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混淆了日月交替,唐玄等人只能依靠眼睛之外的感官察覺時間的存在時,眼罩如同附身符,想迎接光明,就是自尋死路。
挨過一頓飽滿的拳腳之后,唐玄徹底被這些壯漢的本事所折服。在唐玄等人心中,壯漢們簡直如同不畏陽光的幽靈,別看他們五大三粗,卻有著步比風輕,力堅如鋼的本事。唐玄等人喘息之時,一陣“咯咯”爽朗的女子笑聲在穹頂之下回蕩起來。發(fā)出聲音的正是為與虎骨達耳語的哪個女子。
“恭喜你們順利通過黑煞府的第一關(guān),”女人邊說邊拍著手掌,“接下來會殘忍,小伙子們,現(xiàn)在準備好與黑暗正式做朋友了嗎?哈哈哈~”那女人仰臉大笑起來。
唐玄保持安靜,他沒動也沒出聲,倒是楊福來被這笑聲震懾地突然顫抖起來。
女人見眾人無語,便嘟了嘟嘴,臉上顯出一副無奈:“看來你們是準備好嘍,好吧。”話畢,她突然變了臉色,咬緊牙冠的同時,便又攥起拳頭,沖著唐玄他們躍起輕身,一霎那就沖了過去……
就這樣,殘酷的訓練在一陣陣凄慘的嚎叫中拉開序幕,除了蒙眼的帶子外,他們身上的衣服被鐵鏈及刀刃裁剪地七零八落,于是他們索性脫了個精光,當然,沒有人會在意這一切,哪怕是那沒蒙眼的女子似乎也是毫不在意這小節(jié)。沒過多久,他們衣不裹身不說,伴隨訓練量的大增,額定的食物更使他們食不裹腹,接連不斷的訓練沒有晝夜,與其說是訓練,不如說是無限循環(huán)挨打的生活,就這樣他們煎熬著過了一個月,此時的唐玄已是皮開肉綻,精神恍惚了,更別說其他人慘狀,他們個個簡直如同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死尸一般慘烈。好在每次失去知覺昏死過去后,女子都會停止殘暴,并為他們備上幾口浸泡過藥水的浴缸,每逢他們躺在浴缸之中享受短暫的安寧的時候,那女子也會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走近唐玄的浴缸,輕輕擦拭他身上油亮的肌肉。當然這份特殊只有唐玄能夠享受得到,同時這個秘密也被唐玄與那女子神藏在心底。那女子手指柔滑且有趣,每逢唐玄享受這片刻的輕柔之時,他就會不自覺地紅了臉頰……
痛苦延緩了時間前進的速度,唐玄等人在煎熬中又足足過了兩個月。在這段時間里,草原各方風平浪靜,戰(zhàn)爭的影子漸漸被人們淡忘起來。當然,秋天也如約而至了,天高氣爽,雄鷹的羽翅在唐十五的眼里也更加清晰起來……
俯瞰整個棕馬草原,侵略者曾留下的殘骸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有序的牛羊以及各式各樣的勞作場景。時間已經(jīng)證明了烏蘇扶持農(nóng)耕的決策多么正確,想當初,她力排唐鐵槍執(zhí)拗的決議,嘗試發(fā)展農(nóng)業(yè)的決定是多么不被眾人看好,然而,此時的烏蘇令所有在背后非議過她的那些人無地自容。的確,這個秋天與往常大不一樣,先有各色的果實堆滿院落,后有黃澄澄地谷物填滿糧倉,再有如同山包般的料草占滿馬鵬,只可憐村子里的男人需要晝夜不停地從新規(guī)劃馬匹飼養(yǎng)場。這個秋天,上蒼慷慨地贈予棕馬草原異常豐厚的回報。
唐十五自從恢復(fù)了瘧疾之后,便徹底放下了手里那把生銹的獵槍,他跟隨烏蘇籌劃著各種農(nóng)忙。當然,烏蘇也很樂意教授放下獵槍的唐十五,晝夜之中,她傳授他知識的時候,也完美無缺地為他詮釋了“孜孜不倦”是個什么意思。
馬拉克也時刻留意著親身兒子的點點變化,她既怕親生兒子被烏蘇徹底奪走,也怕唐十五漸漸成熟的身體勾走烏蘇柔暖的心。矛盾中,馬拉克選擇了繼續(xù)沉默,沉默是馬拉克母愛的心聲,沉默也是馬拉克任勞任怨的習慣,她已經(jīng)離不開沉默,哪怕唐鐵強一次次讓她懷孕的同時,她都能偷偷跑去巫師哪里退下衣裙,讓滿眼充斥綠光的巫師為她墮胎!馬拉克只是無時無刻地詮釋著沉默的力量,起碼,因為她的存在,唐鐵槍是沒有任何機會接觸過其他女人的……
唐鐵炮二號依舊每個夜晚懷著那塊隕鐵睡覺,漸漸地,隕鐵越來越有光澤,只是,唐鐵炮二號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起來,有次,巫師在經(jīng)過他家門前之時,他的母親不惜拿出兒子僅有的金子作為醫(yī)治頑疾的籌碼,只是,貴重地金子只換來巫師嘴里的一顆門牙,巫師說,門牙能驅(qū)走盤踞在唐鐵炮二號身上所有的魔鬼。
唐鐵炮六號依舊對白馬鐘情不減,一次給母馬接產(chǎn)的過程中,他結(jié)識了一位女子,女子是農(nóng)奴的后代,骨骼架勢中烘托出樸實和憨厚,濃密的睫毛下也有靈動的淡藍色眼珠,她熱情如開水,溫柔如棉花。自打母馬凄慘地嚎叫過之后,唐鐵炮六號便深深喜歡上這個女子,再后來他們結(jié)伴隨行的時間越來越多,每逢白馬交配,他們便會準時走入馬圈,基于好奇心的誘惑,他們竟然發(fā)現(xiàn)了提高母馬受孕律的秘密,這一發(fā)現(xiàn)對于唐鐵炮六號來說,簡直比100兩黃金都要值錢,他興高采烈接近忘神,也是在母馬高亢哀嚎地馬圈里,他盡然索取了人生中第一個濕乎乎的吻……
當然,其他唐鐵炮們的生活也是不失精彩,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個個身材比以往更加強壯起來。在外人眼里,唐鐵炮六號的母親當初地預(yù)言成了真,看來沒錯,唐鐵炮們簡直如出一轍,造成這一切的根源,無外乎都來源于唐鐵槍強大的基因。
秋風漸起,一股股寒流如同畫師手中的染筆,漸漸染黃了草原,染藍了稀疏的白云,染紅了深山頂上濃密的晚霞。唐鐵強被抬到烏蘇的谷倉頂上,一邊品味著西風帶來的谷香,一邊端詳著他的領(lǐng)地,他的樣子,像極了一頭滿臉傷痕的雄獅……
不遠的村頭處,納塔爾別過滿臉詭異的巫師,他渾身裹著一塊黑披風,只見他提韁上馬,形只影單如同一?;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