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他……難道他也是君境修士！”有人驚呼道。
謝羽凡道：“你很自負(fù)??！還認(rèn)為自己能贏么？”
歲小天搖頭道：“不一定能贏，但是一定不會輸！”
謝羽凡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即便是你大哥在此，也未必還能勝我，你憑的又是什么？”
“我大哥會輸？”
歲小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緩緩道：“你我體內(nèi)靈力相近、凝練程度亦相差無幾，可你偏偏以一種極端的方式突破境界，難道這理由還不夠么？”
“對啊，難道他不是自然進(jìn)階，是強(qiáng)行進(jìn)階？”
“這對將來是個極大的隱患??！”
“不一定，資質(zhì)超絕之人可以后天彌補(bǔ)，可是代價太大了！”
“胡扯，仙姿之人怎么可能強(qiáng)行進(jìn)階？！”
“這……實乃犯了內(nèi)修大忌啊……”
旁觀之人有人嘆息、有人嘆服，更多的人是對歲小天所說的話將信將疑。
謝羽凡道：“莫要多言！在同輩中能夠被我視為對手的人不多，對手難求??！”
他雖然表情嚴(yán)肅、聲音冰冷，但眼神中卻露出了興奮之色。
歲小天暗叫不好，這家伙不但是個嗜武狂人，恐怕也被那爭強(qiáng)好勝之心蒙蔽了心智。
來不及他多想，這一次謝宇凡主動攻擊，他手中寒光寶劍直擊而來，劍氣如虹，在空中發(fā)出一片奪目的光芒。
歲小天挺槍相迎，璀璨的槍芒似匹練一般凝實，光耀奪目、快若雷霆。
“轟”
兩道鋒芒撞在一起破壞力驚人，周圍已經(jīng)開始飛沙走石，四散的靈力將附近的地面沖擊的坑坑洼洼。
對戰(zhàn)的兩人皆倒飛而出，這一次歲小天被震退的更遠(yuǎn)一些。
兩人在落地的剎那又快速向?qū)Ψ經(jīng)_去，此處劍氣縱橫激蕩，璀璨的槍芒宛若電蛇一般在空中交織，震耳欲聾之音“轟隆轟隆”不絕于耳。
歲小天雖然處于被動挨打的境地，但是越戰(zhàn)越興奮，內(nèi)心只覺得化丹田為丹海的君境修士，也不過如此。
其實他沒想到的是，謝羽凡剛剛晉升一日有余，正在穩(wěn)固丹海的階段，若不是“師姐”暗中傳訊，說是跟段刀鳴有關(guān)，他也絕不會貿(mào)然出山。
此時他雖處于上風(fēng)，但是越戰(zhàn)越憤怒。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擁有著境界上的絕對優(yōu)勢，卻依然久攻不下，這讓他感覺自己顏面盡失。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又是一陣近身相斗，歲小天暗中于右手積攢了一些靈力，掌中封印之術(shù)隨時可以叫對方吃些苦頭。
謝羽凡掌中寶劍亦在嗤嗤做響，顯然是在醞釀著更為強(qiáng)悍的招式。
二人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圍觀之人可能對于他們孰勝孰負(fù)意見相左，但都翹首以盼著激烈的碰撞畫面。
就在這時，“唰”、“唰”。
前后兩次光華閃現(xiàn)，位于東西山崖上各自有一道虹芒飛至，降落在歲小天和謝羽凡二人中間。
九塔門門規(guī)森嚴(yán)，除卻長老之外，任何弟子不得在門中御空而行。
圍觀眾人頓時苦惱開來，既然驚動了長老，恐怕精彩的打斗場面是見不到了。
“趙長老和李長老……”
“散了吧，沒好戲看嘍！”
謝羽凡眉頭緊鎖，躬身言道：“請問長老有何吩咐？弟子二人正在切磋武藝?！?p> 二位長老一男一女，皆身著黑衣，男的飄逸，女的出塵，雖然長相并不出眾，但是卻給人一股泰山壓頂般的沉重氣息。
男性趙長老微微點頭，道：“切磋武藝是好事，但即便是親傳弟子，也不能違背門規(guī)、隨地斗法，你二人若要繼續(xù)下去，不妨到比武場一戰(zhàn)?！?p> “弟子知錯?！敝x羽凡態(tài)度恭謹(jǐn)，當(dāng)下將視線轉(zhuǎn)向了歲小天。
歲小天自然看的明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快點帶路，我真有事啊，沒工夫跟你這浪費時間?！?p> “你……”謝羽凡又驚又怒，但不敢在長老面前發(fā)飆，停頓了片刻，冷冷道：“三日后，比武臺，可好？”
“一言為定。”歲小天說完便欲離去。
李長老向前幾步，對歲小天道：“你是哪個峰的？好生沒有規(guī)矩！”
五年來，歲小天第一次下得懸木峰，根本就不懂得那些門中禮儀。
此時面對女長老的發(fā)問，他便知自己失了禮數(shù)，思索了片刻，忙躬身開口道：“請恕弟子愚鈍，剛才二位長老謫仙天降，弟子看的呆了，誤以為是神仙降世，竟然忘記給長老們施禮，我……我給二位長老行禮啦！”說完躬身行禮、態(tài)度恭謹(jǐn)之極。
“我靠！”謝羽凡雙目圓睜，心說：“連這等惡心的話都說得出來？”
圍觀之眾亦是聽的瞠目結(jié)舌……
然而女性長老卻微微一笑，道：“你這弟子，忘了就說忘了，何必找些不著調(diào)的理由糊弄我等？”
“肺腑之言，焉能有假？”歲小天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臉上絲毫沒有羞愧之色。
“你這弟子……”李長老笑著白了歲小天一眼。
歲小天笑嘻嘻的說道：“既然二位長老大人不記小人過，那弟子便先行告退?！?p> 李長老微微點頭，問道：“你是哪個峰的？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歲小天剛欲如實回答，不料被謝羽凡搶先說道：“李長老，此人是赤焰峰的！”說完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之色。
歲小天還未作何解釋，李長老卻冷冷地說道：“赤焰峰的又如何？我碧水峰雖然輸了比賽，又豈會因此而視赤焰峰為敵人？”
“這……長老息怒，弟子不是那個意思，我……”
面對謝羽凡這語無倫次的辯駁，李長老理也未理，徑自來到歲小天的身側(cè)，道：“我來送送你?！闭f完便拉起歲小天的胳膊，駕馭虹芒而去。
“……”
圍觀之人再度石化，有人嘆道：“我輩修仙之人，絕美容顏亦是成長道路上的法寶?。 ?p> “誰說不是，這話要是由我來說，怕是要被逐出宗門了吧?！?p> “他難道忘了么，碧水峰向來對勝負(fù)都是不屑一顧的啊……”
謝羽凡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身側(cè)的趙長老。
后者淡淡一笑，道：“我還要管理一下這里的秩序?！闭f完一甩袍袖，轉(zhuǎn)身就走。
謝羽凡面色驟變，感覺像是吃了死耗子一般難受，強(qiáng)忍著怒火，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赤焰峰下，山門前。
隨著一道虹芒降落，兩位看守山門的紅衣弟子連忙躬身行禮。
“見過長老，請問長老有何貴干？”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長老置若罔聞，對身側(cè)的歲小天說道：“三日后，我也會去觀戰(zhàn)，加油小子?！敝蟊泷{馭虹芒而去。
“這……”歲小天欲開口答謝，顯然已是不及，便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兩位看門弟子說明了來意。
“哦，你找段師兄啊？”
“敢問你為何稱呼段師兄為大哥？”
“哦，對了，你跟段師兄一定很熟吧？”
“是啊是啊，倘若當(dāng)真如此，你能否幫我兄弟二人在段師兄面前美言幾句？”
“沒錯沒錯，我二人一定會感激不盡的……”
“停停停”
歲小天尷尬的笑了笑，為這兩位弟子的“熱情”整得頭都快大了。
“幫你二人美言幾句自然沒問題，可前提是你們先得讓我見著大哥??！”
二人聞言大喜，一個勁的謝個不停，始終不提引見之事。
歲小天察覺到事有蹊蹺，便臉色一正，沉聲說道：“二位再不引我去見大哥，恐怕你們所托之事會變得適得其反。”
他本不是個趁火打劫之人，如今思念大哥心切，兩位看門弟子又叨叨個沒完，這才出此下策。
“別啊。”
“請息怒，請息怒，段師兄他正在閉關(guān)，吩咐下來不見任何人的。”
“您放心，等段師兄出關(guān)，我們第一時間就通知他，如何？”
歲小天眉頭緊鎖，輕聲喝道：“為何不早說？”
其中一位紅衣弟子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我們也是怕你……怕您不幫我們美言啊……”
另一名弟子附和道：“我們兄弟二人已經(jīng)看守門戶兩年多了，您貴為親傳弟子就幫幫我們吧。”
歲小天天生耳根子軟，見二人如此低聲下氣的相求，非但胸中的怒火散去了大半，且生了惻隱之心。
他略微思索片刻，問道：“我大哥是否在沖擊君境？”
“這……”
二位看門弟子面面相覷，隨后搖頭道：“我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說！”
“嘿，你們……”
歲小天剛欲發(fā)飆，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倘若二人隨口便告訴自己，那才真是個吃里扒外的家伙了。
“很好，既然大哥在閉關(guān)，那我就再等幾日，你們兩個切記，千萬不要告訴我來過，倘若擾了我大哥的清修，即便我不出手，恐怕你們赤焰峰也饒不了你倆！”
“您說的是，我們絕對守口如瓶?！?p> “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在段師兄出關(guān)之后在告訴他您來過，哦，對了，請問您叫什么名字？”
歲小天搖頭道：“暫且不能告訴你們，不過你們放心，待我見到大哥之后，一定會將你二人的事情說與他聽，至于大哥是否有能力幫你們，那就不關(guān)我事了。”
兩位看門弟子千恩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