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如意聽了,覺得嬴嘯天被說服了,心情一時大好,和顏悅色道:“我也是為了我們的皇室國祚可以永久綿延下去。怎么看,嬴緋瀾都不是當皇上的合適人選?!?p> 嬴嘯天說道:“如我有像你大兒子一樣的兒子,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老大尋仙問道,本是一年一回,可最近幾年我卻沒有見他,是他故意不來看我這個伯父,還是他尋仙問道成癮不回來了?”
離城的氣溫還沒有冷到刺骨的程度,但皇上怕冷,早早換了冬服。
皇上換了冬服,做臣子的自然也要跟著換。
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跪著黑壓壓一片全都換了冬服,嘴角不由得微微揚了起來。
皇上心情頗好,示意眾臣起身,說道:“有句話叫做空談誤國。不過我覺得空談一番也未嘗不可,整天撲在具體的事宜上面,不抬起頭來空談一番,恐怕也會被那些瑣碎事纏的煩了吧。做臣子最難的就是耐下心來,將一件一件的事務處理好了。要是自己覺得煩了,就會處理不好事情。別人的事務處理不好還可以修正,可你們處理的都是國家的事務,稍微有差池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跟著倒霉。不扯遠了,我問你們,何為國本?”
國本?眾臣頗為意外,皇上為何提出這么一個話題。雖然都一時不解,但都知道皇帝城府頗深,不會無緣無故隨便拋出一個話題,要是回答不好,惹鬧了皇上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大家一時不知怎么回答,全都默不作聲,朝堂上陷入一片凝重的沉寂。
皇帝見眾臣不語,打破沉寂道:“前陣子剛說過朝堂之上,忠臣可以暢所欲言。一個空談的話題而已,你們卻都唯恐避之不及。史官將每次朝堂上的情景都記錄在案,你們想讓我成為后世人眼中閉塞言路的昏君嗎?”
眾臣急忙道:“臣等不敢!”
皇上又問了一遍:“我再問一遍,何為國本?”
有大臣道:“民為本!”
也有大臣道:“仁義為本!”
還有大臣道:“社稷為國本?!?p> 皇帝臉色冰冷的猶如寒霜,幾位大臣的回答都讓他不滿。
有大臣說道:“皇帝為國本!”
皇帝手指輕輕一彈龍椅,說道:“好!皇帝為本!說得好!”
皇帝站了起來,在龍椅前緩緩地踱步道:“諸位都知道,正少年時期跟隨大軍出征北方游牧,曾經為伏擊敵人,在寒冷的深雪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爬冰臥雪,把骨頭凍壞了,就留下病根一直到現在,每到寒冷時節(jié),渾身疼痛,苦不堪言。眼看就要入冬了。我的痛苦又要到來了。冬天來到之后,夏天來臨之前,半年沉浸在痛苦當中,那種痛苦幾乎可以將人折磨到半死,就算靠著火爐,也不行?!?p> 有臣子道:“皇上出征打仗,為的是江山社稷,如今皇上還是為了江山社稷操勞,一入冬,還要忍著疾苦病痛批閱,實在讓我們做臣子的誠惶誠恐?!?p> 皇上說道:“奉承我宵衣旰食的話就不用說了。我所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如果那些事情都不做,與昏君何異?不過每當入冬,我渾身上下痛苦男人。都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頑疾在身著實令人討厭。尤其我身為皇帝,更是如此。不知道這個世上有沒有對頑疾雜癥頗有見地的醫(yī)術高手?!?p> 部侍郎蔣青海道:“雨王曾經患有嚴重的夜盲癥,有一位江湖術士將雨王的夜盲治好了,此人應該算是一位醫(yī)術高手?!?p> 皇帝說道:“不瞞各位說,這位術士高手我不久前就見過,他說他可以治好我的病。吃了他給我開的藥,頗有成效,雖然沒有根除。不過他說要根除也不難,只是需要我牽往北方,在直面寒冷的地方服藥,才能根除我的病根。因此我有意遷都北方涼城,諸位有何意見?”
葉鴻博反對道:“皇上,遷都非同小可,不可草率行事?。 ?p> 工部侍郎蔣青海卻道:“皇上乃是臣民的仰仗,如皇上龍體欠安,天下人都不得安寧。如果皇上龍體安康,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只要有皇上在,就不難解決!”
諸由城說道:“皇上龍體當然是國本但國都也同樣是國之根本,如果貿然遷都,國都中的很多勢力也要跟隨國都牽足他處。而且遷都并非是遷一座城那么簡單。這里的國度是早年占空師所判的龍脈,移足他處恐怕有損龍脈?!?p> 皇上看著反對遷都的大臣冷聲道:“難道你們想看著我被病痛折磨致死嗎?我所承受的疾病之苦,你們沒有人能體會得到,那種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是由內而外的!一到寒冷時節(jié)就要承受非人所能受的痛苦!還是蔣愛卿言之有理。我意已決,擇日遷都。你們休再他言?!?p> 散朝之后,寒恪默和寒秋若步出朝堂,兩人心中各有疑惑,寒恪默說道:“皇上毫無征兆的突然宣布遷都,你可知道皇帝是何用意?”
寒秋若說不出來皇帝的用意,說道:“皇帝有些反常。按理說皇帝并非一意孤行之人,可今天卻在朝堂上,幾乎不考慮眾臣建議就獨斷專行的宣布遷都,實在有違皇帝之前的形象?!?p> “你說得對,皇帝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從不肯給人把柄說他是昏君,再說北方的涼城并非繁華之地,靠近極北之地,氣候嚴寒且道路不通,怎么看都不適合作為國都。莫非……”寒恪默突然意識到危機,停步對寒秋若說道,“糟糕!我們忽略了皇上!”
寒秋若問道:“忽略了皇上什么?”
寒恪默長嘆道:“你我給父王的信中說,近來王域有異動,雖然殺機尚未顯現,但暗中潛伏的危險已被我們發(fā)現!我們能發(fā)現的危險,皇上是何人,他豈能不知?!”
寒秋若點頭認同,說道:“可是王域有異動和皇帝遷都又有什么關系呢?而且遷都必然引起王域的震動,那豈不是給潛伏在暗處的勢力渾水摸魚的機會嗎?”
寒恪默看著寒秋若問道:“我們跟秦人在黑市做交易,事情做的嚴密嗎?”
寒秋若說道:“此事交予山無極了,他做事一向穩(wě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