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到門口時,“屋里不行,那陪我出去走走總行吧,”
這話,我明是對白子鶴說的,可我人都已邁出去老遠了,他卻仍是沒有跟來?!霸趺戳耍俊?p> “老大已經(jīng)知道我身體好轉(zhuǎn)了,他說我要是想離開這,那就得好好聽他的話,”白子鶴話聲還沒落下,一旁的紅衣人比我還要驚訝!“白兄弟,你要離開這兒?”
白子鶴點了一下頭,再次眼看向了我,“上次是我求他的,現(xiàn)在怎么好再欠他人情?!?p> 聽到此,我已不在再執(zhí)意,但是一想也總不能在這樓道上干站著,“那就在這客棧內(nèi)四處走走總行了吧,”
兩人沒有出聲,看起來像是默認(rèn)了,我繼續(xù)說著,“那就走吧,”
白子鶴是動身了。
當(dāng)見得那紅衣男子也跟著,我立時道:“你就不用跟來了,”
雖然話語明顯有些生硬,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我突然想到有一些事,紅衣男子應(yīng)是不方便知道的;于是這才只叫了上白子鶴,也可能是因為相比起來,還是與他較為熟悉吧。
而移眼看他眼神,他這明顯是很想問白子鶴為什么要離開客棧,這事來得突然,可能要不是我剛才一話引出!估計紅衣男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會知道。
客棧的后堂,有亭子、假山、流水,但是這地方太小,我不喜歡這里,因而只轉(zhuǎn)了一圈便又回到了大廳。
到柜臺去要了一大盤牛肉和一壺酒,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之所以要如此,是因我覺著人只有停下來的時候才能去認(rèn)真的想事情并得出接下來的計劃,再一個就是在這里可以聽周圍人的談笑風(fēng)聲。
雖特地讓人備來了兩副碗筷,但是白子鶴卻只是在一邊傻站著,我自顧的先喝了口酒,“坐啊,怎么不坐?”
“不好坐,”白子鶴回話的聲音很小,以至于我要停下手中動作。
現(xiàn)看他還是之前的樣子后,不禁左右的看了一眼!……這所有的桌子還真似沒見到有腰掛牌子的人。
看來這或又是他們的那一套規(guī)矩了,想此,便仍不厭其煩的說道:“一會兒我替你說話就是,快坐,我有事要問你?!?p> 白子鶴終于坐下,但是雙手卻放于了桌下,“姑娘有什么想打聽的,請直言吧,”
“這牛肉味道不錯,你也拿來吃啊,”我很少吃到這樣的美味,一時間只情不自禁的說著,然話聲落下后,才覺白子鶴可能早就吃膩這里的東西了。
于是只拿過的他的碗給倒了些酒,“想吃什么你自己叫吧,要不是不好開口跟我說也行。”
白子鶴接過碗喝了一小口。
我覺著只要是能喝酒就行了,他雖然表現(xiàn)得很客氣,但目光總是在鄰桌!所看的又是那只會說話的鳥。
現(xiàn)在那只鳥居然在講故事!揮翅剁腳的,雖只看了一眼但使我自己都有些懷疑那到底是不是成了精的鳥!然而眼下我也沒太多閑心去關(guān)心那事。
于是只手指節(jié)輕敲了幾下桌面,看著還沒有回過頭的白子鶴道:“你知不知道從這里到北國要怎么走?”
雖然現(xiàn)在還從未與除丁煥以外的人說過我要去北國,但是眼下只覺著說了實話也無妨!總之去哪里,還不是個人自由。
白子鶴原不是很平靜的臉,突現(xiàn)出了驚疑,“北國!姑娘也要去北國?”
就連鄰桌的人也是尋聲把目光快速落到了我身上。
這些人為什么要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突想起今天在鏡月樓里聽到的那些話,也許北國在九幽國是一個讓人聞聲色變的話題!雖然不少人都是帶有懼怕之意但還是有人會禁不住好奇而前往。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些人,原以為他們會告誡我點什么,然而并沒有,直到他們回眼時,我才隱隱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北國的話題。
他們大是說現(xiàn)在的北國很黑暗!也有一些人則談到了萬花國,我原本以為這客棧內(nèi)的客人是不會談及外面的事情,現(xiàn)在聽著雖然信息并不多但是看他們說話時的神色,似乎是都很確信那些事。
如今的局勢是:九幽國奉行咒術(shù),萬花國奉行的則是劍術(shù),北國奉行的卻是知天命。
北國雖然也有人研習(xí)符法但多也是關(guān)于祈福改運,不過聽說:在最近這幾個月他們國內(nèi)卻有人開始在研習(xí)害人的符術(shù)!因為修習(xí)的人越來越多,現(xiàn)已危及整個國家了。
北國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家?國與國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交了,在北國內(nèi)也看不到它國的商人,據(jù)說三十多年前北國遠比八荒還要神秘!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而萬花國雖然只是一個十多年前才自成的小國,但是全國上下人人崇尚自由向上,雖與北國同處一境之土但是其兵力卻足以與北國爭相抗衡!最重要的是萬花國的領(lǐng)土原是屬于北國的,所以“萬花國”這個國家原本也是不存在的,它現(xiàn)在就形如雞身上的一只翅膀!北國不能沒有它。
聽到此,我也不知道我記憶的里的仙山為什么會是在北國?眼下我自然也不能跟白子鶴說我是要去仙山的,這種事就算出說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于是只道:“有朋友在那里,”
聲音雖然已比之前要小聲了些,但是也好在沒有人再向我投來目光了,看白子鶴一時間說不出話,只接著又說道:“你不是也想去嗎,就只能你去,我去不得啊?!?p> 我覺得可能現(xiàn)在要盡量避免“北國”這個詞出現(xiàn),要不然又有人會一臉驚奇的看著我了。
“去得去得,要想去……”白子鶴輕笑著,話到到此突然是停下了,想是意識到了什么,“要去那地方必須要拿到通關(guān)的關(guān)文,也就是通關(guān)文書?!?p> “是通關(guān)文書?”我伸了伸脖子,想盡量不讓第三個人聽到我的話。
當(dāng)見白子鶴點頭后,我只忽想到了昨日,那個大高個的刀疤男子。
白子鶴之前就有說過他想去北國的事,關(guān)于如何去?他自然是比我清楚的!可是就在剛才,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憂慮的神色。
現(xiàn)不禁接著又問他:“那東西是不是很難拿到手?”
白子鶴又點了一下頭,“宮中有一大臣專掌此事,若沒有點形如衣襟的關(guān)系,想要從他手里拿到文書,也實非一件易事。我還以為姑娘是有熟人在宮中,……”
見白子鶴不再往下說,我也已從他話中明白了些許意思,“那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辦法嗎?”
“很難辦,”
“那就是有了?”我有些著急,有辦法總是要比沒有的好,眼下也只有先去到了北國再說了,關(guān)于仙山的位置也只有到了那兒之后打聽到的消息才更加得實際可靠。
白子鶴道:“那張大人雖不貪財?shù)菂s好色、非常得好色,若是沒有熟人在宮中,那也就只有送人了。”
“那你找到了嗎?”我不假思索,只急聲問道。
白子鶴話里意思,我當(dāng)然明白,送人不就是指找一個漂亮的女子,然后把她送到那大人身邊嗎!只是不知道那張大人除了喜歡漂亮的女人外還有沒有什么別的要求?“等等,你剛才說張大人!宮中有幾個姓張的?”
我努力回憶著今天在鏡月樓時,那女人對我說的話,只是現(xiàn)在一時還沒有想起他的名字!總之就是恍惚記著當(dāng)時:那女人所提到的也是張大人,現(xiàn)仍是努力的回想著……
就當(dāng)在見到白子鶴搖頭的之時,我終于想起了那人名字,只脫口道:“你剛才說的那姓張的大人,可是叫‘張孝林’是不是?”
白子鶴聽語后仍是搖著頭,“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姓張”,
我急了,沒想到他連這個都不知道,雖然一時難解其由但還是盡量的不在糾結(jié)那大人的姓名。
其實現(xiàn)在就算聽到那大人的名字就是張孝林,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總不能現(xiàn)在又跑到鏡月樓找到那女人,死皮賴臉的又叫她把折子給我吧!再說此時候,說不定她正在指責(zé)那散發(fā)男子,怪他收我錢收少了呢?!澳侨?,你相好了嗎?”
我并不抱希望,他要是找到了,可能也就不會來這客棧做這活計,而是直接去北國了!當(dāng)見白子鶴眼還如之前那樣看著我時,我心里便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這不會是準(zhǔn)備把我送去吧。
于是嘴里的肉也忙是囫圇吞下,“你看著我做什么?你不會是……”
然不等我把余下的話再說出,白子鶴已是肯定的說道:“當(dāng)然找到了,”
“是誰?”我想猜測但是又不敢說出,因為始終覺得這世上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人!會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要是有,這該得多無私啊。
“不方便透露,”白子鶴答得很干脆,甚至語氣中都滿是嫌我問得太多。
這讓我忽又是想起剛才在樓上時,他所說的那些話!難怪他會那么肯定,原來是早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
“那你告訴了別人,你是因為要去北國的事嗎?”雖然暫時還不清楚白子鶴的為人,但是就眼下所見的到的他,我不敢相信他會是斷送別人而成就自己的人。
“我們約好了,她會等我回來?!?p> 我很想聽白子鶴繼續(xù)往下說,可是他閉言似不想在就此話題繼續(xù),良久才道:“那你呢?”
“我……”我遲疑著,說實話這個話題來得太突然!雖然財和色對于眼下的我來說,我都很難辦到,但貌似后者對我來說更難!我是如何也不可能送人的、也找不到。
“要不……姑娘與我同行,說不定到時,我可以多求一本文書下來,路上還可以相互照應(yī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