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午夜,在新海市偏離鬧市區(qū)的小巷深處,一家小酒館還在亮著燈。酒館門口放著幾箱空酒瓶,兩個暗紅色的燈籠在夜風(fēng)中緩緩地?fù)u曳著,溫暖的光暈從酒館中投射到門口的地面上,讓人不禁想要走進(jìn)去尋求暖意。
一個醉漢離開吧臺的位置,朝身后的老板擺了擺手。推開酒館的門走了出去,手里還拎著喝剩下的麒麟啤酒。
就在快要走出深巷時(shí),一個影子從醉漢的眼前閃過。醉漢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卻在下一秒看到了一張恐怖的鬼臉,瞬間醉漢被拖出了深巷,消失在了午夜中。
葉子曄,一個衰神上身倒霉到家的男子。
臨近年關(guān)被老板莫名其妙開除不說,異地戀半年的女友單方面跟他宣布分手大吉。
一想到家里還有年邁的姥姥,心里就極其的難受。快要過年了沒了工作,卻不敢跟老人家提半個字。
只得在姥姥入睡后偷偷跑出來一醉解千愁,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買醉,后期卻顛覆了他二十四年唯物主義無神論的認(rèn)知。
葉子曄在簡聊的吧臺喝得迷迷糊糊,老板擔(dān)心他回不了家,便不再給他酒了。
“子曄,差不多了。再喝你就回不去了。”
“吳哥,讓我再喝點(diǎn),我太難了。。。你說我怎么就這么慘呢?
人家是事業(yè)愛情雙豐收,怎么到我這就都跟長腿兒似的跑了呢?
我就想找份工作掙個錢怎么就這么難?找個靠譜的伴侶簡直比找工作還難。”
看著葉子曄喝的開始說胡話了,吳洋哭笑不得的奪過他手里的酒,看了看店里僅剩的另一位客人。
“子曄。我準(zhǔn)備打烊了,該回家回家吧!”
葉子曄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看到角落里那桌還坐著一個男人。男人正低頭喝著茶,在他桌子上還有一個毛茸茸的粉紅色團(tuán)子。
葉子曄迷迷糊糊的走了過去,走到男人面前,才看清楚男人的樣貌。他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葉子曄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略長的頭發(fā)有些微卷,隨意在腦后束起一撮,卻沒有半分女氣。劍眉星目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略帶濕潤的薄唇,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一種貴公子的氣質(zhì)與修養(yǎng)。
除此之外,吸引他的還有男人桌子上的粉色團(tuán)子。葉子曄仔細(xì)睜大了眼睛,才看出來那是一只兔子。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粉色的兔子,耳朵還一動一動的。
他伸手想要觸碰兔子,卻發(fā)現(xiàn)粉兔子竟然抱著酒瓶睡著了。他不禁失笑,粉色的兔子已屬罕見,怎么這只兔子還是個酒鬼?
察覺到身邊有人,男人抬頭看了一眼葉子曄。那一瞬間,葉子曄感覺到了男人眼神中的驚詫。他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看男人不說話。
葉子曄伸手碰了碰粉兔子,迷迷糊糊的說道:“先生,你真好看···不是,那個···你的粉兔子真好看,還是個酒鬼?!?p> 男人輕笑著喝了一口茶水回應(yīng)道:“謝謝,剛剛聽說···你在找工作,我這里有一份助理的工作要不要試試?”
葉子曄有些意外的眨著眼,工作來的這么快嗎?他葉子曄咸魚要翻身了?
他想努力看清男人的表情,但怎奈何酒精上頭,總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更像是在做夢。
男人看葉子曄的樣子也知道今晚不是談?wù)碌臅r(shí)機(jī),便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告訴他明天上午十點(diǎn)在悅時(shí)咖啡店見面,再談關(guān)于工作的事情。
葉子曄呆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迷糊的離開了酒館,一路回了家。
姥姥早已睡下,但客廳的燈不知何時(shí)又亮了起來??磥砝先酥浪胍钩鲩T了,還給他留了燈。
看了一眼睡著的姥姥,他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房間,倒頭就睡。
睡夢間一大團(tuán)粉色毛茸茸的東西好像在提醒著他明天有事要去做。
葉子曄走后,簡聊的老板將門口的燈籠滅了,換上了休息中的牌子。但是剛才那個男人并沒有走。
依舊坐在那里吃著老板端來的壽司,這時(shí)候粉兔子也酒醒了,打著哈欠在啃老板遞過來的生姜片。
“你為什么突然要聘用子曄?你明知道你的行當(dāng)不是一個普通人。。。”
“我當(dāng)然知道,不過···如果今天不是火鍋非要吵著來你這里喝酒,我可能就錯過他了?!?p> 老板擦杯子的手停了下來,有些驚異的望著男人,不太確定的問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說葉子曄就是···彌渡,你確定嗎?”
云彌渡喝掉最后一口茶,拎著又開始喝迷糊的兔子走到門口,踏出門前說了句:“我的東西,我有什么不確定的?”
云彌渡走到小巷的出口,看著路燈下淡綠色的痕跡皺了皺眉。他將手里的兔子扔到了地上,輕聲說道:“火鍋,聞聞?!?p> 粉兔子揉了揉屁股,煩躁的看了一眼云彌渡。喝的正嗨時(shí)被拎出來,任誰都會煩。不過工作還要做,要不下頓酒在哪還不知道呢!
火鍋跳跳的走到綠色痕跡的地方聞了聞,一臉厭惡的說道:“一股膻味和魚腥味,是魼。”
“魼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它們離了水可活不了多久?!?p> “誰知道呢?不過這附近還有那個酒鬼的味道,就是那個以為你是女人調(diào)戲你的那個酒鬼。”
火鍋說完還賤賤的笑著,兩顆大板牙在路燈下閃著光輝。云彌渡煩躁的瞪了它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哎!你不去救那個酒鬼?。吭偻睃c(diǎn)沒準(zhǔn)就被魼殺掉了哦!”
“那又怎么樣?我只接有傭金的活兒,要去你去,去了就別回來了?!?p> “我才不去,跟我又沒有關(guān)系。話說你該不會是因?yàn)樗{(diào)戲你,你怨恨在心所以不救他吧?”
“再廢話我不介意把你扔進(jìn)火鍋里涮了,兔子肉還是很好吃的。”
看到云彌渡露出來的白森森的尖牙,火鍋渾身打了個激靈,兔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諂媚的露著大板牙往云彌渡身上跳了跳,跳到他的肩膀上睡覺去了。
云彌渡路過隔壁小巷時(shí)用余光看了一眼,已經(jīng)感覺不到氣息了。算了,明天會有警方的人來調(diào)查的。想到這里,他便帶著粉兔子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