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幾天之后還是這樣,鄒娘子就忍不住懷疑,難不成這遭一次災(zāi)還留下了什么殘疾?應(yīng)該不是吧?
但是熟悉的暈眩再次沖擊著她的腦子,無可避免的又睡去了,耳邊叫自己的聲音也漸漸遠去。鄒娘子腦海里只有不真切的一個虛影,卻不是蕭攬抉,“應(yīng)該不是曲笙找到我的,那她現(xiàn)在在哪?”
這個問題也是曲笙想知道的,鄒娘子到底去哪了,好幾天過去了,曲笙沒力氣了,身上也遍體鱗傷,但是眼看著不斷被清理干凈的殘部,她的希望在一點點的被蠶食?!八摬粫娴某霈F(xiàn)在我面前時已經(jīng)沒有溫度了吧?!?p> 一想曲笙就忍不住發(fā)抖,這雖然不是什么至親,可也早就是放在心里的朋友了,若是這么快就咬面臨別離,何其殘忍?”
“你能不能幫幫我?”她把希望寄托在莫景寒身上,“你什么都會的,你也愿意幫我的是不是?是早就不記恨她了,我只想聽見她安然無恙的消息。”可是連影子都沒看見,一點線索都沒有。
莫景寒轉(zhuǎn)身離開了,拉上曲笙一起,去了附近的湖邊,按住她坐下,“你冷靜冷靜,好好想想,鄒娘子不是那么沒用的人,不需要你這么費心勞力的,若是你沒看見她,就是她先走了,或者,”
莫景寒自然知道曲笙不會相信鄒娘子拋棄她自己先走,明明是事先約好的。莫景寒也看見過曲笙收信時喜悅的笑意,她們期待在這里下次相見,可是天不遂人愿,“或者,她的確還留在這里不過被人提起救走了,你在沒有她的地方等和尋找,是沒意義的?!?p> 這樣足夠了吧,莫景寒稍微緩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低估了曲笙,只不過消停安靜了一個午飯,就在上床睡午覺一刻鐘之后,莫景寒就看見了空空如也的房間,這不想都知道是去打聽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彪m然不怎么情愿她四處奔波,不過莫景寒還是要跟上去保護她的。之前遇到的劫匪和殺手不代表就此罷休,他一次性不可能解決所有人,這里肯定還剩下一些,而且很有可能趁亂扮成普通人,混進去。
曲笙毫無防備,定然危險。飛身而起,莫景寒飛速趕上去,在一家小鋪子看見了曲笙,她正在向掌柜的打聽消息,此時卻很為難的樣子。
“姑娘,你倒是說說你要找的這女子叫什么啊,長什么樣?”曲笙被第一個問題問到了,的確還不知道鄒娘子叫什么,“姓鄒。其他的……”她還真不知道,若不是這件事,曲笙還真不會意識到自己對鄒娘子的了解這么少。
“得了得了,你就說長得什么樣,高不高?”那中年婦女也有些不耐煩,曲笙有些害怕,這的確會打擾人家做生意,于是她趕緊回憶,“那人是有些高的,臉上很白,頭發(fā)很長。”
自然是搖頭了,曲笙無功而返。莫景寒也不阻止,只是暗中看著她。
鄒娘子還是有些不舒服,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很多,而且應(yīng)該有人照顧自己,不然這傷應(yīng)該好不了,這些傷口似乎慢慢在恢復(fù),而且那些發(fā)癢的感覺折磨自己很久了,她苦笑,這傷口肯定不少。
“不過這人到底是誰啊,這么照顧自己,可是回憶起來在這里沒什么熟悉的人???”她努力睜開眼睛,卻還是不太能睜開。這時候突然聽見說話的聲音,“這丫頭什么時候能好?這看上去醒都沒有醒。”
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那還要等些時日,不過我看她像是個外來的,這口味不能多留在這啊,云南那邊馬上就要找人了,咱們可不能連累外鄉(xiāng)人啊?!?p> 這又是什么?鄒娘子只恨自己不能動,現(xiàn)在聽到這些也是無用,更別說咱怎么把消息傳出去。
京城里卻安靜的很,除了端王出去了,一切都很安寧。
這一路上端王也可謂是吃苦了,顛簸之余還有許多阻礙,太子的人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端王冷笑,這次只帶了隨身的護衛(wèi),“殿下,您真的不帶其他人嗎?”這實在有些不太安全,若是太子派出什么厲害的殺手可就賭輸了。
“無事,咱們就賭他一把,太子被陛下看著,不會有所動作的?!倍送醯男θ堇飵е孕?,若是這一點都不能肯定,那么也不配跟太子斗了這么久了。他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外面還是熟悉的景色和口音,“咱們就這么走了啊?!?p> 還是很舍不得的,不放心固然有,端王這還是第一次出京,往年都是太子,這次也算是自己毛遂自薦了一次?!霸蹅兦胰?,看著吧。就看太子什能翻出什么花來。”
送君亭那里,等了不少人,都是端王的人,“大家還是回去啊,本宮早就說了不要大家送,這并不是怕太子參我一本,大家還是各自珍重,等我回來。”端王這時候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對大家再次揮手作別“各自珍重。”
這也算是殊死一搏?!暗钕驴嘈牧?。”眼看著皇帝的身體不太行了,太子還是太子,端王也還只是端王,他已經(jīng)耽擱不起了,若不是這次機會能讓自己博得關(guān)注,鋌而走險,端王少萬萬不會給太子這個機會。
“咱們在云南路上也不是沒有人,且不用擔(dān)心,咱們聯(lián)絡(luò)上,自有幫手,就算是云南,也不著急,使團不還在京城里,就算我不在,太子和皇帝也不會任由他亂來的。”端王假寐,準(zhǔn)備休息片刻再想其他。
過了幾日,曲笙也漸漸放棄了,整個人都失魂落魄了,坐在客棧的房間里,“你說我是不是沒用啊,還是說鄒娘子已經(jīng)……”她捂著頭,眼淚簌簌的往下落,莫景寒站在窗戶旁邊,看著街上的人群,不發(fā)一語。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有用沒用,他覺得根本不用繼續(xù)找了,這鄒娘子的尸體都沒找見,不是早就走了就是已經(jīng)被救走了。
可這些,莫景寒回頭看,她還是不愿意接受,這些話出來也不大愿意相信吧,但是莫景寒還是想試一試,“你別多想了,人家說不定被人救下了,云南出了些事情,暫且不能透露外來人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