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悠悠我心
馬車安穩(wěn)的行使著,似是由于有巴魯帶路,所以一路上也還算安穩(wěn),并未出現(xiàn)像此前的波折來。
金絲蜀錦編制而成的流蘇搖曳著身姿,擺動的幅度,也比之前小了許多。
這是,要到了嗎?
靠著馬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的李承歡,在感覺到車速慢下來之后睜開眼眸,恰好看見掀起布簾而進的子雨。
注意到心上人看著,少女那一顆好不容易被寒風(fēng)撫平的內(nèi)心,又一次不爭氣地亂跳了起來。
帝王心術(shù)修筑的心墻,在少年面前化為薄若蟬翼的紙片。
即便不言語,只是他的一個眼神,就足夠使自己心亂如麻。
少女有意坐在李承歡對面,不敢看向他,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是真的因為羞澀了。
真是的,自己此前怎么——怎么說出那么羞恥的話來啊。
唔——
子雨低著小腦袋,捂著臉不敢面對少年,滿臉羞紅。
她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跳下去。
與羞憤欲死的蘇子雨不同的是,李承歡倒是臉皮厚的很,只見他挪著位子,來到少女身邊。
少女那顆心神本就不安定的心,因為感知到少年的到來,跳動地更加厲害了。
她有意遠(yuǎn)離,挪著身子朝著位子的一邊靠去,可李承歡倒是個不依不饒的,她退一步,他便進一步,直到最后靠到木墻,退無可避了,她才無奈揚起緋紅可人的小臉,岔開手指,從指間的縫隙中看著李承歡,柔著聲音問道:“承歡~,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覺得我要做什么?”
少年滿臉壞笑,意味莫名。趁著少女沒注意,伸出手臂咚得一聲抵在她身后的木墻上,封鎖了她最后的退路。
強勢而霸道。
這下,她真的逃不了了。
“承歡——可莫要做什么壞事,馬——馬車,可是快要到了。會——會有很多人的——”
“哦?那又如何了呢?”
李承歡笑著說著,似要做什么壞事那般,伸出另一只手撫上她絕美的小臉,調(diào)戲般勾上她粉嫩的下巴。
此時的少女已經(jīng)緊張到把眼睛給閉上了,較小的身軀顫顫的,只是就連她都不明白的是,心中的這份緊張,卻隱隱的,帶上一絲期待。
期待?期待什么?期待少年的下一步嗎?
在察覺到自己的這一絲大膽的想法后,少女的臉臉更加紅了,如同染著淡淡粉紅的霜雪,惹得少年有咬上一口的欲望。
不不不,不行!自己怎么能?怎么能有這么大膽的想法??。?p> “承歡,不——不要那么心急,此后——此后有的是時間,好嗎?”
慌亂中,少女也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本能地,將心中所想一并說出給眼前人。
“不是吧,整理個頭發(fā),至于等到以后嗎?”
李承歡的話語中,伴隨著隱隱的笑意。
唉?~整理頭發(fā)?
子雨放下遮住臉龐的雙手,愣愣地看著少年,知道看到李承歡嘴角的那一絲戲謔,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又被調(diào)笑了。
“唔——承歡是壞蛋,大壞蛋,不理你了?!?p> 少女緋紅著臉,捏著粉拳,一下一下地砸著李承歡的胸膛。
用力是不可能用力的,畢竟她還舍不得,不過是借此抒發(fā)女兒家心中的羞澀罷了。
“好了——是我的錯,不過你的頭發(fā)真的是挺亂的?!?p> 李承歡單手扣住蘇子雨的兩只小手,伸出另一只手整理少女額前凌亂的墨發(fā)。
眼眸嚴(yán)肅認(rèn)真,倒是真像這么回事。
見少年并未有其他出格的動作,蘇子雨那顆胡亂跳動的心,也逐漸安定不少。
琉璃般璀璨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這還是她自六年來,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地看著他。
原本當(dāng)初離開時,她就決定要狠下心來放棄他了,所以她在苦修帝王心術(shù),短缺七情六欲,并且修煉了絕世劍法,成為了少年最討厭的持兵掌劍的女兒家。
只是沒想到,自己所做的種種,在緣再次將他安排到自己身邊時,化為浮生泡影。
在他面前,自己似乎,永遠(yuǎn)沒有抵御能力呢——
少女還在想著,李承歡已經(jīng)整理好了她的墨發(fā),端莊臉仔細(xì)檢查,確定沒有差錯了后才放下困住少女的雙手。
只是出乎他預(yù)料的,少女并沒有像小兔子般逃離他的身旁,而是睜著靈動的雙眸,直直地看著他。
被喜歡的女孩子這樣看著,這回,倒是李承歡有些慌了?
“子雨?”
“承歡~”
少女柔著聲音,糯糯地喊著李承歡的名字。像是世間最是醇香的美酒,只是兩個字,便讓少年如又一次狂飲那壇女兒紅。
這還是在少女刻意用藥物改變了自己聲線的情況下!
現(xiàn)在要是如何?他該怎么辦?
李承歡靠著背后的木墻,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少女的宛若晨星的眼眸此刻風(fēng)情萬種,像是致命而誘人的毒藥。
現(xiàn)在是怎樣?要吻上去嗎?
李承歡盯著少女紅潤的薄唇,內(nèi)心,慌亂如麻。
憑良心,他的愿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求之不得,畢竟蘇子雨是這樣一個絕美的女孩子,況且還是他的心上人。
但是,他不會啊?。?!
不管是當(dāng)初在稷下,還是在大秦在白城的六年,從沒人教與他關(guān)于此事該如何做,即便當(dāng)初在稷下時曾嘗試著吻過幾次,但那也不過是少女主動的。
可以說,在此方面,他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小白。
也罷也罷,先上了吧,縱使最后做錯了,自己好歹也沒有吃虧。
李承歡如此想著,閉上眼,就要將臉湊近。
就在此時,只聽及刷得一聲,布簾被陡然掀開,微光拂過少年的眼眸逼得他不得不睜開眼。
入眼的,除卻暖暖的赤陽外,還有錦衣睜的大大的,略顯驚愕的眼眸。
蹭——
兩人飛速地逃離對方,坐在馬車的兩邊。
同樣緋紅著臉龐,同樣低著腦袋,像是兩個做錯事的孩子。
在微微驚愕后,錦衣總算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輕咳一聲,悠悠放下窗簾,悠悠說道:“嗯——那什么,世子,巴魯說前方就是他們的大本營了,屆時月兔氏族族長回來親自迎接你,還請你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