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子畢竟是件法寶,雖然一擊無功,也沒有損壞。
被張慎身上的甲片彈飛后,也不放棄,只在天空盤旋一圈,化作萬千錘影,就將張慎整個身影罩住。
無數(shù)個錘點紛紛砸落在身上,只聽到“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亂響。
聲音震蕩整個洞窟,直震的幾人肺腑翻騰。
那聲音毫不停歇,錘影中甚至看不到張慎的身子,又聽的“砰”的一聲巨響,萬千錘影匯成一把小錘,被包裹鱗甲的爪子一拳擊飛。
小錘掉落在地面上,再也驅(qū)使不動。
張慎沖勢不減,已奔到申博當(dāng)面前。
已經(jīng)沒有退路,聲申博當(dāng)掄圓雙锏,使了個剪頸的動作,瞄的就是脖頸最脆弱的地方。
張慎不閃不躲,也不看那雙锏來勢,挺著頭直上,正對著雙锏。又是一聲炸想,雙锏粉碎化作灰灰,只剩锏柄還落在申博當(dāng)手間,虎口已經(jīng)血流不止。卻連張慎脖頸處鱗甲皮都沒有蹭掉。
又是一拳擊出,張慎握爪成拳,一拳將申博當(dāng)胸口打了個對穿。
大洞的洞口,血水涓涓的往下流出。
原本踏出一腳的鞠素,這時候兩股顫顫幾欲想逃。
張慎也不放過他,既然想出頭,就要做好被滅口的準(zhǔn)備。
身子不動,又是一拳打出,手臂陡然長長近丈,拳頭直逼鞠素面門。
一口銅鐘罩在鞠素頭頂,黃色光芒絲條垂下將鞠素護在正中。
這銅鐘是個護身法器,就算是靈氣存世時,在法器中也是一等一的防御力。
更別說現(xiàn)在靈氣剛剛復(fù)蘇。
讓這些武林大俠上去砍,三天三夜也砍不破。
可張慎只一拳,“咣”的一下鐘聲響起,黃色光壁硬生生打出來一個凹陷。
鞠素臉白如紙,高聲叫道:“掌門、掌門饒命,小人豬油蒙了心......”
“晚了”
不給他再說的機會,拳頭上又加了三分力道,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打破了銅鐘的防護,直擊到鞠素臉上,如西瓜爆裂般,灑的四下都是。
沒人御使的銅鐘也掉落地面,表面已經(jīng)斑駁不堪。
“別人給你送鐘,你都敢要,傻X”
茍思且原本依仗法寶生出來的勇氣,這時候也已經(jīng)煙消云散。
張慎血眼掃視剩下幾人。
左東閣依然冷靜,仿佛事不關(guān)己。茍思且的謹(jǐn)慎使他拖后半步留得性命,這會嚇得面無人色,只舔個笑臉,想說些賠不是的話卻怎么也開不開口。
只有郝定先閉目垂首在一旁,仍是一動不動。
如果是正常形態(tài)的張慎也就把他當(dāng)做個嚇破膽的小人,一笑放過。可這會變成披甲怪人,不但身體遠超常人,五感敏銳,還看到了一些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血瞳里望去,郝定先身上有另一道身影盤旋,那身影正慢慢融入了郝定先的身體,不是崔峰還能有誰。
崔峰沒死,能活了上萬載的老怪物,想也不會死的那么容易。
或許留下他還有其他作用。
其他倆人怎么辦,張慎看著自己布滿甲片的手臂,宿仙觀是回不去了,這個樣貌沒人能夠接受。如果他們對外嚷嚷自己這個樣貌,會不會被當(dāng)成妖怪追殺。殺人滅口?郝定先是必須留的,其他倆人干脆一塊收拾了事,只對付一個人也方便的多。
正準(zhǔn)備動手,身上先是一繃,然后緊跟著整個皮肉都軟了下去。那股巨大能量,來得快去的也快,身上甲片逐漸消失,整個人又慢慢恢復(fù)了正常人的狀態(tài)。
茍思且心思頗多,武功不行,但靠著眼力好,馬屁準(zhǔn),在鎮(zhèn)遠也算是排的上字號的大師兄。江湖上走鏢,鏢號一亮,逢人又說上三分漂亮話,三山五岳的朋友多少都會給點面子,從沒陷入過死斗的局面。
但這會已經(jīng)是有話說不出口,只以為來了個新掌門,沒想到是個怪物。人怎么會長出甲片,像龍一樣。難道掌門和那黑龍有什么關(guān)系,又是從管口爬出來的!想到這里悚然一驚,打定主意死也不說。還有三個人成活,大家會不會被掌門殺人滅口?心里露怯,但看著張慎又感覺不會,想要動手,也不至于停下手來。他卻不知道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前轉(zhuǎn)了一遭。
照著剛才那股子砍瓜切菜的勁,收拾他們?nèi)齻€,也還是一拳的功夫。
想的再多也沒有用,沒有那反水的實力,也沒那膽氣??纯吹厣衔鞴现粯拥木纤兀幌肼涞媚莻€下場。
左東閣仿佛是認(rèn)定了張慎就是掌門,也不管這背后到底有什么怪異,目光平靜。郝定先死人一樣還站在那閉目養(yǎng)神,剛才的一幕都未必看見。
心下一聲嘆息,走著來吧,無法左右命運,只能順其自然了。掌門只殺那倆出挑的,看起來也不嗜殺之人,自己以后未嘗沒有機會。
張慎站在場中,甲片已經(jīng)消失不見,或者本來就有只是潛藏在皮膚里,他也不去管這些。
這就是那滴血的能量嗎?那到底是什么血?
好在恢復(fù)正常,除了眼前這幾個人知道,不用再擔(dān)心別人發(fā)現(xiàn)。
來的時間不長,但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有好多事需要一一梳理,可沒有時間。要等到自己絕對穩(wěn)妥安全的時候,才能慢慢去理順發(fā)生的事情。
甲片長出來變身的時間不長,那一陣氣息充盈,感覺渾身充滿能量。這會回歸正常后,只感覺有股脫力感,沒有修煉過得身體實在太脆弱,無法長久承受這股巨大的能量。
左東閣、郝定先兩人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殺掉滅口,甚至這變身的狀態(tài),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出現(xiàn)的。
困意襲來,張慎強打著精神,說道:“出去后,管住自己的嘴?!?p> 聽到這話茍思且那顆懸著的心才下了地。
隨后安排左東閣和茍思且收拾東西,帶著郝定先一起回地面去。
這巨大的洞窟,除了崔峰和那個晶山奇異了點,就剩下地上的一些陣旗,其他一無所有,怎么看都不像是龍曾經(jīng)居住過得地方。
黑龍告訴自己機緣在下面洞窟,這機緣看來還要應(yīng)在崔峰身上,他回頭和善的看了看依舊閉目的郝定先,莫要讓人失望才好。
有過來時的經(jīng)驗,幾人走得很快。
走到滑下來的洞口下面,已經(jīng)有繩子垂落下來,是追龍的人回來來找他們,幾人也不答話先上去再說。
洞口上面素玄也已經(jīng)回來了,還面帶喜氣,看來收獲不小。
張慎沒精力來詢問,只安排下眾人,又讓人把這除洞窟看好。
里面雖然沒有什么奇特,但是一圈圈的陣旗能保崔峰萬年不死,還是值得研究一下。
素玄經(jīng)過了那一番掙扎,這會也是鐵了心認(rèn)了命,不講靈氣復(fù)蘇自己如何,這一世不能愧對師傅和祖師,完成好遺訓(xùn)就。
心中已經(jīng)在思考,承繼掌門之位是大事,回去就要開始操辦。
門內(nèi)掌管外事,還沒回來的幾位大師姐,也要趕緊通知,還有和宿仙觀一直打著交道的幾家也要通知到......
心里絮絮正念著,旁邊伺候的低輩弟子叫了起來:“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