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帝后大婚。
慕容惠子穿著歐陽穆送來的皇后冠服,一步一步的走到歐陽穆的身邊。
在此之前,歐陽穆給了慕容惠子的父親聘禮黃金三萬兩,其他金銀珠寶也有不少,足夠她父親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是啊,從此以后她和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再也沒有關系了。她已經(jīng)用她的后半生的幸福,換來了他的榮華富貴了。
她的弟弟也出席了她的婚禮,就在晉王身邊。走過的時候,晉王對她微微一笑,她也回了一個,看了她弟弟一眼,隨后繼續(xù)往前走。
終于走到了歐陽穆的身邊,她接過來了鳳印,俯身謝恩道:“臣妾謝陛下隆恩。”
“令月吉日,新人行禮?!倍Y者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p> “夫妻對拜。”
這四個字,深深地刺傷了晉王的心。明明,慕容惠子應該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可是,她現(xiàn)在卻成了他的皇嫂,而他,還得親眼看著她與皇兄拜堂成親??善?,他還得笑著看著他心愛的姑娘嫁給別人,他還得親自祝賀。
“禮成!”接著便是群臣祝賀這對新人了。
“恭喜皇兄!”晉王第一個祝賀道。雖然面上在笑著,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有多么痛苦。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容惠子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絲毫沒有喜悅。按理來說,嫁給歐陽穆做皇后,她應該是很高興的,很幸福的,可是她卻依舊是一副淡漠的面容。
翊坤宮。
太后指派永娘來服侍帝后的大婚。
“奴婢恭請陛下、皇后娘娘飲合巹酒?!?p> 慕容惠子接過了合巹酒,與歐陽穆同時飲下。她的目光,始終都沒有在歐陽穆身上停留。這使得歐陽穆頗為不解,論容貌,他也不會輸給其他人;論地位,他可是大夏的帝王,一怒而諸侯懼,娶她也不算是委屈了她。那么,她為什么是這樣的神情呢!歐陽穆實在是想不明白了。
他們行過結發(fā)之禮,永娘便退出去了,還將不想離開的素霜也拉走了。
“陛下,臣妾去偏殿歇息,陛下早些歇息。”慕容惠子起身,將那沉重的鳳冠取下來,放在了桌子上,打算去偏殿獨自歇息。
歐陽穆隨后也起身,一把將她抱起來,將她放在了床榻上,親吻了她的薄唇。
“陛下你在做什么……”她不想把她的第一次,交給一個嫌棄她的人。
“你說呢?”歐陽穆不怒反笑。他知道,慕容惠子是真心地在拒絕他,而非為了吸引他才這樣。她看慣了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她的這種冷淡悠然,反而吸引了他。雖然不算是絕色,可是他看慣了那些自命清高又自詡為美人的名門千金,審美都疲勞了。
“明早你還要去和母后請安,你還是得早一點睡,省的你睡過頭了?!闭f完,輕解衣衫,于其鎖骨留梅,又說道:“今天,是你我大婚之日,我不歇息在翊坤宮,還能在哪呢……”
復而他吻上她的薄唇,屋內(nèi)暗香繚繞。情欲不斷翻騰,呼吸十分急促。隨,簾帳落下。肆意顛鸞倒鳳,享受著一屋春色。
她沒有辦法去反抗歐陽穆,只能任憑著這件事的發(fā)生,她沒有辦法去阻止,也不能阻止。因為她還需要歐陽穆力量去保護她最想保護的親人,再者,歐陽穆對她,雖然沒有晉王對她那般友善,但卻也是不錯的。嫁給他,或許也會有一個好一點的結局吧……
她只是抓住床沿,拼命的忍受著身體的不適,眼角流出來了晶瑩的淚水,床單上的鮮血如同冬梅一般,嬌艷欲滴。
而此時的晉王,正在一個人喝著燜酒。他實在是想不通他究竟做錯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會收到這般錐心之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惠子,他歐陽毓的心上人,嫁給他的皇兄,成為了大夏的皇后娘娘,而他,娶一個不愛的王妃,每天活的痛苦不堪。
“惠子……對不起,我沒有和你說我喜歡你,若是說出來,你就是我的妻子了……若是我可以早一點和皇兄說我喜歡你,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妃,你現(xiàn)在就不會嫁給我的皇兄……”他現(xiàn)在,是無比的后悔當初在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慕容惠子之后,沒有去和歐陽穆請求賜婚,若是早些說了,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種痛苦不堪了。
孟靜月躲在一邊,聽著她的丈夫喝醉了都還在喊著安平公主的名字,心里一陣心酸。她很羨慕安平公主,可以被晉王這么念念不忘,一直念叨著??伤頌闀x王妃,卻只有羨慕的分。說到底,他如今這般摸樣,她也有責任,是她家活活的拆散了他和安平公主,害的他愛而不得。可是,安平公主不喜歡他,她一直期待著他可以喜歡她,接受她這個妻子。
“晉王殿下?!泵响o月盡量地模仿著慕容惠子的語氣,緩步走出來。
“你來了……你都已經(jīng)是皇兄的妻子了……”晉王只是抬起頭,看了孟靜月一眼。他把自己的王妃孟靜月,當成了他的心上人,安平公主慕容惠子,如今的皇后娘娘。都是一樣的藍衣,一樣的語氣,一樣的笑容,一如當初的相見。
“晉王殿下,不要再喝了,喝的太多對你身體不好?!泵响o月十分心疼的說道,隨后拿走了他的杯子。
晉王一把拉住她的手,站起來將她抱在懷里,深情告白:“我喜歡你,惠子……我要去和皇兄說,讓他為我們賜婚,你做我的妻子,好嗎?我會好好的對你,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可不可以,答應我的真心?”他喝多了,把孟靜月當成了初來洛陽不久的安平公主,慕容惠子。
孟靜月心頭一痛。他抱著她,嘴里喊的卻是安平公主的名字,雖然她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可她還是有一些難受。她哪里都不比安平公主差,可為何,他愛上的安平公主,而不是她?
“好……”對不起,容許她自私這么一次,就一次。
晉王打橫抱起她,慢慢的走向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