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曲笙似乎受傷了,衣袖上有血,“快給我看看到底怎么了?這鞋匠應(yīng)該不是個壞人啊?!?p> 畢竟照顧了自己這么久,鄒娘子心里更煩亂了,不過當(dāng)她看見曲笙的手,就后悔了自己方才那句話,那么深的口子,不敢相信只是淺淺的一下刺痛,“那刀還真是鋒利無比,也不知道是怎么樣安上去的?!?p> 曲笙自己似乎沒這么悲觀,她很清楚,當(dāng)時自己按在墻上只不過是想扶穩(wěn)自己,可這機關(guān)設(shè)計的人大約以為自己想摸索出什么暗門,就設(shè)置了許多鋒利的刀刃,只要觸碰就會滲出來,割傷一切。而且整面墻的刀刃同時伸出來,就算是莫景寒也被嚇了個夠嗆。
“這鞋匠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莫景寒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鄒娘子應(yīng)該是見過,他問過之后就不再看她,一心為曲笙處理傷口,可這口子又大又深,曲笙就算不喊疼,莫景寒自己都覺得不好受。
“是這樣的,”鄒娘子偏過頭去,也覺得不太舒服,敬佩曲笙之余還不少愧疚涌上心頭,“那鞋匠救的我,也找了大夫給我敷藥,不過我只看見他一次,就是我睜開眼睛的那一日,之后就出來了看見你們了?!彼€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要不要把鞋匠對自己的承諾說出來。
一方面她知道這木鞋在這里等于是唯一的保護(hù),若是自己有了就可以去云南,若鞋匠知道自己告訴了其他人,難保不會毀約。
她抿了唇,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好了,你去休息吧,別多想了我這也就是試一下,誰知道這鞋匠是不是今日心情不好?”曲笙無所謂的搖頭,“不過這人還真有點奇怪,這么多機關(guān),這里又沒什么危險人物,他防誰???”
愛上撅起嘴,抽回手,“好了,這再怎么包扎也就是這樣了,更何況我根本沒感覺很疼,“是不是他加了什么藥在刀子上啊?”莫景寒正要奪回曲笙的手,聞言更是快速抓住,拆開繃帶,血的確是不流了,可傷口卻隱隱閃著藍(lán)光,里面還有些什么東西沒有取出來。
“你中毒了?!蹦昂贿厰Q開藥粉瓶子,一邊拔出她身邊的匕首,“忍著點,接下來就很疼了。”曲笙還想掙扎一下,卻在下一秒就抽回手,“你干什么?”
莫景寒手上的刀還在滴血,“我得把你手上粘了毒的部分切掉,不然會蔓延的,所以叫你忍著點。你說不疼,那就是中毒了?!蹦昂苌龠@么耐心的跟她解釋,但曲笙也拗不過,只能扭頭過去,咬住自己的衣裳。
鎮(zhèn)子上的人越發(fā)的多起來了,曲笙之前破除的謠言很有些效果,但后果就是,這鎮(zhèn)子上的人也愈來愈多了,卻都因為跟自己差不多的原因,滯留下來了。
木鞋到底還算是個稀有物品,曲笙看著窗外和樓下,許多人都涌進(jìn)來,著急去云南,卻又沒辦法出去。這不就跟之前一樣嗎?曲笙關(guān)上窗,盡力屏蔽那些嘈雜,“這可怎么辦啊,算了,不管這么多了,咱們還是盡快搞定這鞋匠。你有消息了嗎?”
莫景寒坐在桌邊,桌上有些水漬,看上去還很有點規(guī)律,曲笙過來坐下,她看不明白,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出點主意。
“咱們要不再去看看?”誰知道莫景寒馬上就瞪她一眼,“你可別想找個,你的傷還沒好,休想再去,要去也是我去。”
“咚咚”,有人進(jìn)來了,二人也就不得不暫時停下來,“二位,樓下有人找?!鼻献匀徊幌肜^續(xù)說這事,就下去了。于是莫景寒不得不跟著,還沒下樓就看見了一個中年人,“你們想必就是曲笙和……監(jiān)察使?”
這下就是三足鼎立了。
“哦?那監(jiān)察使大人現(xiàn)在是到了云南邊境了?”太子微微一笑,翻開情報,上面都是莫景寒的消息,底下的幕僚也都春風(fēng)得意,“恭喜殿下,如今這京城里就只有您能說上話了?!彼坪跏裁磿r機到了,太子看著這底下一群人,搖了搖頭,“你們還沒看懂。”
雖然端王的確是不在京城,但是殘留下來的勢力,也還是不能小覷,“端王的勢力你們都想好怎么處置了嗎?”太子一笑,這幫人平日里會說話,現(xiàn)在倒是要看看到底有沒有什么本事。
果然么,都尷尬起來,沒聲音了,太子站起來,環(huán)視一周,“沒什么要說的么?”
“殿下,我有一計。”一個有些粗獷的漢子站出來,這人是少有的面貌,在一堆文臣里還真是獨樹一幟?!岸送踝匀皇侨チ嗽颇?,現(xiàn)在卻還沒到,咱們或許可以轉(zhuǎn)移注意力,讓那堆人都看著云南那邊,然后咱們就可以暗中安排咱們的事情了。”
“哦?這倒是不錯,具體個什么法子可說來聽聽?”太子踱步下來,盯著這個新加入的人,這本是皇帝新提拔的一個武將,裴寧,太子本就想招來充實自己的幕僚,不過奇怪的是,這將軍根本就沒等到自己出手,就主動找上門來了,這又是投誠又是出主意。
太子的嘴角漾出一些奇妙的弧度,他打量了一會兒這裴將軍,“怎么?在這里不能說?那好,你們都退下吧,咱們倆聊?!?p> 雖然頂著許多不滿和疑惑的眼神,太子還是單獨留了他,“如何?這下將軍應(yīng)該能說了吧?”他看裴寧還是緘默不言,也不著急,自顧自的開口了,“一開始將軍投入我門下,我自然是受寵若驚的,只不過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這平白掉餡餅的事……”
太子不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可自己既然占著這太子的名頭也還是有些本事的,只不過,“端王可比我的名聲好聽多了,將軍為何要選擇我?”這也是太子最不放心的地方了,他的確準(zhǔn)備動作一番,可這事情還只是在自己心里的,為何這人會這么快就知道?
“殿下,臣知道殿下對臣還不是全然放心,可臣畢竟初來乍到,如果太子殿下愿意給臣這個機會,讓臣表表忠心,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對于這端王的臣屬,臣也有些辦法……”他還沒說完,太子就有些不豫,“本宮事問你為何要選擇本宮,還沒有問你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