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的巨響之下,夏如晝和那女子蹤跡全無,紅色的粉末四散;離得近的萬靈宗弟子接觸到粉末便倒地抽搐,看樣子極其痛苦。
圍觀的百姓頓時大亂,有奮不顧身要救夏師的,更多的則是各自是逃命的。
“爹,夏師好像死無全尸了?”
郎中看著毛孩子說道:“這是西荒的劇毒紅粉骷髏,以少女的身體為引,毒爆之時萬物皆化為紅色齏粉。這種毒是五年前刺殺咱們大禹國國柱將軍時出現(xiàn)的,夏師不知道也不稀奇。只是沒想到在這皇都之中竟然也有西荒的毒引?!?p> “爹,咱們出手去救那些無辜的百姓吧?!?p> 郎中無奈地搖搖頭說:“現(xiàn)在咱們還不能暴露自己,一切都是為了救出你的娘親?!?p> 曹真距離較遠,眼見夏如晝被炸成漫天粉末,大喝道:“不好,是西荒的紅粉骷髏之毒。你等切莫靠近,羽林衛(wèi)(在)快速疏散群眾(是)?!?p> 與此同時,幾位萬靈宗長老反應極其迅捷,其中一名年齡很大的女長老,揚起漫天白色花瓣。那些紅色粉末附著在白色花瓣上,花瓣變得鮮紅欲滴,紛紛落在地面不能害人。
“宗主莫要動,我為你祛毒。”這位撒花的黑衣女長老,聲音嘶啞,正是萬靈教的毒珊瑚。
“不要管我,快去救人。”歐陽蝶心中的痛遠遠大于肩膀的痛。
“受死?!绷硪晃婚L老沖殺仇我,拔出背后寶劍就是一擊靈蛇出洞。仇我的身影一閃憑空消失,那長老覺得腦后陰風大起,毫不猶豫就是回身后劈,仇我發(fā)出桀桀的笑聲,探出兩根手指夾住寶劍。
那長老也是武道宗師修為,但遇到七絕巔還是不夠看。只見那仇我一腳踹中長老的胸口,強暴的力量貫通長老的后背。噗的一口鮮血噴涌,長老軟綿綿地跪在地上。
“留你一條狗命?!背鹞疑碛耙婚W,突兀地出現(xiàn)在歐陽蝶身邊。
歐陽蝶右肩膀不能動,但是武道準絕的反應還在,單臂撐地,兩條玉腿一字分開;仇我也不著急動手,身影如風躲開攻擊,賤兮兮地說道:“身材柔如風吹柳,面容冷如雪壓冰,呵呵,正和我大荒國主的胃口。”
歐陽蝶想到大荒國主那人人憎惡的面容頓時火氣,肩膀的毒素蔓延,“你”字還未出口就脫力倒地。仇我哈哈一笑,就要擄走這萬靈宗一宗之主。
“西荒惡徒,大禹皇都豈容你放肆?!蓖蝗灰坏?,從天而降速度極快,仇我身形一閃躲不及時,還是被一刀劈開了丑陋面具。
“??!”歐陽蝶看得清楚,那仇我蓋著的半張臉居然如枯木一般蒼老。
仇我心中極度仇恨,定睛看那持刀的來人。來人也沒什么特別,一身羽林衛(wèi)隊長的輕甲,年齡和歐陽蝶相若,手持鋼刀,全身內(nèi)力鼓動,赫然是武道巔峰。
“沒想到,羽林衛(wèi)之中還藏著你這么個蛟龍!”仇我又驚又怒,眼前這人才多大?。∽疃喽奈?,就已經(jīng)是武道絕巔,難倒是上天有意相助大禹國嗎?
這持刀少年正是硬接耿熊一拳的朝輝門守衛(wèi)。
歐陽蝶看到這少年心中升起一樣的情愫;守衛(wèi)也低頭看看她,然后維持酷酷的樣子。
仇我心中憤恨不滿,身影快如疾風,雙手帶上鋼爪,來抓這年輕的絕巔。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背值妒匦l(wèi)晃身形,連環(huán)刀加旋風腿大戰(zhàn)仇我。
刀影似秋葉片片下落,鷹爪如鋼勾可敵鋒刃。守衛(wèi)有意避開人群,仇我也不在乎,一心想要扼殺這位后起之秀。
“你究竟是什么人?”仇我心驚于少年的刀法,渾然天成,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少年刀法如籠,護住己身,說道:“大國柱南宮乾之子,南宮靈?!?p> “嚇!”仇我猛然想起那僅次于夏如晝,大禹國的國柱南宮乾。
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的仇我,神色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皼]想到五年前屠滅南宮世家,居然漏掉了你這個小畜生?!?p> “你們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蹦蠈m靈說罷,刀如潑墨,變得大開大合,身法再次提升,轉守為攻主動殺向仇我。仇我乃是七絕巔中身法最高的萬里尋蹤,面對著少年攻罰自然不懼。身影快如閃電,雙爪飄忽不定,兩人又斗在一處。
曹真令羽林衛(wèi)成陣,圍住現(xiàn)場控制局面。
萬靈宗的毒珊瑚趕回來救治歐陽蝶?!斑@……”毒珊瑚解開歐陽蝶的黑衣,但見其肩頭有黑色的毒線,已經(jīng)跨過峰巒就要深入心臟?!白谥?,你這毒,老身……”
歐陽蝶以內(nèi)力強撐著說:“沒關系,夏師已經(jīng)不在了,我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
上前的萬靈宗的女弟子們無不悲聲;曹真將軍不能靠近,干著急也沒有辦法。
“不如讓我來試試。”就在眾人束手無措的時候,一個鄉(xiāng)下土郎中帶著一位毛孩子從不遠處緩緩走來。
“站??!止步!”郎中父子被羽林衛(wèi)攔阻。
“爹,咱們好心救人,他們居然還攔著咱們?!?p> 曹真看那口出狂言的毛孩子心里一驚,這也太像那個不學無術的大皇子了。
毒珊瑚轉身看到土郎中的時候,一怔,站起身又細致地瞧了瞧,確信有名有姓的名醫(yī)圈里沒有這么個人。
至于那虛張聲勢的毛孩子,她壓根兒放在心上。毒珊瑚走到曹真身旁道:“將軍,不妨讓他們試試。宗主中的毒,老身實在無能為力……”
“可,剛才夏師就是因為輕信……”
“為今之計,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倍旧汉鲊@氣道。
“好吧。放他們過來?!?p> 郎中在兒子耳邊嘀咕了兩句,毛孩子頻頻點頭。
“去吧?!崩芍写虬l(fā)毛孩子去救人,自己反倒站到了曹真身邊,對南宮靈和仇我的戰(zhàn)局更上心。曹真沒有說話,毒珊瑚也等著看那孩子的手段是否有效。
場中的仇我逐漸占據(jù)上風,雙爪神出鬼沒;南宮靈鋼刀化牢,陷入被動防守。仇我半張枯萎的臉不動,另外半張臉掛著微笑說道:“小畜生,你進入絕巔時日尚短,這要是再給你些時日,還沒準能成為第二個夏如晝。”
南宮靈逐漸不敵,鋼刀虛晃,朝著外圍的羽林衛(wèi)道:“劍來!”
一名羽林衛(wèi)反應最快,將家傳寶劍拋向空中。仇我身法極快,搶先一步擊飛寶劍。
“哈哈,小畜生,今日你必死無疑?!背鹞依事曅Φ?,再次強攻。
“接劍!”
“接劍!”
……
場外的羽林衛(wèi)拋出數(shù)十把寶劍,仇我半張臉的一顆眼珠子瞪了出來。
南宮靈甩出鋼刀,抓過寶劍,如虎添翼一般,身法一變,乃是清風明月照我心的劍法。
劍走輕盈不發(fā)力,發(fā)力只在寸心間。
迎風三連點睡蓮,明月朗照林花落。
春花秋月何時了,卻向山中白云飄。
連綿不絕風吹發(fā),情斷處,來時路。
南宮靈的劍法比刀法更加強,縹緲無蹤,無跡可尋,收發(fā)自然隨心,竟然力壓老絕巔。
仇我仗著身法高絕強接數(shù)十招,摸清了南宮靈的路數(shù),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三絕觀!三絕道!”
“不錯,正是我三位授業(yè)恩師!”南宮靈仗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