要是一般人非得把命喪在這地宮?!?p> “這他娘的又是狐貍,我上輩子招惹這玩意了?”胖子踢了一腳爆破的石門磷石碎片上雕刻的凸出來的狐貍臉。
“我記得一本古籍上說,古時候有一個西夏王朝,空前的繁榮昌盛,西夏王朝時有一個公主,相傳她出生時整個西夏王朝狐貍都圍著皇宮做膜拜,當時的西王正在討伐地方割據(jù)勢力眼看著要敗了,這時出現(xiàn)了一群狐首人身的侍衛(wèi)來幫他們贏回了戰(zhàn)爭,戰(zhàn)爭勝利后西王攜了很多的珠寶去答謝狐貍侍衛(wèi),為首的狐貍侍衛(wèi)說,‘我們娘娘今天卯時到了你們西夏,你快回去迎接吧’侍衛(wèi)說完就不見了。西王回到王朝時才知自己的王后誕下了一名女嬰,額頭有一朵紅色的彼岸花標志’。此后,狐貍便成為了西夏王朝的守護神,西王母提議設(shè)立狐貍的長生牌位,西王欣然應(yīng)允,對這個女嬰也異常寵愛?!蔽一貞浧鹨槐疽呀?jīng)泛黃的古書內(nèi)容。
司音說:“那這個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公主的墓?!?p> 我說:“是不是,我也不確定。”
胖子說:“是不是,咱待會兒就知道了?!?p> 我點了點頭:“嗯,這只是我的猜想,是不是還要進一步考察。倘若真的是,我們就遇上大麻煩了?!?p> “你們上次是怎么逃出來的?”我疑惑的問司音。
司音神清有些黯然地說:“那次是僥幸,我們還未到這里出口就發(fā)生了意外,遇上了蝎子怪,我們的人基本上都折在了蝎子怪手里。我和義父發(fā)現(xiàn)它們不是靠眼睛去看東西的,而是靠感知呼吸,我在最后關(guān)頭用全部靈力做了結(jié)界,這才拖延了時間與義父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