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
十多名身穿紅衣的男女牽著馬,走進(jìn)圣都內(nèi)。
圣都內(nèi)戒律森嚴(yán),哪怕是羅剎宮的宮主,也不敢在城中騎著馬。
田蘿此次一來,便是要去那龍家,商談一下龍鷗一事。龍鷗在自己門中修煉多年,為人老實,沒有相比于其他公子哥的架子。
就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徒弟,卻死于他人之手,自己這個做師父的,不免心中有愧。并且當(dāng)日與龍鷗一同出行的吳廣義至今未歸,也令她心生擔(dān)憂,若是短短幾日連死兩名徒弟,恐怕她這個做師父的會被人扣上無能的帽子。
而龍鷗的父親,龍寰宇則是當(dāng)朝兵部尚書,又是俊王身邊的大紅人。此次前來,更多的是賠罪,畢竟當(dāng)年田蘿可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龍鷗收入門下。這也讓羅剎宮名聲大噪,名門貴子拜入也吸引了不少前來求學(xué)的人,如今羅剎宮僅用十年便成為威名顯赫的門派,這其中雖然少不了羅剎宮自身的底蘊(yùn),也有龍家的緣故。
剛到龍府門口,便見到兩臺轎子,護(hù)衛(wèi)在門外等候。從衣著來看,應(yīng)是江南的楊家。
她好奇,這楊家千里迢迢來到龍家,所為何事?雖然都是俊王的人,但眾所周知龍寰宇很少與人打交道,更多的是關(guān)心兵部的事情,就連與俊王都很少聯(lián)系。
田蘿獨子一人進(jìn)了龍府,跟隨的弟子都留在門口等候。
剛走到客廳,便看見楊自舟與龍寰宇交談著。龍寰宇不停地點著頭,楊自舟眉飛色舞的不知在講些什么。
“羅剎宮田掌門到!”
龍寰宇抬頭望向門外,見到田蘿后,便走上前來。
“田蘿拜見龍大人,楊老爺?!?p> “田掌門就不必對我二人行禮了,快坐下?!?p> 田蘿并未收禮,接著道:“對于龍鷗的死,是我這做師父的失職,還請龍大人責(zé)罰?!?p> “犬子一事怪不到田掌門你的身上,喪子之痛雖然令我悲痛萬分,但也不會怪罪到你的頭上,快快坐下?!?p> 楊自舟識相的讓出了座位,自己則是坐在了廳內(nèi)兩側(cè)。隨后他娓娓道來,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田蘿。
“當(dāng)日,我楊家人得知李新傲消息后,便一路跟蹤,直到灶馬坡時,見他們進(jìn)了一家驛站。不料,李新傲卻將驛站的人殺光殆盡,甚至連二少爺都沒有放過?!?p> “想不到,這李新傲年紀(jì)不小,倒是個如此兇狠之人?!碧锾}怒道。
“的確,一開始愚子被他所傷,我也只是想要抓他回來教訓(xùn)教訓(xùn)他,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一定要趕盡殺絕?!?p> “我已經(jīng)下令,全國抓捕李新傲。”龍寰宇道。
“有龍大人在,這李新傲用不了多久便可抓回來?!?p> 楊自舟諂笑道:“不過,這李新傲身旁有高人護(hù)著,所以這一次不單單要依靠龍大人,還需要田掌門的羅剎宮相助。”
“高人?楊老爺恐怕手底下有不少靈者吧?并且令公子的師父還是湯書懷,到底是什么樣的高人令楊老爺如此頭疼?”
“實不相瞞,當(dāng)日我大兒子楊波前去抓李新傲,就在即將得手時,那位高人突然出現(xiàn),并且知道我兒子師出湯先生,可依然插了手,恐怕實力要在湯先生之上?!?p> 田蘿點點頭,心里琢磨著,這湯書懷在江湖中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占在靈榜鰲頭,聽楊自舟這么一說,李新傲確有高人相助。
“對了,當(dāng)日楊老爺?shù)娜耸欠褚娺^我另外一位弟子,吳廣義?”田蘿道。
“見過,過于匆忙,并未告知掌門,當(dāng)日見令徒身受重傷,便帶回鐵菊城,此時正在楊家?!?p> “田蘿多謝楊老爺?!?p> “既然大家都已經(jīng)是朋友,那此事也無需掛機(jī),只希望到時候田掌門能出手相助。”
“楊老爺說的見外了,龍鷗是我最喜歡的徒弟,他的死我這做師父的,必定全力以赴。”
龍櫻與楊波兩人走在院中,卻無暇聆聽楊波所說的一言一語,滿心都是李新傲。
從父親那里得知,真正殺死二哥的竟是李新傲,可那日她醒來時,親眼所見李新傲與驛站的人的打斗,怎么會有錯?
從她的想法來看,李新傲并無原有殺龍鷗,若是龍鷗真由他所殺,那當(dāng)日為何還放過她與吳廣義?難道就是為了瞞天過海?
“龍妹妹?”楊波見龍櫻一直望著湖面,便叫了叫她。
龍櫻回過神來,沖楊波莞爾一笑,道:“方才想起二哥,失了神?!?p> “對于二少爺?shù)氖虑椋罡型聪?,若是妹妹不嫌棄,日后可以將楊波?dāng)做哥哥,有時間帶你去鐵菊城玩一玩。”
“你比我年長,龍櫻自然以哥哥對待,但是家兄龍燁不太喜歡我與其他男子來往?!?p> 楊波尷尬的笑了笑,相不到這龍櫻雖然年齡小,但也懂得一些事情,竟拿龍燁壓自己,不過這龍燁他是有些忌憚的。
田蘿臨走時,碰巧見到龍櫻正路過門口,便上前交談了幾句。
“櫻櫻放心,龍鷗的仇一定會報?!?p> 出了圣都,田蘿愁眉不展,若有所思。
楊自舟這老狐貍的話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來。與龍櫻交談時,她的眼神里充滿著疑惑。
不管怎樣,龍鷗的仇必須得報。一想到吳廣義,她心里就來氣。
吳廣義這個人是她早些年在一村子里收的徒弟,為人談不上壞,但及其貪財,欺軟怕硬。一開始不知道龍鷗的身份時,處處針對他,當(dāng)?shù)弥堹t是兵部尚書之子后,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整日形影不離,就如同親生兄弟一般。
如今吳廣義在楊家養(yǎng)傷,那她也不再擔(dān)憂,別到處惹是生非就好。
隨著田蘿帶著弟子們離開,一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正是前些日子刺殺過李新傲的胡為生。見田蘿走遠(yuǎn)了只好,他才回到圣都內(nèi)。
而此時,還在太行山上的李新傲對圣都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并不得知。
李新傲一邊吃著飯,一遍打量著剛建好不久的房屋,擔(dān)憂道:“不會睡睡覺便塌了吧?”
整日修煉的他,原本的肌膚變得愈發(fā)黑了起來,看起來壯實不少。
“吃著飯,這劍就放下吧?!卑沧栽谝娎钚掳烈皇治談?,一手拿著筷子,道。
“沒事,不耽誤,我還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練劍?!闭f著,李新傲揮舞起手中的劍。
“你給我老實點!”李子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李新傲這才收斂起來,可劍還是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