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知道聽了多少聲鳥叫,看了多少群大雁飛過,天他媽總算黑了,終于可以吃飯了。
吃完飯,又沒事做。女魔頭覺得無聊,她不喜歡無聊的感覺,因為無聊腦子里就會想到許多不開心的事,和她討厭憎恨的人。
所以她站起來四處轉轉。發(fā)現(xiàn)睡在堂屋里的阿牛,正對著油燈縫縫補補。
“你干嘛呢?”她不是明知故問。而是他手里那雙鞋子爛到乞丐都會嫌棄,他確定還有得補嗎?
他有力氣去挖山,怎么沒力氣思考自己怎么這么窮呢!
“補鞋子??!”阿??戳伺ь^一眼,邊咬牙補著鞋子說。鞋底太硬0了,拉的時候得用力。
女魔頭無力的翻了翻白眼,
“買雙新的不行??!”
“為什么要買新的?這雙還能穿嘛?!?p> “你是不是沒錢?”她又很嫌棄的問。
阿牛老實的點點頭說,
“是啊,我沒錢?!彼依镎鏇]錢,他平常要什么用什么,都是跟別人換的。而且他一個人,需要的東西很少。
無語!女魔頭瞟了他一眼,懶洋洋的拎著劍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該出去溜溜了,反正此刻無聊。
阿牛忙著縫補自己的鞋子,也沒理女魔頭去哪兒了。反正她去哪兒都不會有危險,有危險的搞不好是別人。
等阿牛縫好兩雙鞋子,補好兩年舊衣,女魔頭還沒有回來。阿牛心想,女魔頭這是終于不告而別了吧。
一股狂喜沖擊著大腦,這么說,他晚上不是有床鋪可以睡了?不用睡在地上臨時鋪的草窩里?
想著,他沖到自己的睡房。剛要撲上去,想起女魔頭的冷臉和冷劍。萬一他睡了上去,女魔頭一會兒回來氣的削他腦袋怎么辦?他可只有一個腦袋啊,不經(jīng)削。
他轉身想出去,看著床鋪的目光又留戀不舍。萬一女魔頭走了呢,床空著,他睡地上,多傻??!
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太傻了,這可是他自己的床,他睡睡怎么了!
于是他光明正大的躺上去,拉著被子躺好。
睡夢里正香,不知道被什么冰醒。迷蒙的醒來一睜眼,感覺臉上很濕,手一抹全是水,對面女魔頭站在床邊,手里端著一碗水。
“你……你用水澆我?”神經(jīng)病三個字,咽在喉嚨里好了。哼?。?!
事實上是,女魔頭喝了一口水,然后噴到他臉上的。
女魔頭亮眼的對他笑笑,手上一個動作,
“喏,送給你的!”
阿牛只覺得膝蓋一重,低頭看去,眼睛被那些金銀珠寶刺花了眼。
看他一臉驚呆癡呆的表情,女魔頭雙手環(huán)胸微微得意的說,
“高興壞了吧,這么多錢夠你買一屋的碗放,幾百雙鞋子!”她就不信,這世上還有人不喜歡錢的。
阿牛震驚了,不知道才那么大一會兒的時間,她是從哪里弄的這么多東西。
“你哪來的?”他蹙眉擔心問。
女魔頭高高在上的瞟了他一眼,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說,
“除了搶,偷,盜,還能哪兒來的?”
阿牛睜大眼瞪著她,瞪著她,第一次見偷盜者還如此理直氣壯者。
“你為什么要偷別人東西啊,你喜歡做小偷??!”阿牛不理解的問。這個女魔頭不僅喜歡砍砍殺殺,還喜歡偷偷搶搶啊。
“什么小偷?說話那么難聽,我這是俠義之盜,俠盜知道嗎?再說,東西是我的,我送給你的,你用不著怕別人找你麻煩?!?p> 阿牛崩著臉,悶下頭起床低頭穿鞋,系好那袋金銀珠寶,拎起來就往外走。不管外面又黑又冷,身影很快融入在黑夜。
女魔頭一開始還懶得管他,看他走出去了,心想,有錢也不用這么興奮吧,現(xiàn)在天都沒亮,外面集市都沒開,有錢出去也買不東西啊,傻叉。
她不禁仰頭大喊了句,
“你去哪兒?”
夜色里,某個男人頭也不回的急匆匆說,
“我要把這些銀子送回官府?!?p> 女魔頭氣的一口血差點噴出來,身體一軟倒在床上。他真以為她帶回這點兒銀子很容易啊。
她身上的傷沒好透徹不說,那么黑那么遠的路,她來來回回,很容易嗎?
臭男人,榆木疙瘩,一輩子窮死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