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點(diǎn),咖啡館準(zhǔn)時開業(yè)。
李賀繼續(xù)發(fā)揮花瓶的本色,不到12點(diǎn),店里幾乎就坐滿了。
花瓶就要有花瓶的覺悟,擺姿勢讓人拍照只是最基本的操作,偶爾還有要求合影的,李賀都一一滿足了。
下午6點(diǎn)收工,在店里吃過晚飯,7點(diǎn)繼續(xù)上班。
晚上相對輕松一點(diǎn),不像白天,拍照合影的人太多了,李賀都被吃了好幾次豆腐。
等到10點(diǎn)下班,終于可以回家了。
就算是當(dāng)花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累倒是不累,關(guān)鍵是無聊啊。
換回衣服,收到了郭正石遞過來的一萬五千元的工資,這是周末全天候上班才有的,平時只有三分之一。
“李賀,又要麻煩你送書珍回去了?!惫Σ[瞇說道,儼然把他當(dāng)成了職業(yè)護(hù)花使者。
雖說與姜書珍偶有摩擦,李賀卻也不會因此而拒絕,反正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兩人照例沉默不語地并肩而行,到了那條陰暗的公園旁小道,李賀主動開口道:“姜書珍同學(xué),我能請教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姜書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既然如此,李賀就當(dāng)她同意了:“你在咖啡館里做的是命理師的工作?”
“嗯?!苯獣涞貞?yīng)了一聲,或許認(rèn)為這也不算什么私人問題。
“也就是說,你會給人占卜算命?”雖說早有了猜測,但聽她親口承認(rèn),李賀還是有些驚訝,命理師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有什么問題嗎?”姜書珍淡淡地問道。
“不,只是有些意外,畢竟你的年紀(jì)并不大,居然懂得這些。”李賀對于算命之類的東西是不相信的,姜書珍既然是個命理師,那估計(jì)很會忽悠人,可以她冷淡的性子,想想那忽悠人的畫面,簡直是不忍直視啊。
“你好像對命理并不相信?!苯獣浜鋈煌A讼聛?,靜靜地看著他,“需要我?guī)湍闼阋回詥???p> “哦?怎么算?”李賀來了些興趣。
“平時我算命每次需要5萬,這次免費(fèi)?!苯獣湔f著話,從隨身的書包里掏出了幾枚古錢,看材質(zhì),似乎是銅制的,而且表面光滑,顯然是因?yàn)楸唤?jīng)常使用的關(guān)系。
古銅錢一共六枚,李賀甚至看到了上面的字,“乾隆通寶”幾個繁體字他還是認(rèn)得的,這令他心中古怪不已,姜書珍算命的道具是不是用錯了?這畫風(fēng)明顯不對啊。
姜書珍無視他怪異的表情,六枚銅錢往天空上一拋,手掌在下面接住。
其中,字一面朝上的銅錢有三枚,無字一面朝上的銅錢也有三枚,正好各半。
“老陽、老陰……”姜書珍喃喃自語,說的也是李賀聽不懂的“專業(yè)術(shù)語”,皺著眉頭又用手指掐了幾下,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至少把江湖術(shù)士的一些忽悠人的本事學(xué)到手了。
過了大約十幾秒,姜書珍停止掐算,抬起頭來,看著李賀的目光里充滿了古怪。
“怎么了?”李賀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毛,好像一些東西被她給看穿了一樣。
“你很奇怪。”姜書珍淡淡地說了一句。
“奇怪?”李賀不明所以。
“根據(jù)卦象顯示,你已經(jīng)死了,但為什么還活著?”姜書珍顯然不懂得什么叫委婉,說得很直接。
李賀只覺一陣毛骨悚然,這丫頭不會真的看出了什么吧,要知道,他確實(shí)是死了,但又以另外一個身份活著。這個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外人根本無從得知,但姜書珍好像憑剛剛的那一卦,隱約掐算到了一點(diǎn)真相。
“難道算錯了?”姜書珍皺眉看著手中的銅錢,非常疑惑。
李賀壓下心中的震撼,表面上不動聲色:“當(dāng)然算錯了,姜書珍同學(xué),你是在詛咒我嗎?”
“也許吧。”或許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直接,姜書珍收起了銅錢,只是眉目緊鎖,顯然仍有想不通的地方。
李賀卻不敢跟她說話了,這丫頭是有點(diǎn)真本事的,不過肯定不會想到他是“死而復(fù)生”的人。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彼此都沒有說話,陰暗的小道眼看就要結(jié)束了,前面是一片光明的地方。
小道路口,迎面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西裝革履,戴著副眼鏡,斯斯文文。女的身穿一襲白色的連身裙,腳配肉色的高跟鞋,本來就高挑豐滿的身材,越發(fā)顯得比例完美。
雙方接近時,那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兩人:“李賀,姜書珍?”
“韓老師?”李賀也非常意外在學(xué)校之外的地方遇到班主任韓美媛,姜書珍倒是很淡然,只朝她躬身示意,并沒有說話。
“你們怎么會……”韓美媛看著兩人,突然似有所悟,“你們是在交往嗎?”
“老師,你誤會了,我們只是…碰巧遇到了一起?!崩钯R連忙解釋,同時心中吐槽不已,這什么眼神,他和姜書珍形同陌路,這都看不出來嗎?
韓美媛卻沒把他的解釋當(dāng)真,尤其是姜書珍都沒有解釋,她皺了皺眉說道:“我不是反對你們交往,但是學(xué)習(xí)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因?yàn)榻煌⒄`了學(xué)業(yè),明白嗎?”
“老師,我們真的沒有……”李賀還想再說,韓美媛已經(jīng)擺手打斷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種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是你們在學(xué)校里注意一點(diǎn),不要影響了其他同學(xué)?!?p> “已經(jīng)這么晚了,早點(diǎn)回家吧?!闭f完,她不耐煩地一揮手,和身邊那斯文男人離開了。
李賀哭笑不得,這明顯是認(rèn)定他和姜書珍在一起了,不過想想也對,現(xiàn)在都10點(diǎn)多了,兩個人還在外面亂晃,不被誤會了才怪。
“為什么你不解釋?”回過頭來,李賀問姜書珍。
“為什么要解釋?”姜書珍淡淡地反問。
“你不怕被韓老師誤會?”李賀皺了皺眉,這丫頭實(shí)在太淡定了,要是換個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解釋了。
“不是真的,不用解釋。”姜書珍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就要到家了,送到我前面就可以。”
李賀一怔,連被誤會在交往都懶得解釋,到底要什么事她才會有所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