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大路公元前2245年
泱泱華夏被分了為三大部落。
第一大部落,北皋,主都為鄞都,首領為垚,尊為垚帝。下分有上千多個部落。
第二大部落,渚水,大首領為崇埼,主都為邾都,下分多個部落。
第三大部落西夷,大首領赤朱,主都—汾,好戰(zhàn),野心大。其下亦有多個部落。
正文:
渚水有陶部落
“噠!”
腦海中響起一陣聲響,瞬的一下,靜女猛然睜開眼睛,接著便是一臉的茫然。
這是什么聲音?
靜女抬抬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身體,頓感一片陌生。
她這是怎么了?
靜女抬眼,向四周環(huán)視:郁郁蔥蔥的樹林,參天古樹,高大得嚇人,下面生長著許多蘚類植物。此時陽光正猛,照得樹葉明晃晃的,但草木并沒有感覺到炎熱,樹木的陰翳足以使這一片林域清涼怡人,還有些……冷?
靜女轉回頭,看著眼前的波瀾不驚湖水,才發(fā)現自己正蹲在河邊。
哦,對了,靜女想起了,她是到河邊洗自己采的草藥來著。
靜女怔怔看著水中映現著的自己的倒影,慢慢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水鏡中的女子面色泛黃,一頭及腰長發(fā)隨意披散著,雖然是直發(fā),但頭發(fā)干枯蓬松,毫無活力。額頭上還系著根麻繩,纏了好幾圈;
再往下,細長的脖子上也掛著一根麻繩,穿有幾顆獸牙;上身是一件灰色裹胸小短衣,是很粗糙的麻布織成的,露出整個頸部和鎖骨,下面也露出了肚臍;下身裹著一張灰白的布,也用麻繩扎起來,防止滑落,麻繩上還系著許多布條,布裙很短,一雙長直的腿就這樣露出來。
腳上是一雙臟臟的草鞋,腳邊放著一個編筐,里面還裝著洗好的草藥。
靜女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這是~她嗎?為什么她感覺那么陌生?好像在看著另一個人。
“靜女!你洗好草藥了沒?快回來!”
身后傳來一陣呼喚,
靜女呆愣住,靜女?這是她的名字?對啊,這是她的名字啊,她知道的。
“靜女,你怎么不應我?”
一個女人朝著靜女走來,邊走邊說。
靜女轉身,看見一個穿著和她差不多服飾的女人走進,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頭發(fā)十分彎曲。靜女站在她旁邊,才堪堪到了這個女人的胸部。
靜女知道,這個女人,這是她的阿姆。
“阿姆~”靜女叫了她一聲,但看著她,腦海中仍飄蕩著揮之不去的陌生感。
“靜女!阿姆跟你說!你被莘大人收為徒啦!”
阿姆一臉興奮地跑過來,緊緊抓著靜女的雙肩,她太開心了,恨不得馬上和她分享這份喜悅,恨不得馬上讓整個渚水的人知道!
靜女記憶中對這個“成為莘大人的徒弟”執(zhí)念極深,因此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立馬活了過來,將剛才的怪異丟到天外去了。
靜女激動的尖叫,“阿姆!真的嗎?!我真的被莘大人收為徒弟了?!”
“嗯!靜女??!這下子你以后就可以成為巫祝啦!你將會是我們整個有陶部落榮耀,到時候,首領會接見你,還有!你還可以見崇埼大首領!還有……”
靜女見阿姆攔不住嘴,還想繼續(xù)說下去,趕緊制止了她,“阿姆,別那么張揚,這些都還沒定呢,萬一出了差錯,豈不讓別人笑話?”
“哦哦?!?p> 阿姆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睜大眼睛看了看四周,乖乖地閉上嘴巴,怕被別人聽見。
靜女看著阿姆生動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靜女,快回去吧!”
阿姆放低聲音,拉起靜女的手,悄悄地對她說。
“嗯,我們走吧?!?p> 靜女背上小筐,跟著阿姆走進了樹林。
一陣陰涼襲來,陽光都被遮擋住了,有些深綠的暗。樹木高大得令人咋舌,抬頭看去,仿佛與天齊高。樹上掉著許多樹須,有長有短,有細有粗,潮濕的地上長滿了苔蘚,踩上去也能感受到它的濕滑,枯死橫倒的木上還長著菌類。
很快,她們走出了樹林,地面瞬間空曠了許多。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間粗糙簡單的木制的小房屋,分散地布著,建在滿是泥黃的土地上。每間屋子上都掛著一些獸類的骨骸,稀疏的幾個人身上披著毛皮在走動,和她差不多的打扮。
靜女看著眼前的部落,那種陌生感又升了起來,總感覺與周遭的一切都隔著一層膜。靜女發(fā)覺自己怪怪的,強忍住這種詭異的感覺,強行忽略。
“靜女,這邊!”
阿爹穿著一件橘紅色的布衣裙,中間用用一條麻繩系緊,頭發(fā)也是卷卷的隨意披散著。
他站在踩出的一條小道上,看見靜女走來了,開心地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們過去。
阿爹阿姆帶她走過了幾間房屋,來帶一座最高的屋子面前,屋子裝飾也明顯多了一些。他們將她領進廳堂,屋子里還有幾位大人。
首領站在最首位,正捋著下巴的胡須,眉眼間透著慈祥與和藹,一見到靜女就開心地迎上去了。
“靜女啊,你這次可是為咱們部落爭光啦!哈哈哈~”首領拍拍靜女的肩膀笑著道。
“對!對!對!”
旁邊的幾位大人也開心地迎合著。
靜女雙手交疊于胸前,微微弓下身子低頭向首領和各位大人都行了個禮。
靜女抬頭,看著他們微笑地說,“雖然我本來就很厲害,但是首領和各位大人就快別夸我了,不然我可要驕傲了?!?p> “哈哈哈哈~”
屋內的人頓時被她傲嬌的模樣逗笑了,登時迸發(fā)出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熊、季,看看你們的女兒!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翼大人大笑道。
首領伸手摸了摸靜女的頭,一臉慈笑,“靜女啊,做的不錯,為咱們部落爭光了!莘大人醫(yī)術了得,又是咱們渚水的巫祝,靜女,你尚且年幼,能有幸被莘大人選上,那是你的福德,以后一定要好好聽莘大人的話,乖乖跟著他學。還有,要是以后有誰敢欺負你,我定要罰她!”
“得了吧首領,這丫頭這么野,誰敢惹她?你們說,是不是??!”
靜女的阿爹熊朗聲說,
大人們笑笑,紛紛迎合他的話。
“熊,你們一家也準備準備,過幾天把草木這丫頭送過去。等草木學好了,咱們部落,可就有一個大巫啦!”
熊大聲應答。
“行!”
“行了,興奮興奮就好,別大聲張揚,免得讓其他部落的人眼紅,嫉妒咱們?!?p> “是!首領,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熊跟首領說。
“靜女啊,一定要好好學,知道嗎?”
首領低下身子,蒼老深穩(wěn)的眼眸和靜女對視,又強調了一遍。
“諾!”
草木鄭重有力地應了一聲。
“行了,走吧。”
靜女和她阿爹阿姆向首領行了一禮后,轉身走出了廳堂。
不一會兒,一家人就回到了他們的木屋。
“靜女,今日采藥累了吧?趕快去歇息。阿姆做好了肉,就叫你過來。”靜女的阿姆季溫柔地對草木說。
“對!快去歇著?!?p> 阿爹也和著叫她去歇息。
“好的阿爹阿姆?!?p> 靜女走到自己的木床,放下編筐,躺倒在床上,興奮地想著幾日后去莘大人那里的是怎么樣的,開心得直蹬腳。
開心過后,有些悵然,又發(fā)了一會兒呆,接著就想起了她今天詭異的感覺。靜女冥思苦想,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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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夷有奇部落
“神明啊,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神明啊,快救救我們吧!有奇部落并不曾冒犯神明??!”
放眼望去,盡是一片黃色的河水,人們浸泡其中,痛苦不堪,與有陶部落形成鮮明對比。人們苦苦哀求著神明,祈求神明能解救他們。
突發(fā)天災,暗黃的大水淹沒了大半個個西夷,其中西夷的有奇部落地勢低洼,最為嚴重,黃水深到了人的胸部,往日里許多的木制房屋都現在被浸泡在其中,。到處只見黃色的大水,和漂浮其上的各種東西,仿若猛獸吞咽了整個有奇部落。
祈求并沒有任何用處。
大水連著發(fā)了好幾日,才漸漸消退。
十多日后,有奇部落的水災消退。但房屋由于長時間浸泡在水里,有些損壞,屋內的東西也隨洪水飄走。
人們穿著單薄的獸皮,布料,跌坐在地上,哭喊著,哀嚎著毀掉的家。
……
“都是他的阿爹和阿姆干的!他們私自通婚,冒犯了神明,神明才來降罪于我們西夷!”
“只要我們打他,這樣神明就知道我們不是和他一伙的了,大家快打他!”
正走過幾間屋子的智被他們圍住。
智慢慢抬頭,眼眸略帶陰沉看了一眼他們。
“你!你看什么看!”在前的一個人被智的重瞳嚇到,有些語無倫次,假裝鎮(zhèn)定地叫囂了一句,旁邊的另一個人也看到了,不過他想的卻是:
“大家快看!這個怪胎,眼睛竟有兩種不同的顏色,一定是不祥之兆!他阿爹和阿姆被神明懲罰,生了他這么一個異人。”
“對!對!就是!”
一群人馬上迎合,跟著說,
幾個小孩子穿著獸皮,披著松亂的卷發(fā),大聲的叫喚,煽動情緒。周圍一群人仿佛找到了發(fā)泄口,一下子全都圍過去,對智使勁拳打腳踢,甚至還吐口水。
智早已經習慣了被毒打,他咬緊牙關,蜷縮著身子,護住自己的頭和肚子,默默地隱忍著,他現在只想找他阿爹和啊姆。自洪水過后,就再也沒見到他們了,他們把他救出來之后,又反了回去。智想,等他們打累了,在就會走了。
雖然,他從小不曾做錯什么,雖然他也不曾報復過什么,但仍是逃不過被他們的毆打,只因他阿爹阿姆結姻時碰上外族入侵,只因他生了一雙重瞳眼,便一直他們毆打。
挨打時間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這次挨打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漫長。都要嚴重阿智不知已經過了多長時間,只有活著的意念一直在支撐著他。
終于,黑夜慢慢降臨,部落的廳堂點上了火把,他們也打累了,人群漸漸散開了。
等他們都走了,智才慢慢爬起來。
滿身傷痕的智捂著疼痛的肚子,拖著被踢得幾乎要斷掉的左腳,靠近有奇首領的屋子,屋子里,大人們正商議著這次的災禍。
剛走近,就聽見他們在談論他阿爹和阿姆的事。
“首領,奇力和他女人淹死了?!?p> 智聽見他阿爹的名字靠近的腳步一滯,
“我知道,那么多人,實在是救不了,要怪就怪他們自己沒能挺過去?!边@是首領的聲音,他明顯不愿多說關于他阿爹阿姆的事。
“諸位散了吧,明日再議?!?p> “諾。”
兩個人從廳堂里出來,邊走邊說,
“聽聞傳言都在怪罪奇力他們一家,說是神明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