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從那時起白曼就對蘭花動了心,這才旁敲側擊的從我嘴里探明想法,為她日后能夠參與進來而正名,好讓我對她喜歡蘭花一事不能反對只能默許。
南疆頓感還不如靈獸山的靈獸來的機敏聰慧。
靈獸倘若察覺其它靈獸覬覦它食物盤踞它領地,尚且都能對入侵者呲牙咧嘴做出護食護領地之舉,而化生為人的南疆竟還沒一只靈獸來得有危機意識。
南疆苦笑了笑:“我真傻?!?p> 未有絲毫愧歉的白曼只想著依靠南疆回彤華宮:“我們回宮吧!我與你一同侍奉君上,你還做我的姐姐?!?p> 一同侍奉?
當初雖與白曼說過不阻礙暒歌納妃或是另擇合意之人立為君后,可南疆當時也在心里默默說過會離開。
事已至此,蘭花既有了合意的白曼,南疆自覺已沒無繼續(xù)留在彤華宮的必要。
畢竟無法做到與她人共享夫君的人是南疆,那么選擇離開的人也只能是她。
既然是離開,就要徹底的離開,獵桑國自是住不下去了的。
作為一株曼殊沙華,宿命里注定是與玄靈盡散的死亡之地為伴。
玄域里的死亡之地可不止獵桑國的苦海,其他國家也是有的。
南疆黯然道:“你方才說南苑是你的居處,我讓予你便是,蘭花也是你的,我不會去跟你爭的?!?p> 白曼心下略微有些發(fā)慌,若南疆決意放棄君上而不回彤華宮,那白曼豈不是也無望回彤華宮?
此事關系到白曼是否能再回彤華宮回君上身邊的大事。
白曼勢必要說服南疆回宮的,只有將南疆帶回宮,君上才會看在南疆的份上不再轟白曼出宮。
“我知道你尚需些時日來接受君上身邊有個我,此事不急,我們先回去,君上很是擔心你?!闭f罷,就要去拉南疆的手。
南疆見狀,往后退了兩步:“你預謀已久之事如今已達成所愿,此時就你我兩人,你就無須假模假樣叫我回去了,況且你與蘭花彼此歡喜,我主動離開才是你們最想要的?!?p> “南疆,我是真心來接你回宮的,你若不回宮我就……”白曼頓了頓,暗道:“不能說予南疆知我是被君上趕出來的?!?p> “你就如何?”
“我就無法予君上交代,我離宮之時還對君上信誓旦旦說一定會將你帶回宮的?!?p> 遙想當初與蘭花也鬧過一次別扭,南疆一氣之下回到苦海。
那時蘭花還親自來到苦海尋南疆,而此次卻叫白曼來尋,蘭花并未親自來。
這意味著蘭花是真心喜歡白曼的吧!
南疆頓時又濕了眼眶,心暗道:“虧得你還在云海給我說在大殿看到的一幕都是白曼刻意為之,原來都是騙我的?,F在想來,我在云海對你說的話是我說過最正確的話,做過最正確的決定?!?p> 白曼催促道:“南疆,我們回宮吧!”
南疆雙眼噙著淚,心灰意冷的低聲道:“我不回了,一份情感三個人參與,未免擠了點。我祝福你們?!闭f罷,幻為一縷霧氣離開了南苑。
著急忙慌的白曼連忙喊道:“南疆不要走…南疆…”
南疆已心灰意冷,哪怕白曼喊破了喉嚨也無濟于事。
白曼原還指望著南疆帶她回彤華宮,這才委曲求全的來苦海接南疆。
如今連唯一的希望都破滅,白曼原本貌美的一張臉因未達目的而心生恨意,使得小臉看起來很是惡毒。
白曼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出混淆視聽的戲碼,怎的到了最后反將她陷入了困境?
懊惱不已的白曼拿起案上的玉茶杯“啪”的一聲摔在地板上,看著地上的碎片恨恨道:“可惡!可惡至極!”
余怒未退的白曼來到南疆的寢殿伸手撫了撫摩羅帷幔:“這摩羅花的味道實屬難聞!”緊著抬袖一揮,原先的摩羅帷幔在眨眼之間就幻成了淡橙色綢幔,而后和衣躺在錦榻上想著如何能回彤華宮的法子。
而被白曼霸占南苑的南疆直接飛去了丙火飚,她想再看一次兀顏麗,然后再離開獵桑國去往別的國家的死亡之地安家落戶。
丙火飚受刑罰的顏麗被滾粗鐵鏈吊扣著,兩只手腕處已是血肉模糊。
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的兀顏麗見南疆款款飛來,著實有幾分意外。
自兀顏麗罰自丙火飚之初,南疆只來過一次且還是來看她笑話的,兀顏麗是這么以為的。
時隔近千年,南疆,君上的心頭肉,為何又來丙火飚?
不細想的顏麗認為南疆此次又是來看笑話的,冷笑道:“呵!稀客呀!”
立于下方的南疆抬頭看著兀艷麗頭上懸浮一顆巨大的丙火球灑下如塵沙的火星子,心下五味雜陳。
“顏麗,我不是來看你有多狼狽的?!?p> “那你來是為何?”
“我想與你說說話,想跟你說我不恨你讓我服下喪靈枯一事,我理解你當初為何容不下我了。”說罷,見兀顏麗的臉龐已被散發(fā)遮擋,南疆一個騰空飛了上去。
輕輕將兀顏麗散亂于眼前已被丙火燒灼得殘斷枯黃的散發(fā)扶在兩邊耳后,露出那張熟悉的,布滿傷痕的鵝蛋小臉。
兀顏麗有些錯愕,眼瞧著火星子灑在南疆身上如水滴一般滲進華服里…頭發(fā)里…
顏麗心下莫名有一絲感動油然而生,不想南疆被丙火星子灼傷。
“你快下去吧!這丙火星子雖細如塵,疼痛卻最是難忍。”
看著兀顏麗蒼白布滿零星傷痕的臉,南疆恨透了自己,原本美好的女子竟因為我而被罰自丙火飚受罪。
總以為不去傷害別人就是善良,別人卻因為我受苦受罰。
認為自己才是罪魁禍首的南疆說道:“顏麗,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
擅于察言觀色的顏麗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即使南疆不說,也能猜得一二,定是與情有關。
“你為何這副凄愴神色?”
南疆頓感鼻尖一酸,被人看破心中傷痛竟是這般催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