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重生在仇人身上,怎么辦?
若是有人一周前告訴她,她會出席自己的葬禮……秦子衿絕對當場翻白眼表示滑稽。
可是此刻——
肅靜壓抑的靈堂里,圓形的綠植掛在純白紗簾上,紗簾正中央垂著的黑色幕布正下方放著一張照片。
小花包裹在相框之上,照片里,女孩扎著馬尾利落瀟灑,掩在鏡框后的雙眼笑意熹微。
兩側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籃,無一例外都掛著挽聯(lián)。
沉痛哀悼秦子衿理事,海城翻譯協(xié)會敬挽。
秦子衿小姐一路走好。
……
秦子衿小姐心情很是復雜。
自己的黑白照躺在花圈中,無數(shù)熟悉的同事親友在照片前跪下,嘶聲痛哭……
這種體驗獨一無二,無與倫比,讓人,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可另一方面,秦子衿又發(fā)自內心的沾沾自喜——
萬萬沒想到,她素來冷淡,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工作完成拍手就走,絕不糾纏,竟然能有這么多人參加葬禮哀悼。
瞧瞧這花圈花籃,把靈堂門口的走廊塞得滿滿當當,簡直……像是堵門。
能有這么多人哀悼,就算因為車禍死在25歲……秦子衿托著下巴,內心莫名的,竟然有些小驕傲。
最讓她驕傲的就是?。?p> 視線久久停留在黑白照片下方靈臺正中間擺放著的一大捧白玫瑰。
這束花沒有署名,可沒有任何人敢把帶來的花束放在它旁邊,都識相得放在另一側。
送花的人沒有離去,兩手插在褲兜里,斜倚在門口。
他眸光低垂,黯淡看不清切,包裹在黑色西裝下的身形,孤傲卻透著拒人千里的威嚴。
沈寧缺。
沈氏財團的小公子。
海城青年才俊里,論財論顏論出身論才華,沈寧缺如果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
秦子衿默默回憶自己短暫的二十四年人生,和沈寧缺交流幾乎兩只手就能數(shù)的出來,還全都是工作上的溝通。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一個小翻譯的葬禮,怎么就能驚動這少爺親自出面哀悼紀念。
秦子衿托著下巴,翻來覆去想了半天,最終也只能感嘆——
大概她經手那幾個商務洽談的翻譯案子表現(xiàn)卓越突出,讓沈氏狠狠盈利了一大把……
吧?
秦子衿無父無母,生性淡漠,交友圈很窄,除了大學同學就是同事。養(yǎng)父養(yǎng)母在小縣城,第一次來海城便是參加葬禮,哭紅了眼睛完全失了神,一切都是沈寧缺安排的。
此時悼惦的人幾乎都已告別,靈堂空空落落,紗簾上的綠植有花瓣草葉飄搖落下。
哪怕清楚自己換了個軀殼還活著,可肉身已死,秦子衿心里一片凄涼,長長嘆息一聲。
“你還不走?”沈寧缺眉間微挑,側目過來。
她張了張嘴,喉嚨深處發(fā)出嘶啞難以分辨的音節(jié),仿佛利刃撕扯在聲帶。
沈寧缺蹙著眉間目光向下,停留在輪椅上,這才重新看向黑白照片,“隨你?!?p> 秦子衿苦笑。
一周前的那場車禍,她死了,卻又活了。
現(xiàn)在這一張臉,這具身子并不是她。
對,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她的“好閨蜜”秦悠悠身上。
秦悠悠是小名,大名,秦子衿。
多巧,同名同姓,還同大學同專業(yè)同班級。
秦子衿現(xiàn)在還記得,大學剛入學那天,秦悠悠握著她的手,鄭重的仿佛在做結婚宣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剛好我小名悠悠,以后我喊你子衿,你喊我悠悠就好啦~這樣就很方便!”
然后。
這所謂的好閨蜜差點把她的事業(yè)與人生毀個徹底。
仗勢欺人、嬌蠻無理、不學無術……
甚至還有私仇。
重生在仇人身上,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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