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手持一柄巨大的荷葉遮擋雨水,小心翼翼地走在泥濘的路上,生怕他自己被弄臟了。
誰知道他為什么大雨天出來亂逛?(正是通往靜女被關的藥房的方向)
“智!哈哈!你看!下雨了!”
靜女看清他的臉,咧嘴一笑,一邊喊著一邊跑過去,張手抱住了智。
智聽見靜女的聲音,才轉了一下身子,看去接著就是靜女的突然襲擊!
荷葉被她撞落在地,濺起的污水沾到他的衣裳上,還有靜女濕透的身體也把他沾濕了。臉上不斷被雨淋著,還睜不開眼睛。
智張嘴道,“你……”
卻突然感受到身上靜女溫熱的身體和那與他不一樣身材,不禁紅了臉,話也憋著說不出來,一動都不敢不動地僵住了。
“我們過去!”
靜女開心極了,不由分說地拉著智走進部落,看見整個部落的人都出來了,不停地在歡呼著雨水的來臨。
“股弘良哉~天佑我渚水!”
不知誰說起的,一下子所有人都跟著念。
“股弘良哉~天佑我渚水!”
聲音宏大,像要響遍整個渚水一樣。
靜女被熱鬧的氣氛感染,不禁跳起了他們渚水的舞蹈,抬腳、鼓掌、歡叫,動作最原始而又簡單,節(jié)奏明快,雨水也快樂地飄飛著,無一不表達著自己內心最真摯的感情。
漸漸地部落的人也開始跟著她跳,載歌載舞,好不快活!
沒過幾日,靜女預言成真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華夏,與此同時,伴隨著的還有智的雙瞳眼,說是被神明賜福的。
西夷,主都—汾,主廳堂內。
“大首領,我聽說渚水出了個新的巫祝,叫靜女的,就是她得到神明的提示,說昨日降雨就是神明給他們渚水的賜福?!?p> “對,我也聽說了,還有一個奇人——北皋的白智,也是個神明賜福之人?!?p> 大首領赤朱沉默不語,看著下面的大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一位面容老皺的老者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說,“我聽說那位白智是雙瞳眼,我們部落就有過一個孩子是雙瞳眼的?!?p> “哦?說來聽聽?!?p> 赤朱這才抬眼,看向老者。
“自從那孩子的父母死了,他就不見了。我估計如今那位叫白智的人就是他!”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智!”
赤朱心下一喜,道,“那還不快把他帶回來!既然是我們西夷的人,自然為我們西夷做事!”
“他,那孩子怨我們,恨我們西夷,以為是我們害死了他的父母的?!?p> “恨我們西夷?他是又在北皋做事,現(xiàn)在又去了渚水,幫他們,那會不會是他們渚水和北皋要聯(lián)合起來對抗我們??!”
一位大人說著說著就驚慌起來,滿臉懼色。
身旁的也忍不住害怕起來,語氣不穩(wěn),“對啊!要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攻打我們西夷,那我們不就要亡了!”
“難道是他們就真的是神明保佑?那我們西夷呢?”
底下的人越說越夸大,幾乎要到了西夷滅亡的地步。引起滿座人的驚慌。
赤朱眉頭一皺,怒眼環(huán)視一周,然后將手中的陶杯高高揚起,
“嘭!”
一聲,砸的稀巴爛,碎瓦片四處飛射,砸的地方赫然就是那個老者面前!
老者嚇得驚慌失措,迅速縮到角落躲起來,整個人臉色發(fā)白,渾身顫抖著一動不敢動。
“滾!”
赤朱怒吼一聲!整個廳堂里的大人們紛紛慌亂地跑出去。
只剩下西夷巫祝,老垢。
老垢走到赤朱身旁,“大首領,我們應盡快下手!”
“既然他們聯(lián)合起來,那就別怪我先下手!”
赤朱一臉陰狠沉郁,咬牙切齒地說道。
“智,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智在渚水呆了好幾天,每天都和靜女在討論如何種植粟米的事。昨天就已經(jīng)教完了,而北皋那邊也催著他快點回去指導稻田間的事。
智趁著早上的功夫,拿起行李就要走人。這才踏出幾步,就被外出采藥的靜女碰著了。她的懲罰也早就取消了。
“嗯?!?p> 智尷尬的說。本來還不想讓人知道偷偷自己走就好了,,結果偏偏就碰到了那個他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人。
“那好吧。你走吧?!?p> 靜女笑著朝他揮揮手。
智心下一灰,她倒是沒心沒肺的,虧他還怕她會難過。
“你可真是令人不喜?!?p> 智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背影略顯生氣與傲嬌。
“我過幾天會去北皋!”
靜女噗笑一聲,朝他的背影喊到。智背影停滯了一下,又繼續(xù)往前走了。
三日后。
“不好了!西夷的人要打過來了!”
一個邊界的守衛(wèi)士兵早上,遠遠地看見一片黑壓壓的東西正往他們渚水這邊來,他心里暗叫不好,跑遠了看去,真的就是西夷的人來犯!他趕緊跑回部落稟報。
“真的?!”
廳堂內的大人們驚呼,崇埼首領眉頭緊鎖,道,“果然,他們還是忍不住出手了?!?p> 他就知道,
部落里的人忍不住憤怒,“他們西夷又是瘋了!無緣無故地來打我們!”
“就是!”
“打回去!”
“打回去!”
“打回去!”
……
靜女驚訝,畢竟從她出生以來就沒有戰(zhàn)爭,一直都是和平的,她甚至以為她們三個大部落會在一起和平友好相處。這對她的沖擊實在太大!
不一會兒,大首領崇埼就召集人們。
“渚水的人們!現(xiàn)在西夷已經(jīng)過來來打我們了!他們就在我們的不遠處!我們的情況十分危機!但請大家相信!我們團結一致,一定就能把他們打回去!現(xiàn)在,年輕的男子,回去拿好木刺!弓箭!穿好衣服!隨我把他們打回去!”
“諾!”
戰(zhàn)爭開始幾日,但渚水卻連連失節(jié),情況很不好。
“怎么辦,這幾日偏偏很多人生病,讓我們的人痛不欲生,根本上不了戰(zhàn)場!”
“唉呀,現(xiàn)在可怎么辦??!”
“對啊。莘大人呢?他有沒有什么藥可以治這個???”
大人們焦急地在議前線的戰(zhàn)爭。
“莘大人是會治,但是他根本忙不過來啊,而且藥也不夠?!?p> 崇埼皺眉說道,他現(xiàn)在也是火燒眉毛,一籌莫展,不知該怎么辦。
“師傅,聽說我們的戰(zhàn)況不好?”
靜女有些著急地問,她這幾日雖然一直忙著在給病人看病,但也隱約聽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嗯?!?p> 莘表情凝重,眼含淚水,看著天空,“師傅老了,本以為這輩子可以安享晚年,不曾想竟到了這時還有戰(zhàn)爭發(fā)生?,F(xiàn)在也不能為部落里做點什么?!?p> “師傅?!?p> 靜女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安慰他。
“師傅再去看看受傷的人?!?p> 莘松開靜女的手,呆滯地走著,平日里精神飽滿的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靜女心下悲傷,有生以來,她第一次產(chǎn)生了恐懼,“怎么辦?”
靜女一看完病人和傷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絞盡腦汁地想到底怎么回事?哪里出了問題?
“吃的?”
最終,她確定是食物出了問題。
于是她親自一個一個地試,過了兩天,直到有一天,她精疲力盡后,拿起水杯喝了幾口,就睡過去了,接著她被痛醒,這才確定了是水的問題。
渚水的人一般都是裝好水,儲存著,隔幾天才去一次,而毒藥也是幾天下一次,正好就是大家去去取水的時候!
靜女依舊拖著生疼的身子給病人開藥,給傷員上藥。
中午,靜女忍著肚子的疼痛,沿著河流往上走,前面就是屬于西夷的河流了,及其危險。
不知走到了哪里。
“嗯~”
靜女疼得在大太陽之下直冒冷汗,只能在河邊蹲下,抱住肚子。雖然已經(jīng)吃了藥,但還是要幾天才能好,再加上她整天勞累,比常人更加痛苦。
緩過一陣子,抬頭,發(fā)現(xiàn)河邊的草叢里有一些黑色的東西被攔著,靜女把手伸進河里,撈出來,聞了一下,竟發(fā)現(xiàn)有著淡淡的草藥味!
果然!他們在水里下了藥!
“喂!你怎么回事!把藥拿過來!”
“噓!小聲點?!?p> 兩道聲音從樹林里傳了出來。
靜女登時心驚,心臟直跳,鎮(zhèn)靜地看了一下四周,竟然沒有任何遮擋的東西!
聲音越來越近,腳步聲音越來越近!依稀可以看見人影了!
靜女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草叢中,躲了起來,睜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從草叢的縫隙間看著他們,整個人不知是痛的還是緊張得嘴唇發(fā)抖。
“快點!放完了趕緊走!”
一個脾氣比較暴躁的人催促道。
“知道了!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另一個人蹲下身子,把懷里的藥包拿出,往河水里抖了抖,赫然就是方才靜女在河里看到的那個黑色的藥!
站著的人往四周看了看,突然眼尖地發(fā)現(xiàn)草叢里的黑影。
他踢了一踢蹲著的人,小聲地說,“哎!看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被踢的人嚇了一跳,大聲說,“在哪里!”
然后就被另一個人打了一拳,罵道,“蠢貨!”
靜女聽見那個人的叫聲,心直提到嗓子眼,拔腿就跑!
“看!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