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秋郁在木之寧的眼皮子底下離開,其實并不容易??墒遣恢罏槭裁?,當被艾倫發(fā)現(xiàn),他們還可以安然無恙。
從小道里,沿著小路走。剛出竹林,就發(fā)現(xiàn)不遠處,云耳和雪凍先生在向他們招手。
見秋郁整個人攤在對方的身上,車中兩人嚇住了。連忙奔跑過去,和著南希一起將人帶走。
南希躊躇了一下,問秋郁,“秋先生,那個李齊本怎么樣了?”
“他受了重傷,還在空間里?!闭f完,凝著目光,一本正經(jīng)地瞅著南希,心里在想,那個空間,是木之寧的寶貝,如果什么人都可以進去,自己也不至于會被困住,那眼前的南希怎么可能,如此輕松地將自己攙扶出來了。
完全沒有任何道理。
秋郁愕然,禁不住問了句,“南希,你是怎么將我救出來的?”
南希比劃著,“不就是用手,把秋先生你攙扶出來的么?”自己能夠進去空間,也是先前試出來的。誰知道怎么就會了呢?
秋郁將信將疑,也許思考過多,腦袋疼,便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雪耳拍了他她的后背,悵然的說,“好了,別說了,你病成這樣?!?p> “是啊,趕緊去醫(yī)院,另外煙語在家里著急得不行?!痹贫÷暤卣f完,催促著南希,準備離開。
南希深想到,風霽逗狗去了,說不定還會回原來的地位,她有必要隱身去看看。
“那好,我們先將秋郁送到醫(yī)院再說,有事兒星際電話聯(lián)系。”
南希點頭,認同地笑笑。
兩人從林道里行駛而過時,她又隱身原路返回了。
車內(nèi),雪凍不以為然地問秋郁,“木之寧把你關在哪里?”
“一個密閉空間,觸手就會感覺到全身疼痛。根本無法出來?!鼻镉粝胂笾@些天,在空間里的處境,禁不住嘆了口氣。
云耳聽到這里,頗為好奇,“既然你都出不去,那南希這小子怎么能……?”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確是把我攙扶出來的,并沒有做別的什么,也許,那空間對她沒有用吧。”秋郁又重重地咳嗽了兩聲,一張俊俏的臉頰,漲得通白,如柳梢的月光,泛著清冷的寒意。
雪耳催促,“走吧。”
【秋先生,您剛剛抓取的記憶需要保存么?】
剛剛從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時,其實多次被發(fā)現(xiàn),都是在秋郁本身抓取記憶系統(tǒng)的幫助下,才安然脫困的。
也就是說,沒有南希成功將他帶出來,他根本不能利用抓取系統(tǒng),自保。
……
再次隱身到了原來的地方,南希發(fā)現(xiàn),此地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木之寧和著他的助理,早就離開了。
但沖地面上所扔的煙頭來看,木之寧應該發(fā)現(xiàn)人被救走,惱羞成怒。
風霽先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但此刻,并沒有出現(xiàn)。
南希準備離開,卻聽見了微弱的嗓音。趴著坑往底下看。一個男人半個腦袋扎在地里,正艱難地叫著。
聲音細如蚊喃。
看樣子,應該是李齊本。
它是監(jiān)獄星際的逮捕人,當初就是他抓的淺依夏,這會兒自己救他。豈不是放虎歸山。
可……淺依夏做了什么,李齊本應該是知道的。如果他本人知道過程,說不定以后報仇能夠用得上。
那么……該怎么做才好呢?
“有……有……人么?”
南希不再猶豫了,跳進坑里,將李齊本拉了起來,而后從隧道出口將人,攙扶出去了。
李齊本睜開昏弱的目光,看清楚了南希的臉??芍粍x那,就閉上了眼睛。
“喂,李齊本,李齊本……”
該死,他昏過去了。
送到星際醫(yī)院,醫(yī)院大夫檢查了傷口,確定他腦袋沒有傷到要害,還能救。
其實李齊本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會死。當初木之寧出現(xiàn)在身后的時候,他自己的利刃檢查系統(tǒng)就已經(jīng)給了他詳細的信息。
所以按照系統(tǒng)自救方案,他只是打出了血。然后受了些傷。
不傷要害,還有性命。
南希靠在走廊,星際榮耀的護士讓他去給住院錢。
“我不是他家屬!”
“不好意思,先生,人是你送過來的。病人處在昏迷中,你不給錢,難道我們給錢么?”
南希欲哭無淚。
他咆哮,“我不給錢,怎么樣?”
護士一個一個,非常淡定地拔了對方的輸液管。
南希怕了,“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我給?!?p> 兀自走到繳費窗口,南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口袋里錢不夠。
想了想,他沒辦法了,只能給風霽男神打電話。
風霽男神好不容易躲開木之寧的追擊,又接到了南希的系統(tǒng)電話。
“怎么了?”
“……風先生,我要提前預支工資?!?p> “可以?!?p> “現(xiàn)在就要,三萬?!?p> “轉(zhuǎn)賬給你。”
就這樣,南希才給李齊本交了住院錢。臨走時,寫下了一封信,留給李齊本。上面赫然寫著,星際榮耀9118年,11月27日。李齊本欠南希三萬元整。
交給了星際護士,讓人醒了,幫忙轉(zhuǎn)交給患者。
“放心吧,南先生,我們一定交給他。”
“那就麻煩了。”
……
南希拖著疲憊的雙腳,從醫(yī)院樓梯下去,卻無意間碰到了一個女人。
正是當初花街遇到的女人。
那女人也是一臉驚訝,沒想到自己在這里碰見了南希。
她站直,打招呼,“嗨,南先生,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蹦舷=┝说氖终戚p飄飄地晃了晃,滿目柔光,更顯疲憊。
“你生病了么,南先生?”
南希撫額,“有點兒。”問完,瞧著對方的面頰,“你呢?”
“我是來打胎的?!迸司o跟著說道,隨即攙扶著樓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南希覺得她現(xiàn)在身材很好,肚子也看不出來,應該還沒有孩子。
可是,她這個人,又不知道該怎么同對方說,因此一來二去地,也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沉郁的面容上,夾雜著一絲尷尬的笑容,南??蜌鈫?,“看不出來,你……有孩子了啊?”
“剛剛懷上?!迸苏f完,伸出手臂,指著前方,“南先生,你能……送我上去么?”
“咳咳?!彼幌胨桶?,但是出于一個女人的同情,也就只能咬牙,護送對方上去。
雖然沒有排隊,但打胎花了很長時間。當然最難耐地不是這個,而是四周椅子上,那些看著他,同樣為之苦惱的女士。
估計來打胎,心里應該痛恨讓自己懷孕的某某男士。
她坐在椅子上等到女人出來。
女人出來時,臉色白得厲害,南希問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說,“我也不知道。”過了很久,她邀請,“南先生,要不要去我家喝杯咖啡。”
“哦,累?!?p> 女人搶先一步說,“我有車?!?p> “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