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賣關(guān)子的戲碼，莫景寒甚至都不看他，莫景淵杯子一放，看來，這個哥哥還是有些出息的。自己說這話的確有些違和，不過，“當初你好歹也是我手下逃出去的，怎么這會兒越發(fā)沒有當年的激勇了？”
這話又喚起許多，不過莫景寒的心境只是像手中的茶杯一樣，微微起了波瀾，就不見什么。
同樣是對峙，太子也不是全然不在乎端王的，手下的消息已經(jīng)堆了很多了，此刻他正處置，卻突然看見窗子站了一個矮小的人影，帶著手上的信，“莫景寒怎么了？”這人是專門盯著莫景寒的，別說在京城人人都畏懼監(jiān)察使，總有人是不怕的，甚至想過把這利刃握在手里。
太子打開細長的紙卷，越看越沉重，“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消息了吧?！碧渝岷偷穆曇魝鬟^來，太子的書房只有她和一些灑掃的下人能進，她端過來燕窩，看見太子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能讓你覺得棘手？”太子燒掉紙卷，那人也瞬間消失，他招呼太子妃坐到身邊，“我自然不是萬能的，現(xiàn)在看來莫景寒才是?！?p> “哦？”她不多問，只是遞過去自己看了許久才熬好的補湯，男人的事情就算是妻子也不便過多摻和，更何況太子妃也有背后母家的勢力，“若是真如此棘手，那就先把這喝了，也不礙事這一時半會兒的?！?p> 太子笑的無奈，事情棘手跟喝燕窩有何關(guān)系，心知她的好意，于是一飲而盡，末了就當著太子妃的面處理器文書。
“曲笙殿下可知道？”太子妃逗著廊前的鳥兒，著東宮里是不養(yǎng)鳥兒的，只不過她喜歡，便破例在東宮的書房養(yǎng)了一只。
平日里太子也不喜歡多說話，是以便是鸚鵡也無妨，她記得這是他允許時對自己說的原話，于是當時年輕氣盛，似乎是要顯擺自己的得寵，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養(yǎng)了只鳳頭鸚鵡，現(xiàn)在看來，不會說話的鸚鵡還是不那么有趣。
太子沒什么驚訝意外，“早就知道此女，父皇似乎很是喜歡。”他停下筆，“也不是那種喜歡，總之算是看重，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說起曲笙？
說起來莫景寒跟曲笙也的確關(guān)系匪淺，太子心生一計，若是能拿住手，豈不是就可以——“殿下，臣妾就是要提醒您一句罷了。千萬別動這曲笙，尤其不能為了莫景寒而結(jié)交?！彼寂B兒的手停下來，看著自己的丈夫，已經(jīng)是太子了。
她少有的嚴肅有些不尋常，太子卻沒有收起自己的想法，這畢竟最是便捷，“為何？”
“你還好意思問？”莫景淵拍案而起，“那日在殿上若不是你二人攪局，現(xiàn)在我必然就是陛下承認的云南王了！”
莫景寒看著弟弟激動的樣子，卻無感，他不是這么急躁的人，若是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這么一副樣子，事出反常必有妖，“說吧，若要你不動曲笙，你要什么？”不過是問了一句他來京城的意思，就如此急不可待了，真是可笑。
茶泛著熱氣，室內(nèi)卻突然靜下來，直到莫景寒擱下茶杯，也是跟莫景淵相似的一聲響，這二人雖然針鋒相對，可骨子里還是兄弟，就時著日常的小細節(jié)也相似頗多。
不過當事人卻十分不喜這種相似，“你若是沒話說我就回去了，我還有事情?！蹦昂约憾紱]料到會這么平靜，原先自己都以為要大打出手的。不過，這家伙不知是為何也不動手，一個勁的磨嘴皮子，是在忌憚什么嗎？
暫且不知道，只知道他已經(jīng)注意到曲笙了，眼看遲遲等不來莫景淵的意圖，他拋下一句“三思后行”，就離開了驛站，雖然自己是監(jiān)察使，可皇帝還是有另外的力量在控制著京城，就算自己也無法應對，只能感知到那些人。
于是也不便久留，但回去府邸的路上要經(jīng)過明月軒，就看見曲笙了，“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彼椭^笑著念一句，眼前就是熟悉的身影。
“你倒是說話，給個準信不行嗎，都要合作了，我又不搶你位子?！鼻弦タ窳?，當街求人也就這一次了吧。
鄒娘子也被自己糾結(jié)的心態(tài)折磨的有些不知所向，但是看曲笙，“你說的新品喝那些什么策略我都不懂，可你若是真為了明月軒好，就把你的鋪子和明月軒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此我才能相信。”
莫景寒腳步一滯，此時卻很明理的多到一旁，他雖然不懂這些，也想看看曲笙是如何做的，令牌已經(jīng)給她了，不過看樣子還在費口舌說服鄒娘子，那便是沒有用到令牌？“有點意思?！?p> 鄒娘子這話一出，曲笙簡直瑤歡天喜地的慶祝了，她臉上都松弛下來，換很逗輕松了不少，“我本就是這個意思，若不然你搬過來，我現(xiàn)在跟柳掌柜合著的，不好挪，你只管過來，你不懂的我來做，其他的日常管理還是你來，只要你聽得進去我方才說的那些就好了?！?p> 曲笙說什么了？莫景寒心里癢癢，但是現(xiàn)在不好出去，若是叫鄒娘子看見自己來了，曲笙的努力說不準就白費了些，是以只能暫時按捺住了。
“何時？”鄒娘子也不再忌諱那有的沒的，一正經(jīng)辦起事來就顯出雷厲風行的勁頭。
“那便今日吧，需不需要我?guī)兔Γ俊逼鋵嵡现酪簿褪亲约赫胰?，自己最多調(diào)度一下，不過做做樣子也還是有必要的，不等鄒娘子回答，曲笙就喚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批人，還差點把莫景寒帶倒在墻上她們面前。
“這丫頭倒是速度?！辈贿^一想起莫景淵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莫景寒還是不太安心，“得找個時間談談，叫她注意一二，不能整日里沒心沒肺的?！?p> “這個搬到那條街，對，柳府的西對門哪家鋪子去，還有這個，這個，那邊的柜子也是?！鼻媳揉u娘子還忙活，畢竟英說服了，還要趁熱打鐵才是。
鄒娘子跟自己的人就看著曲笙指揮，雖然忙亂卻沒揪出一絲錯處來，“曲笙確實有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