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溫義皺眉琢磨著大師兄的那句話,山道上孫不害則晃晃悠悠的走了上來。
腰間不帶鞘的長劍隨著孫不害的腳步來回擺動,姜溫義生怕那長劍下一秒便會刺破孫不害的大腿讓他血流成注。
“師傅中午應該就會回來了。”孫不害看著坐在門口臺階上的姜溫義說道。
師傅就要回來了,那自己的仇人自己應該也要知道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是否可以報仇?
拿著碗回到院內(nèi)干凈,姜溫義繼續(xù)坐在院門口的臺階上發(fā)呆,小黑狗懶洋洋的趴在他的腳邊,大師兄捧著書坐在臺階另一邊,孫不害則是手里拿著長劍逗弄小黑狗。
小黑狗被孫不害拿著長劍在肚皮上捅了幾下,便歡快的用四肢抱著劍刃被孫不害挑了起來,晃晃悠悠懸掛在劍尖上,最后摔落在地。
摔落在地上的小黑狗發(fā)出一聲哀鳴,然后便躲到了姜溫義的身后。
孫不害一陣大笑,姜溫義看著孫不害吊兒郎當?shù)臉幼?,實在把他和千年最年輕的天仙和劍道能超越柳太白等等稱號所聯(lián)系起來。
“二師兄的劍也是出自趙家劍冢嗎?”姜溫義看著孫不害的長劍問道。
“是啊?!睂O不害得意洋洋的揮了揮自己的長劍說道“我出生便在趙家劍冢內(nèi),劍冢那老頭說我有練劍的天賦,便把我收為親傳弟子,但是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死氣沉沉的地方。”
二師兄原來是趙家劍冢的親傳弟子,那現(xiàn)在拜倒天棄山門下,不是欺師滅祖嗎?
似乎是知道姜溫義在想什么,孫不害咧嘴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把那個老頭當做自己的師傅,他只是想借我天賦讓趙家劍冢的名聲名揚四海罷了?!?p> 一旁的大師兄孫長清合上手里的書,看著自己兩位師弟,臉上帶著那亙古不變的微笑,語氣也是亙古不變的平靜,不急不緩說道“聽聞趙家劍冢又出了一位首席,已經(jīng)入世修行了?!?p> “我知道?!睂O不害點了點頭“趙安然嘛,我知道的。”
“現(xiàn)在的青年一代不比我們當初了,各個修行圣地的首席都遠遠比我們那個年代出色?!贝髱熜挚粗h方語氣溫和說道。
“有能耐奪去我劍道無敵的稱號再說。”孫不害毫不在乎道。
“大師兄,我一直有個疑問。”姜溫義看著孫長清問道。
“什么疑問?”大師兄微笑問道。
“你說那七南十二位天仙,而二師兄也是天仙境,為什么可以以一敵十二?”
孫長清笑了笑站起身背對姜溫義緩緩說道“世間修行雖然分門別類但是境界大都相同,除了魔宗外基本所有人都默認了現(xiàn)在的六大境。”
“識境,入境,小成,大成,地仙,天仙,前四境基本是有跡可循,識境不敵入境,入境不敵小成,小成不敵大成?!?p> “但是到了地仙天仙境這條鐵律便被打破了,地仙天仙便是世人口中的仙人,平常人的資質(zhì)一輩子也成不了仙?!?p> “然而到了仙人境天賦便可以拉開很大的差距,你二師兄的仙人境,是完美的仙人境,像七南那種依靠國運揠苗助長的偽仙人境,自然是不值一提的?!?p> 姜溫義聽著大師兄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大師兄接著說道“像幾個修行圣地出來的首席,禪天寺的李禪心,天下第一觀青云觀的首席莫長生,他們幾人境界也都是天仙地仙參差不齊,不過卻可以號稱圣人之下無敵了?!?p> 姜溫義砸吧了幾下嘴問道“那二師兄在他們里面排第幾?”
孫不害聽到姜溫義的問題嘴里發(fā)出一聲嗤笑,好想很不高興姜溫義把自己和他們那類人放在一起評論。
大師兄也是微微一笑溫聲道“這天下有三個人是不可以和他們一起而論的?!?p> “除了你二師兄孫不害,另外兩人分別是天道院的那位紅衣女子,還有那位神帝之子,也就是無頂山走下來的那個少年?!?p> 姜溫義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二師兄孫不害一眼,沒想到二師兄這么厲害。
“天下修行之人不可一語而盡,修行境界也不代表所有。”大師兄說道。
姜溫義暗自捏了捏拳頭張嘴問道“那那個人呢?那個滅我滿門的人呢?”
大師兄拍了拍姜溫義的肩膀說道“別急,師傅回來了,你去問他便是。”
說完大師兄站起身帶著姜溫義朝著山路邊走去,一個蒼老的身影正順著山道一步步的走上來,姜溫義眼睛微瞇,自己的師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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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老遠的便看到了自己的三個弟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老人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
“見過師傅?!睂O不害和孫長青同時朝著老人跪拜下去,姜溫義也是隨著兩位師兄非常不自然的跪拜下去。
“起來吧?!崩先穗S意的揮了揮手,目光最后停留在姜溫義的身上,打量幾圈后滿意點了點頭道“已經(jīng)到了小成境半步大成的地步了?!?p> 說罷老人又微微沉吟片刻道“還收了柳太白的太阿,恩,果然是我的弟子?!?p> 姜溫義微微咧了咧嘴,好像這一切和你都沒什么關(guān)系吧。
“走吧,回院子,我可是好久沒吃到咱們家里的飯了。”老人大笑著帶著三位弟子回到了落魄小院。
小黑狗看到老人也是歡快的叫了起來,坐到院子唯一的桌子前,大師兄端著一碗剩下的肉粥放在了老人面前,老人端起碗大口的吃了起來。
老人的吃相極其豪放,甚至胡須上都沾了幾粒米。
姜溫義心里再一次暗自誹謗,這真的是上一任人帝?
吃完肉粥老人滿意的打了一個極其響亮的飽嗝,放下碗后長出一口氣,老人回來后一直吊兒郎當?shù)膶O不害都少有的規(guī)矩了起來。
大師兄端走碗,老人對著姜溫義道“你應該又很多話像問我吧?”
姜溫義點了點頭,不過最想問的還是關(guān)于自己仇家的問題。
老人站起身對著姜溫義一揮手道“你跟我來?!?p> 姜溫義跟在老人的身后來到了老人的屋子,老人的屋門也被一根樹枝插了起來,老人隨手抽掉樹枝推門走了進去,姜溫義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