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知道多了也無益,嗯,我跟你說說別的,蕭攬抉的確是跟皇帝有些交易的,無非就是想保住你,然后希望你能看好他的鋪子,順便照顧一下莫景寒?!?p> 這么說來他倒是用心良苦,不過曲笙呼吸有些急促,良久才平靜下來,“他為何覺得我值得托付?你去街上上隨便抓一個,都比我來的穩(wěn)重,他倒是肯冒險?!?p> 云帆想起什么。,突然笑起來,側(cè)頭看著曲笙,卻只看見她的鬢發(fā),“你也知道你鬼心思多,三不知就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給別人,虧的這些時日馥兒和淑兒的打理。”
曲笙也吸了吸鼻子,還不知能不能回去看見她們。
風沙開始小了,云帆突然站起來,舒展了一下四肢,“怎么的,你還想一直留在這里不走,那我可走了?!?p> 曲笙聞聲抬頭,眸中幾分不可思議,她只知道盯著云帆,“你不是快不行了么?怎么一瞬間又生龍活虎的?”他的傷沒事了?曲笙站起來,湊過去仔細看,卻發(fā)現(xiàn)血流不止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慢慢閉合,這小子的體質(zhì)倒真是不一般。
“那我們走吧。”
雖然曲笙什么都沒問,但之前他說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交代遺言,那么他不愿意說的就是不合適給自己知道的。
罷了,還有什么比安然無恙更重要的呢?
“你這是要去哪???”曲笙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是云城,但是云帆現(xiàn)在走的方向完全不是。曲笙看了看四周也只有他跟自己了,無奈之下還是追上去。
“你倒是給個準話啊,我非去云城不可,你現(xiàn)在身子好多了,回去說不定還安全些?!边@片沙漠實在是大,就是方向?qū)α?,走個幾日夜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曲笙追上去,拉住他手臂,力度已經(jīng)很輕柔了,突然聽他疼的哼一聲,曲笙還是不可避免的心疼,
云帆也不揮開她的手,只是費力的抬起手指向前面,“那些人不知道捷徑,你跟著我哪需要儲備幾天幾夜的糧食?咱們走半日就好了?!?p> 曲笙沉默,如此自然最好,不過一想起之前的擔心就止不住的惱羞成怒,這家伙也不早說,害得自己失態(tài)。于是二人無話,一門心思的趕路,曲笙偶爾回頭,幾乎看不見之前的小山包了,速度大約還是不錯的。
然而云帆突然停下來,叫后面的曲笙差點撞上去,
“喂,你是不是奇怪為什么我的傷口好的那么快?我看你也憋的辛苦,我告訴你算了,我體內(nèi)其實是有許多藥的,先天不足你知道吧,為了治這病我可是吃了不不少苦頭,差不多什么名貴的藥材都吃了,不足好沒好不知道,倒是有點刀槍不入的意思?!?p> 曲笙聽他這意思,就是沒白吃苦,不過她一開始想的是血小板比較多,恢復快。
【主人是對的哦,這個小哥哥的確是先天性的就多血小板,那些藥材早就沒用了,也是他家里給他瞎吃?!?p>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前面竟然隱隱約約看見了云城邊防的輪廓,“太快了吧!”曲笙有點看傻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人家不一定讓我們進去?!?p> 曲笙看他凝重的神色,有些不敢相信,云城之前還算是好客,也許是因為莫景淵的策略,對邊防過關(guān)的百姓不是那么苛刻,上次她過去的時候,沒有路引還不是照樣能進去?
“新城主不是你妹夫么,也不許你進去?”雖然之前那一任被莫景寒解決了,但是也沒有趕盡殺絕,人家的威望還是不少的,于是他的女婿就接任,看上去云帆雖然跟父親關(guān)系不好,但是兄妹之間不至于那么多嫌隙吧。
對曲笙的樂觀,云帆只看一眼就在心里搖搖頭,“你還以為是你之前奉皇命送錢來的時候,今時不同往日,我可沒說我跟這妹夫關(guān)系好,我見都沒見過他,你明白了么?”
然而,一語成讖。
交戟的衛(wèi)士目光嚴肅,帶著拷問的態(tài)度看二人。
“哪里來的?”二人身后就是沙漠,從這里來的大都是偷渡客,不過這二人看上去衣衫襤褸的,倒是引來了不少惡趣味的目光。
云帆下意識的把曲笙攔在身后,雖然看見那群人漸漸逼近,他心里卻足夠鎮(zhèn)定,“待會我說動的時候,你抓把沙子撒過去,然后我?guī)氵M去?!?p> 曲笙點頭,憋笑憋的很辛苦。雖然是簡單粗暴的法子,可當一眾士兵圍上來的時候,一聲令下就是一把沙子,曲笙在云帆身后,也不被當作什么威脅,蹲下來抓一把沙子是事先準備好的。
人少所以護衛(wèi)也少,云帆拉著曲笙一個運氣就飛升上去,曲笙不輕不重的抓住云帆胳臂上尚且完好的一小塊,只覺得身子一下子輕薄,只是一眨眼就到了城門上,然后發(fā)梢飄得很高,又落回低處。
接下來就很簡單了,是無盡的奔跑,一直到偏僻的角落才停下腳步休息片刻。
“我看你很熟悉,上次來發(fā)賑災款也是如此被趕的到處跑么?!?p> “這時候還有心情說笑,你倒是很扛得住?!?p> 莫景寒這幾日呆在小破房子里都快要發(fā)霉了,可繞是如此,林甫也不同意他出去,“多危險的事啊,你還是乖乖在這待著,把書都給我看完了才能有別的想法,我就是要磨一磨你的耐性?!绷指u著扇子,愜意的跟在莫景寒后面,一本一本數(shù)著,
“這些都是你要熟讀的,你看看人家莫景淵,自小就熟讀古今名典,你倒好,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干,我就是想扶起你也是無法。若是曲笙是個郡主你是個鄉(xiāng)野之人就好了,我也不必如此費力”
還沒等到莫景寒的發(fā)怒,他又想到最新的消息是曲笙已經(jīng)是郡主了,“你要不然把這世子的名望都給了人家,我也好輕松些?!?p> 莫景寒突然轉(zhuǎn)身惡狠狠的看著林甫,“在京城可是我護著她多一些,你怎么就沒看見,倒說出這樣的話來,若不是你退隱,莫景淵也不會如此狼子野心?!?p> 說到這里二人都沉默了,當年的事情的確不好定論,不過現(xiàn)在林甫還是有些權(quán)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