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曲笙會陪自己一起去的,莫景寒這時候也有些失落,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回房看書了。
只留下曲笙一人有些呆滯的站著,想不太可能有的辦法。
大明買個婢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難就難在這婢女是只用一次的,往后實在是不需要再多一張吃飯的嘴了。
曲笙覺得自己還沒那么家大業(yè)大需要有婢女。
但是現(xiàn)在找又不放心,若是出了什么差錯便要功虧一簣了,再等三年可不是說著好玩的。人生也沒有那么多個三年可以浪費,她猶疑了。
那怎么辦呢,曲笙咬唇,“莫景寒!莫景寒!我陪你去算了,我都犧牲賺錢的機會了你就別氣悶了?!?p> 曲笙也許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為了苦苣讓步,畢竟這一路都準備下來了,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耗著。
不就是身份嘛,就當是莫景寒的娘家姐妹,呸呸,就是姐妹,沒什么娘家。
于是曲是就敲門進去,準備商量這事,“莫景寒,我當你妹妹給你送——啊你干什么,換衣服不會說??!”
曲笙幾乎是跌出來的,她臉上被燙了一樣。
莫景寒防擦剛要開口就看見曲笙進來了,一時間也來不及抓上什么衣服蓋一蓋,本就在是換衣服,莫景寒自覺不是個小娘子還需要遮遮掩掩的,倒是委屈了曲笙。
莫景寒心里嘆氣,這次也不知道哄不哄的好。
其實已餓沒生氣,只不過不太想自己去,還有那么個娘氣的籃子。
這事兒就在曲笙多拿來賣假貨兩張銀票之后告一段落。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是科舉了,曲笙提著籃子,送莫景寒出去,其實也不過就是求鎮(zhèn)子東邊的考院,多走兩步路罷了,但是曲笙堅持要在外面等。
這一級別的考試還不是很麻煩,只是熬笙準備好了在規(guī)定時間去考試院參加即可。
兩個小時做一篇策論。
曲笙覺得這不是什么難事,于是靜靜在外面,和一圈同樣等待著的人一起。
不多時甚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了。
“你來送你家公子啊?!?p> “我是他妹妹,哥哥任性非要我來,不過就是考個試嘛,搞這么麻煩?!?p> 那人一聽趕緊捂住去的嘴,“可不能這么說啊丫頭,這可是科舉?!?p> 曲笙心里不屑,不過就是科舉。
不過就是為了升官發(fā)財,不過人各有志,她曲笙就是為了回去現(xiàn)代,一直像準備科考的一樣努力著,要說努力程度或許半絲都不遜色于這些考生。
但她還是有一些擔心莫景寒。
這家伙看書一看就是一整夜,也不知道寫出來能有多少墨水。
這段時間似乎很漫長,曲笙心里的焦灼漸漸增長,就像是野草一樣爬上了心房,撓著抓著。
其實考不上也沒關(guān)系的吧,就算憑著自己的小鋪子也可以衣食無憂,只不過莫景寒若是有什么大抱負的話,注定就無緣了。
曲笙咬唇,想這么多干什么啊,都不是自己的事情,考得怎么樣都是莫景寒自己負責。
她又些氣悶,對自己操心擔心這么多,都是關(guān)于莫景寒的,好像真的把莫景寒當自己人了。
能怎么辦呢,都一起生活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了,他也幫了自己不少,就當作是回報吧。
如此一想曲笙才釋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可緊閉的大門還是沒什么東京,曲笙不止一點焦躁了,忍不住上前,卻被手持兵戈的兵卒攔下了。
看那滿臉的“禁止進入圍著格殺勿論”,曲笙努其嘴,還是退卻了。
卻不料此時大門“吱呀——”一聲,依然打開了,從中走出許多面色蒼白的考生。
曲笙覺得有點意思,自己又多一個身份,莫景寒的接送家長。
但是這有意思很快就變成了擔心,莫景寒還是沒看見。
“這人去哪了?”曲笙伸長了脖子四下張望,但是莫景寒挺拔的身姿還是沒能找見。
曲笙開始慌了,她不管不顧的就要往前沖,幾乎是完全逆著人流在前進,阻力極大,此時也沒人攔她了,一路撥開人群就往里面沖。
里邊是改造后的考場,此刻外面熙熙攘攘與此無關(guān),只有一個孤獨的背影坐著,坐在最角落。
曲笙的心停了一拍,她很確定則就是莫景寒,但是他考完了怎么不出來?
其實曲笙早就做好了莫景寒落榜的大啊算,大不了委屈一下這孩子跟著自己經(jīng)營小店。
活著到時候有渠道給他買個官做做,都是差不多的。
曲笙走近,想安慰一二,卻發(fā)現(xiàn)莫景寒的臉上根本不是傷心,而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你——”,曲笙本想問他怎么了,但莫景寒嚴肅地盯著面前一張紙,是一張考試用的紙,沒人應(yīng)只有一張的,若是現(xiàn)在在他手上,必然是沒交了。
那么也就不出意外的失去了資格。
他這是怎么了?曲笙凝眸一看,“云南”二字赫然寫在正中央的地方。
是莫景寒的字,遒勁有力,很有風骨,就是她這學過書法課的也覺得比起自己的老師不遑多讓。
可云南又是怎么讓他難過了?
曲笙不敢問,只是環(huán)視一圈,找個附近的小凳坐下,就這么看著莫景寒,莫景寒盯著紙上兩個字,沒發(fā)覺曲笙的到來。
日光漸漸爬上去,曲笙也忍不住睡著了,整個人都趴在考桌上,也不管是不是有人來這攆自己走。
莫景寒這時候才回神過來,看著熟睡的曲笙,臉上露出憐惜的神色,這丫頭定然是著急了,又站了大半天,此刻累極了睡過去。
莫景寒想也不想就抱起曲笙,一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幕厝ァ?p> 那張紙不知何時消失在考桌上,盡管莫景寒并沒有帶走。
曲笙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身旁還是熟悉的情景,莫景寒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的書,完全沒有一絲異樣。
但曲笙還是記得先前科舉的失去,猛地坐起來,眉頭凝成嚴肅的模樣,“你不是科考去了么?結(jié)果如何?”
問完,曲笙自己想起來發(fā)生的種種,唯獨不記得莫景寒盯著看的那張紙上寫的什么。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莫景寒說完就走了,任憑曲笙如何死纏爛打也不告訴她,其實無需知道的,莫景寒不想她摻和進來。
只是不知道這樣平靜的好日子還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