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看到了嗎?剛才二小姐好像扛著個男人回來了……”
“看到了!看到了!還是從后門扛回來的呢!”
“唉嘿嘿!二小姐她終于按耐不住了嗎?你們說這是不是意味著……
“我就知道,像二小姐這樣、這樣……強壯的女人,夫君什么的,肯定是要自己搶的啦!”
“噓!都小聲點,二小姐還在里面呢,別吵到他們……”
院子里,幾個丫鬟聚在角落里,一邊心不在焉地修剪著花草,一邊又小聲地交頭接耳著什么。
屋內(nèi),躺在床上的江羽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眨眨眼,呆愣了兩秒,他猛地坐起身。
等等!他這又是在哪?他記得他不是被……
“嘶!”
右胸口處傳來一陣刺痛,江羽低頭一看,他的上衣已經(jīng)被人扒干凈了,好像連褲子都被人換了,只有一圈厚厚的繃帶斜著纏繞在他胸前。
“你醒了?”
旁邊,一位自帶英氣的年輕女子坐在桌旁,淡淡地抿了口茶,她的身后站著一個丫鬟。
年輕女子長得很漂亮,一襲長發(fā)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是十分簡單地扎了一下,身上的衣著同樣也是如此,干練,簡潔。
這應該是一個有著“男兒心”的“女兒身”,這是江羽對她的第一感覺。
“請問……你是誰?”江羽搖搖頭,疑惑地看著年輕女子。
他記得他好像是被一個蒙面女子給捅了,而且還被捅暈了過去,怎么一覺醒來就到這了?難不成……
“不用想了,就是我捅的?!蹦贻p女子似乎知道江羽在想什么,放下茶杯,十分淡定地開口說道。
江羽:“……”
江羽沒有開口回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這讓年輕女子有些尷尬。
“咳!”干咳一聲,臉色微紅的年輕女子下意識端起茶杯,仍然用淡定的語氣開口說道。
“當然,你不用多想什么,我姓柳,名錦萱,他們都喊我做云州柳家的二小姐。
雖然之前捅你的那一劍純屬是意外,但怎么說也是我捅的,你放心,我會負責到底,直到你的傷勢復原為止,而且賠償……”
“不,先等等,這些不重要?!苯鹛种棺×\萱的話,指了指自己只纏著繃帶的上半身,問道:“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一下,我的衣服是你脫的嗎?”
“唔!”柳錦萱的眉尖猛地一跳,手中的茶杯咔擦一響。
“是我換的?!北涞穆曇繇懫稹?p> 說話的,是柳錦萱身后的那個丫鬟。
雖然說是丫鬟,但其實江羽也只是隱約感受到了她們之間的主從關系,因為這二人的衣著打扮完全就是一個風格,簡單,干脆,沒有任何多余。
不同的是這丫鬟的身上,總給江羽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江羽被驚了一下,他不記得他醒來的時候有見到這個丫鬟啊。
“一直都在?!毖诀咭桓崩淠槨?p> “她是小柳,我把你扛回來的時候你的衣服上好多血,是她幫你換下來的?!绷\萱解釋道。
“放心,我沒對你做什么?!毙×a充了一句,依然是那副冷漠臉,仿佛就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反應,讓江羽有點受傷。
“好了,這個話題就到這?!绷\萱站起身,說道:“你……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江羽?!?p> “江羽?”柳錦萱微微了下眉,但隨即馬上恢復正常,說道:“你的傷口才剛剛包扎好,好好休息,沒有必要的話就不要多說話了……小柳,跟我出來一下。”
強行結束話題,柳錦萱和小柳兩人走到屋外,關上房門。
“你好好看著他,千萬別讓我爹發(fā)現(xiàn)了!”柳錦萱小聲地在小柳耳邊說道:“要是讓他知道我誤傷了人,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出去做女俠了……”
“二小姐,我覺得你這樣太麻煩了?!毙×恢缽哪睦锬贸隽艘槐笆祝淅涞卣f道:“要不我們殺了他,毀尸滅跡,這樣老爺就永遠不會知道了!”
“不行的!你小姐我是女俠!不是女魔頭!”柳錦萱壓低聲音喊道。
“那就我去殺了他!”小柳當即改口道,冷漠的臉上浮起一絲殺氣。
“你也不行!”
“是,二小姐?!毙×鏌o表情地將匕首收好,仿佛剛才說殺人的人是別人,不是她。
“小柳你要記住,我們要做的是女俠,不是女魔頭?!绷\萱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二小姐?!?p> “好了,就這樣吧,這件事也確實是我的錯,我看他好像也是剛來云州的樣子,估計也還沒找到住的地方,那在他傷好之前就讓他一直住在這個小院里。
這段時間小柳你就幫我多盯著他一下,記住,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被我爹發(fā)現(xiàn)了!”
柳錦萱連說三個“千萬”,證明這件事情已經(jīng)重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二小姐,我明白了?!毙×抗庖粍C,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也就是說明,在最危急的情況下,她可以選擇把屋里的那個男人干掉,以此保證二小姐可以繼續(xù)自己的“女俠夢”。
原來如此,她懂了……
“明白就好……”柳錦萱欣慰地笑了。
小柳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腦子里總會蹦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如果她不特意囑咐一番的話,很容易就會出問題。
“那行,這里就交給你了,我繼續(xù)去抓那個銀賊,明明之前差一點就能抓到了,真是的……”
目送柳錦萱離開后,小柳轉身再次進入屋內(nèi)。
“哎,那個……小柳?”屋里,已經(jīng)給自己找衣服穿好的江羽試探著喊了一聲。
“請說?!币琅f板著一張冷漠臉,小柳冷冷地開口道。
“首先,謝謝你們二小姐救了我,雖然也是她捅的我……”
“你客氣了?!?p> “還有,你們可以把我的包袱還給我嗎?”
“包袱?”
“就是一直被我背著的那個包袱,里面有……”
“我看過里面的東西,沒有任何療傷的藥物?!毙×驍嘟鸬脑?,說道。
“不是啊?!苯饟u搖頭,解釋道:“我只是想走了而已,畢竟師父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來找我了,所以我不能……”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p> 小柳微微點頭,然后站起身走向江羽,問道:“你會武功嗎?”
“唉?武功?不會啊……”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江羽還是誠實回道。
他確實不會武功,一點都不會,非要說的話,就是他從小在山上長大,所以體格應該會稍微比一般人強壯一些,僅此而已。
“那就好……”
小柳冰冷的臉上稍微露出了一絲絲笑容,然后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江羽的頭后拍了一下。
“呃……”江羽頓時兩眼一翻,倒了。
“二小姐說了,要等你傷好了你才能走……所以,請你馬上休息?!?p> 把江羽放回床上躺好,小柳轉身走到桌邊端正地坐下,雙眼片刻不離地盯著江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