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人來人往,衣著華麗的人群之中。
秦唯峰和大胡子兩人,仿佛就如同兩個異類一般。
與這個處處彰顯華麗的小鎮(zhèn),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和這些與他們,始終保持一段距離,臉上充滿傲慢,與鄙視之情的行人們,展現(xiàn)著格格不入,相差如天塹的鴻溝。
用余光瞟視周圍,那些投來異樣與厭惡目光的鎮(zhèn)民們。
秦唯峰依然不為所動的,打量起腳下,這一條寬敞貞潔,商鋪林立的大街。
看著那些身穿華服的鎮(zhèn)民們,喜氣洋洋來回穿行,走進走出一間間,琳瑯滿目的商鋪,大包小包的滿載而歸。
他們的臉上,所展現(xiàn)的滿足與自豪。
以及對自身,身份的自我認可。
無不在述說,他們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可是這一切,卻在秦唯峰的眼里看來。
他們無論是臉上洋溢的笑容,還是那一身華麗的衣衫。
無不是用,與此地只有一河之隔。
那些充滿奴性的貧民,身體流淌的鮮血,來賺取他們的豐衣足食。
像這種無情,與毫無人性的壓榨。
無論在他們的臉上,呈現(xiàn)出多么燦爛的笑容。
衣服無論,穿的多么華麗與昂貴。
卻始終充滿了血腥的氣味,以及充斥著奇臭,以及無比的腐朽之氣。
“大哥。我們這是去哪里呀?”:看到秦唯峰毫不避諱的,與周圍議論紛紛的鎮(zhèn)民對視。
大胡子一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詢問道。
“我想去洗個澡。然后再買一身衣服....”:秦唯峰回答說。
“洗澡,我家里就有水呀?為什么要來鎮(zhèn)里呢?”:大胡子狐疑的問道。
“老子要的是享受。請不要,用你的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白了大胡子一眼。
秦唯峰隨后,大步朝著街道前方,那一座華麗的酒樓走了過去。
而就在他準備,抬腿邁上眼前酒樓臺階之時。
一名膀大腰圓的大漢,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并且一臉兇惡的呵斥道:“站??!這里是何等高貴的地方,豈能容你這下賤的東西隨便進入的?”
看著眼前阻攔住自己去路的大漢。
秦唯峰心里頓時就毛了。
想到今天諸事不順。
無論走到哪里,都被鄙視與呵斥。
更是與下賤這個詞匯,脫不掉干系。
就算秦唯峰再怎么好的脾氣?
再如何能夠容忍,也終究會有爆發(fā)的時刻。
故此,在這一個節(jié)點上。
面對眼前阻攔去路的大漢。
秦唯峰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眼神冰冷的罵道:“誰是下賤的東西?難道就因為,我衣服穿的破點嗎?”
隨著這一聲怒斥,以及這一計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在整條大街上。
一時間,原本來來往往,樂意不覺的行人們,都紛紛停下了腳步,朝著這邊看來。
而與此同時。
在一陣混亂與一陣吵雜之中。
從酒樓的內(nèi)部,也蜂擁而出十幾號壯漢,頃刻便把秦唯峰圍的嚴嚴實實。
“好小子。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敢打你爺爺?”
伸手摸了摸,通紅的臉頰,眼前的大漢,瞪著一雙豹眼,似有殺人的沖動,朝著秦唯峰怒吼道。
“打的就是你?怎么了?難道你還想殺爺爺不成?”
面對氣勢洶洶的大漢。
秦唯峰云淡風輕,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呀?是不是想死呀....”
就在,這一股蕭殺的氣氛,達到最高臨界點的時刻。
一聲不陰不陽,極為懶散的聲音,從酒樓內(nèi)部傳出。
隨后,只見一名身穿蟒袍的男子,緩緩的走了出來。
“二少爺....”
見二少年緩緩走出。
原本圍著秦唯峰的壯漢們,全部躬身恭敬的行禮道。
“二少爺?難道他是方家的少爺?”:看到眾人躬身行禮,秦唯峰心里暗暗猜測道。
“剛才是怎么回事呀?”:面對周圍壯漢恭敬行禮。
一臉傲慢,身穿蟒袍的少年,就連正眼都不瞧一眼。
嘴里只是,自顧自蔑視的詢問道。
“匯報少爺。這個低賤的東西,想要進酒樓去?”
“我出面阻攔。他....他居然還動手打我....”:大漢指著秦唯峰說道。
“切....”
“是你打了我方家的人?”
聽完事情的始末之后。
蟒袍男子嘴里不屑的問道。
“是我!”:秦唯峰極為淡然的回答說。
“好!好!好....”
抬眼瞟了一眼,衣衫襤褸的秦唯峰。
蟒袍男子嘴角微微上挑,隨后緩緩開口道:“我很欣賞,像你這樣有勇氣的人?”
“只可惜,我雖然欣賞你,卻不能縱容你?自砍一只手,放你離開這里如何?”
“如果我不呢?”:秦唯峰嘴角同時揚起,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蟒袍男子問道。
“你這是在挑釁方家?還是認為,我方家沒有這個實力?”
聽到回答。
蟒袍男子瞇起眼睛,激射出冰冷的寒芒,冷冷的問道。
“少爺,跟他廢話什么?我現(xiàn)在就去砍下他的狗頭來....”:大漢陰冷的說道。
“砍下一只手腳就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倒在血泊里嚎叫,究竟是如何可憐的模樣?”:蟒袍男子冷冷的吩咐道。
“是!大家給我上....”:得到蟒袍男子的吩咐后。
大漢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朝著圍住秦唯峰的壯漢們大喊道。
“都給我住手....”
就在態(tài)勢無法遏制。
即將就要演變成一場惡戰(zhàn)之時。
一聲高坎的遏制聲,突然從人群的后方響起。
過不多時。
只見一名柔美婉轉的女子,款款推著一架四輪車,從人群后方走來。
“大哥、大嫂....”
聞聽這一聲呵斥。
又見四輪車上坐著的方青云。
蟒袍男子趕緊向前,躬身行禮道。
看著一臉陰冷,玩世不恭的蟒袍男子。
方青云的臉上,明顯帶有幾分抑郁和不滿之情。
可是身為,方家最長得長子。
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他還是要展現(xiàn)出,作為長子該有的氣度與沉穩(wěn)來。
“青山,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這位兄弟,是我的客卿嗎?”:方青云淡淡的問道。
“他....他是大哥的客卿?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聽完方青云的話后。
方青山的臉上,頓時展露出狐疑與不屑。
隨后,只見他直起腰,看了一眼,坐在四輪車上的方青云。
并又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瞟了一眼,那一名柔美的女子說道:“既然大哥都這么說了。那我豈能不給面子?”
“哈哈....”
“今天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呀?”
揮手示意,周圍虎視眈眈的大漢。
方青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的,朝著柔美女子說道:“大嫂。大哥腿腳不方便,身子骨也不行?這大晚上的,就不要推著他亂跑了?以免受了風寒呀....”
被方青山毫不留情的戳中脊梁骨。
方青云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許多。
故此,眼神極為冰冷,聲線顫抖的說道:“這個就不撈你費心了?”
“既然這樣,那小弟就不多打擾了?還請大哥保重....”
深深施了一禮后,方青山瞟了一眼柔美的女子。
隨后轉身走進了,別致的酒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