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磨練
秋風吹起,半山上的風更大,一男一女站在樹林里,男的手持一把長劍。
“先學劍法,你回去了之后,用來保護自己?!?p> “好。”
樓月手捧一本劍法書,看著鳴鈺揮舞長劍,看他的一招一式,都極具美感,一劍劈入樹干,滿樹金黃紛紛下?lián)P,力量與技巧的同時展現(xiàn)。
‘嚓’一聲,劍被拔下。
“我給你演示了一遍,你自己對著練吧?!兵Q鈺用劍指著另一棵手臂粗細的樹,它才剛剛長出形狀?!熬毜竭@顆樹被劈倒,再來找我?!闭f罷把劍一扔,扔到樓月腳邊立著,轉身迎著風走了。
樓月抽出劍,沉沉的,要想用它砍樹,必須要有男子的力氣。她對著那顆小樹奮力一揮,只在樹皮上留了一道劃痕。怎么辦,沒接受過任何訓練,就是只有普通人的力氣。
要是我是一個真正的巫女,就好了。
?。?p> 腦中的想法一出來,樓月立刻意識到,要想變得強大,必須要成為真正的巫族人。巫族的本事,不是一般人知道的,雖然巫族不會對人使用,但是不代表他們不能。
樹林里沙沙聲變大了,她不會使劍,只能像拿刀一樣去劈去砍,樹葉看起來搖搖欲墜。天色昏沉,樓月也精疲力盡,她撿起書,拖著劍,走回了木屋。
她的房間本來是個放藥材的房間,里面什么藥材都有,彭老頭想也不妨事,就沒有太過收拾。樓月記得,巫史里有,巫族人要接受的訓練方法和內容。雖然她不是小姑娘了,但是依舊有用。
大大的木桶里,放了大半熱水,樓月捧著那些藥材,灑到了水里,一些沉了進去一些浮在水面。等它們泡出了藥水,樓月又加了一些湯水進去,然后整個人泡在了里面。
一開始沒啥感覺,還挺溫暖,樓月已經很疲憊,四肢酸痛,正想放松一下,忽然。皮膚上有些螞蟻爬動和撕咬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開始刺痛。
忍住,忍住。
身上的酸痛感也變得更加強烈,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樓月咬著牙,閉著眼,皺著眉,絕不能放棄。
水溫很快就降了下來,樓月在里面只覺得冰冰涼涼,寒氣逼人。巫史寫了,至少四個時辰,不能起來,不能,不能。
打著寒戰(zhàn),手腳麻木,她忽然想起了那個人,那個說會對她好會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現(xiàn)在過得很好吧,有陸雪衣丞相府的幫助,很快就會當上南意皇了吧。
娶我,是愛,還是和我母親的事有關系?
想必是我錯付了。
內心悲痛不已,可是已經沒有了眼淚,為這個男人的眼淚,早已在冰冷的地磚上流干了。
四個時辰之后,樓月站了起來,披上衣服,躺在了床上。月亮還在天上掛著,微光里,她的皮膚雪一樣的白,甚至剔透,臉色從之前的半許蠟黃,變得紅潤了起來,也不像之前又黑又瘦的皮包骨了。
天一亮她就醒了,沒有任何不適,昨天砍了半天的樹,手也不酸,整個身體都很舒適,沒有痛苦,沒有煩惱,也沒有感情。
樓月照了照鏡子,臉上的疤痕縮小了一些,輕微的疤痕已經消失,她想著那天元燼裝著不認識她的樣子,心里就恨了起來。
等我恢復了,你也沒有機會再認我了。
樹林里日日都傳來伐木聲,鳴鈺時不時來指導一下,從長劍,到短刃,從‘嚓’的聲音,到‘喀’的一聲。一顆好幾米高的樹倒落在地。
鳴鈺坐在高高的樹上,拿著一壺小酒,看著她身姿舞動,看著她從不懂到不用教,人間五味存不住,一壺清酒看人間。
三年,沒有停止過練武;
三年,她的臉早就恢復如初;
三年,彭老頭說,她已懂得大部分巫術。
這期間,有練武受傷,有巫術反噬,有思親之痛,可是沒有一句怨言,沒有一聲放棄。三年過去了,南樓月自己都覺得,自己變了,變得和從前不一樣。
有誰負我,我必加倍償還。
后院里,鳴鈺找來一堆畫像,放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樓月坐在一旁,細細觀摩。
“這些是當朝權臣的畫像,和他們有關系的人也在,你看看他們的臉,最好認識他們,之前南意國內的局勢我也都告訴你了,去了要怎么做也商量過。不要出差錯,不然你和我都白費?!?p> 樓月看完了這些畫像,“為何你會有南意如此多的秘密內容,你是明瑰人還是?”
“這個就不用你管,總之,按計劃來,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都能實現(xiàn)?!?p> 樓月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多問,也不想多話。但是鳴鈺臉上的表情是樓月看不懂的,他說的是為他的哥哥報仇,但是他的哥哥是誰,他的身份是什么,他要殺的人是南意的宰相大人,他一定不是普通人,牽扯到的仇恨也不會這么簡單。
樓月只好故作擔心的說:“如果我連自己的合作人都不清楚,怎么能完成他想要的?!?p> 鳴鈺一眼就知道她的想法,覺得有些道理?!拔腋绺缛ツ弦鈬斮|子被殺了,我派內線調查,知道了是那個陸丞相挑唆,南意王動的手,他明明是替我去受罪,他什么也沒做,等著三年后回來,還是被冤死了。所以我不會放過那個姓陸的,你只要按我說得去辦,步步摧毀他,我們的合作就算成功,當然你要做什么,我也會幫助你。”
樓月一驚,“所以你的身份是明瑰國的皇子?所以讓我假扮你國的使臣,那......我相信你,早日出發(fā)吧?!?p> “不急,時候到了,自然會出來?!?p> 彭老頭沉思默想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樓月走進一看,嚇了一跳,他在畫人像,還沒發(fā)現(xiàn)她。彭老頭沉迷其中,已經無法自拔了。
“伯伯,這是什么東西?彭伯伯?”
彭老頭被打斷了思路,著急的站了起來,“哎呀呀,我在畫個很重要的東西,給你的?!?p> “啊,給我的?”樓月再次看了一下桌面上的那副畫像,一個有尖尖胡子的老者,看著的有些瘆人。
“別,我還是不要了,謝謝好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