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兩步,后邊沒有了女孩輕輕的腳步聲,蕭禮又倒帶往后邊退了兩步。
一字肩經(jīng)剛剛一鬧有點(diǎn)斜了,余吟在原地歪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手指糾著裙擺,絞啊絞。
“上來吧?!?p> 蕭禮看著臉蛋紅撲撲的余吟,舌頭攪了一下嘴里的糖,背對著余吟班蹲下來,朝著余吟勾了勾手。
余吟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騰著纖長的睫毛,上面掛著支離破碎的淚珠。
“這個不能動?!笔挾Y感受到手腕傳來拉扯感,站直回頭,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就撞到了懷里來。
手腕上的金色鏈子被余吟一根素白的手指勾住,拽也拽不動。
“想要這個?”蕭禮下巴貼在余吟的額頂,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嗯?!庇嘁髯炖飸?yīng)著是,黑色卷翹的長發(fā)卻是左右甩動的。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蕭禮抿唇,看著她搖頭的動作,哭笑不得,“別的我都可以給,這個不行?!?p> 余吟點(diǎn)頭。
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把那根金燦燦的鏈子往自己身邊拽了一點(diǎn)。
蕭禮無奈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勺,理順了她糾纏在一起的頭發(fā),往四周看了一圈。
喝醉了的余吟腦子里跟漿糊似的,懵懂地抬頭看著蕭禮,拉著他的手輕輕搖動,就像小孩子跟大人撒嬌要糖的模樣。
蕭禮垂首用額頭貼住她溫涼的額頭,在小朋友發(fā)愣的時候,把唇貼了上去。
他的糖果被余吟含在嘴里,動作呆滯,小鹿似的眼睛寫著大大的迷惑。
蕭禮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她可愛得不行的表情,唇角向上勾起。
不知不覺中舔了一下余吟櫻桃紅的唇瓣,帶著酒味的微醺甜。
不知是她的笑容甜一些,還是她的唇瓣甜一些。
蕭禮覺得這個雨季,漫天遍野都是她的味道。
天邊下起了小雨,密密薄薄的一層,沒有壓抑的氣氛,反倒把天邊填補(bǔ)上了淡淡的藍(lán)。
蕭禮趁著余吟勾著手鏈的手松了一點(diǎn),反手推開了她的手,靈活地順著她的腰線劃到了她的腰后。
感受到余吟的一個激靈,蕭禮微微一用力,就把已經(jīng)醉倒了的余吟貼到了自己的懷里。
余吟“哼”了一聲,微微皺起了眉頭,往后面躲了一點(diǎn),不安分的手到處尋找剛剛的金色手鏈。大概是真的醉了,連“金鳥”已經(jīng)跑到了自己的腰后也全然不知,只能在四周胡亂找一通。
她舔了一下棒棒糖的棍棍,不小心碰到了蕭禮的唇。
蕭禮輕笑一聲,把她打橫抱起,高跟鞋上的吊墜在大堂里留下了一串清脆的敲擊聲,余音回旋盤繞。
他抱著余吟在電梯里,看著顯示屏上的字?jǐn)?shù)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升,旁邊的房客不斷拋來奇怪的眼神。
整的他好像真要吃了她似的。
余吟才剛滿十八吧。
今年五月。
嗯...
剛滿十八...
下不去手啊...
不過成熟倒是真的成熟了點(diǎn)。
一進(jìn)房門,蕭禮就把高跟鞋甩在了門邊,帶著余吟一直走到臥室,放在了床上。
余吟一沾床就乖巧得不行,小手四處亂摸,就像剛剛摸手鏈的的樣子,圈起了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條毛毛蟲,就這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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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外邊還下著小雨,蕭禮是被手機(jī)鈴聲吵醒的,一長串的提示音,接二連三,回響不絕。
他爬起來,揉了一下頭發(fā),摸了一下自己床頭的手機(jī),解鎖之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找自己。
神情呆滯幾秒,他看了一下余吟丟在地上的包包,瞪大了眼睛讓自己清醒了一點(diǎn)。
幾分鐘之后,蕭禮從地鋪上站起來,藍(lán)色的T恤寬大,仔細(xì)一看還能看見衣角上面的用白色針線繡上的櫻花圖案。
還有點(diǎn)懵的蕭禮腳步虛浮,走到床腳一個踉蹌,摔在了余吟旁邊。
他翻了個身。
床面起伏,床邊的毛毛蟲蠕動了一下,從里面以及其緩慢的速度伸出了半顆腦袋。
“起床了?把你手機(jī)里的信息處理一下?!笔挾Y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另一只手捏了一下余吟的耳垂。
余吟往旁邊拱了一點(diǎn),躲開了蕭禮的手,供著供著,沒拱出來,反倒?jié)L到了床邊。
“大清早的,欲擒故縱?余小姐業(yè)務(wù)能力可以啊?!彼藗€身把毛毛蟲拽到了自己身邊,順帶把自己的腦袋卡在了她旁邊。
他的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
“我沒有...”
“那你剛才在干什么?”
“我就是不小心...”
“去洗個澡吧?!笔挾Y選擇性的失聰,起身把余吟身上的被子解開,拿起地上的包。
余吟得到了解放,坐起來看一看四周的環(huán)境,看了一看蕭禮,后知后覺才問:“你怎么在我房間里?”
“昨晚是你要跟我睡的?!笔挾Y整理了一下自己的T恤。
“我怎么可能要跟你睡。”
“可不是嗎,你看看你手上的是什么?”蕭禮坐在臥室的沙發(fā)上,眉眼間盈盈的笑意。
余吟把手掌攤開,里面正正好就是“糖果”。
“怎么沒話說了?”蕭禮舔了一下唇角,看著余吟一副天要塌下來的神情,覺得好笑。
昨晚蕭禮在地板上輾轉(zhuǎn)了幾圈,直到雨聲大了,才堪堪入睡。
大概在他入睡十分鐘左右,余吟醒了,醉醺醺地壓在了他身上。這么一個八十多斤的人,一下子落在他身上,讓蕭禮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當(dāng)時蕭禮喊了她的名字,她也輕輕應(yīng)了一聲,在他下衣口袋里摸了一通,找到了晚上買的“糖果”,隨后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同時,還踩了蕭禮一腳,正中膝蓋。
當(dāng)時蕭禮就在想,這兄妹倆踩人的技術(shù)怎么一模一樣,特別是腿。
后來不管蕭禮怎么勸,余吟還是不肯把“糖果”交出來,最后蕭禮狠下心,用被子把余吟扎了個嚴(yán)實(shí),又怕她睡覺不老實(shí)摔了下床,側(cè)身睡在了她身旁。
后半夜,蕭禮怎么也沒想到,余吟是睡覺不老實(shí),不老實(shí)地抬了腳丫子,把他自己踹下了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