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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五十年后,來了一個灰袍青年,在那山中桃樹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珠釵。
手中的珠釵光芒散去,那段記憶也如同清風(fēng)一般拂過,沒留下一點一滴。
“這是女人的東西?”灰袍青年有些恍惚,說道。
“那東西,是我放在那的。”
一聲極其曼妙的聲音傳來,隨后,那桃林深處,也走來一個極其曼妙地白衣女子。
簡潔的白衣,精致的容顏,一看便知道,這女子,是白鈴。
只不過,和那一百年前比,多了一份淡漠地美感。
灰袍青年看著那慢慢走來的女子,一股莫名的冷艷氣場干擾著。
“這是你的?還給你,我只是無意中撿到,并不知是姑娘之物?!被遗矍嗄暾f著,將釵子遞了過去。
“你且先拿著。”白鈴說著,仔細(xì)打量起灰袍青年。
那雙攝人心魄地眸子,就這樣天生魅惑。
“姑娘為何這樣看著我,可是之前在哪見過?”灰袍青年說著,感到有些不自在,被那么一個活脫脫地美人直視著,哪個男子不會臉紅心跳。
“奇了,真是奇了。”白鈴手背在身后,臉上沒有多么高興,但卻始終是笑著。
“來,陪我在這山中走走。”白鈴道。
“走走.......哦,好?!被遗勰凶哟饝?yīng)著,雖然感覺莫名其妙,但那悅耳地聲音,那有些請求的樣子,實在是令人無法拒絕。
說走,白鈴便走在前頭,灰袍青年則在后面跟著。
這山中景色確實吸引人,但灰袍青年的注意力不多在風(fēng)景上,而在那美人的背影。
那背影,嬌弱而輕柔,微風(fēng)徐徐,三千青絲隨著腳步的輕點,翩翩而起。
這座軒清山,白鈴不知道走過多少回,每一處每一處,都熟悉無比。
但沒有多少留戀,若是說非有不可,便是那年拼命救自己的少年。
“這釵子,你看了,可有什么想起來的?”白鈴說道。
“姑娘,我平生,倒是從未見過你,這把釵子,更是沒有印象?!被遗矍嗄甑故翘拐\地說。
“那便好,什么都不記得,最好?!卑租徴f完,停了下來。
聽聞這女子奇怪地一句話,灰袍青年稍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個釵子,送給你了,把它送給你的心上人,這釵子,是會保留你們的記憶,美好的記憶?!卑租彽馈?p> “這,這怎么好意思呢,姑娘,你我從不相識,這樣有些不太合適……”灰袍青年道。
“讓你拿著就拿著,我不喜廢話?!卑租徖淦G地說道。
“哦?!被遗矍嗄曛坏么饝?yīng)。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山峰頂端。
撥開層層地霧,一片無比廣闊地湖便是出現(xiàn)在眼前。
“嚯,這真的是人間盛景!”灰袍青年感嘆道。
“人間盛景?可比得上那海景?!卑租弳柕?。
“海?”灰袍青年道,“海也不錯,倒是各有千秋?!?p> 白鈴聽聞,微微笑著,道:“我曾經(jīng),幻想過一整晚,一整晚都在想象海是什么樣子的,恐怕,也就是這樣吧。”
“姑娘既然這么相見,那就去唄?!?p> “好了?!卑租彽馈?p> “差不多了,拿著釵子下山去吧,剩下的時間,我不喜有人打擾?!卑租彽?。
“可是,這釵子……”
灰袍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鈴又緊接著來了一句:
“我也不喜再把話重復(fù)一遍。”
白鈴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話腔中沒有絲毫怒意,反倒是,請求。
灰袍青年也識相,拿著釵子慢慢離開,摸索著回去的路。
等到其越走越遠(yuǎn),白鈴這才回頭看了兩眼,眼中那道光說是留念,倒不如說是舍得與放下。
那片離火城的山林,那溫馨地洞中,那七十年的尋覓,就放下吧。
自己拿出了一百年來還,也沒有什么虧欠了。
放過他,也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