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九被關(guān)在牢房里驗尸查案,老三和老五跟著張麻子他們出來,剛走遠些就繃不住了。
“大哥,怎么回事???不是說六子的傷沒大礙嗎,怎么還傷到腸子了呢?”
張麻子笑道:“六子沒事,這是我和師爺合伙演的一出戲。六子現(xiàn)在傷了身子使不了槍,我已經(jīng)讓老二和老七送他到安全的地方休養(yǎng)了。
反正都是要火并,既然胡萬那小子不配合咱們進碉樓請罪,那就干脆讓黃四郎來找咱們。一會你們進去,把胡萬那小子拎出來,大刑伺候,往死里打!我就不信黃四郎能眼看著自己手下被活活打死。”
老三有些遲疑:“大哥,你不是說黃四郎不在乎人命嗎,為了一條狗,他會跟你服軟?”
“行,有長進!”
張麻子樂了,順手摟住他:“咱們現(xiàn)在不是打手下的屁股,而是在打他黃四郎的臉。我不管他是興師問罪,還是來賠禮道歉。在這里守株待兔一槍斃了他,提著他的人頭再去打碉樓,一點也不比里應(yīng)外合費事?!?p> “好勒大哥,交給我們吧!”
老三和老五,手捏的關(guān)節(jié)嘎嘎直響,摩拳擦掌的去牢房。很快,胡萬的慘叫聲隔著院墻都隱約能聽見了。
張麻子轉(zhuǎn)頭看向任飛,“胡萬的耳朵,你打了左邊,我打了右邊。這回咱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跟我交個實底,這件事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任飛笑道:“若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你恐怕要笑我狂妄。九成九吧,縱然不能大獲全勝,也肯定能全身而退。你就放心吧?!?p> “大哥!”
老四急匆匆的跑過來:“黃四郎來了,帶了二十來個人,都是長槍。咋辦?”
“來的好快啊,我這邊才上大刑,他就過來了,這小子是早在衙門外面埋伏好了啊。老二和老七回來了嗎?”
“還沒有。”
張麻子掏出根煙卷,點著了火深吸一口:“去牢里讓老三和老五把胡萬帶出來,咱們?nèi)莻€黃四郎!”
張麻子來到鵝城其實才不到三天的功夫,到現(xiàn)在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南國一霸。
“黃老爺真是豪氣啊,手下親隨二十多桿槍,不知道帶著這么多人來縣衙,有何貴干啊?”
黃四郎翹著二郎腿坐在衙門后院的大堂,西服革履手里拄著拐棍,十分氣派。就像是在家里一樣隨便,拿著一塊上好的緞帕擦拭著大金牙。
聽見張麻子的聲音,滿不在乎的偏頭一看,眉頭頓時一皺。只見胡萬被扒了衣服,身上全是鞭子的傷痕,奄奄一息的被老三老五拖著。黃四郎冷冰冰的看著張麻子,放下手中的緞帕。
但轉(zhuǎn)眼間又換上了笑臉:“哈哈哈哈!縣長大人,黃某管教不嚴,指使縣長公子自裁重傷,真是不好意思啊。胡千,還不把丟臉的玩應(yīng)押下去,血刺呼啦怪嚇人的?!?p> “是老爺?!?p> 胡千和兩個手下剛要去接人,張麻子突然喊了聲:“且慢!黃老爺,我家六子自裁那是他的事,與這位胡管家無關(guān)?!?p> “縣長大人高義!黃某佩服!”
黃四郎卻不知道張麻子為何這樣說,興許是眼看自己人多勢眾,打算服軟了。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胡萬救下來,這邊拱手施禮,那邊趕緊又給胡千使了個眼色。
“但是!”
張麻子話鋒一轉(zhuǎn),“他無視縣衙,私設(shè)公堂,這就是大大的不對了。甭管我家六子是吃了一碗還是兩碗,有沒有欠那個賣涼粉的錢,這事輪的到他胡萬去審嗎?”
“那縣長大人的意思是?”
張麻子搖頭晃腦:“胡萬私設(shè)公堂致人傷殘,理當打皮鞭一百,現(xiàn)在已經(jīng)行刑完畢。”
“那就放人吧?”
“但是!,,,他在牢里涉嫌殺害賣涼粉的,現(xiàn)在很可能是殺人兇手,所以,,,不能放?!?p> 張麻子翻來覆去折騰了這么多廢話,還是不肯放人。
黃四郎有心讓胡千動手搶人,可旁邊兩個又用槍指著胡萬的腦袋,一動手恐怕就要開花了。他氣的猛地深吸一口氣,才忍住沒站起來罵臟話。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張麻子走進大堂,隔著桌子坐下,微微探過頭,小聲道:“我家六子的傷,總不能就這么白挨。鵝城人這么較真,因為一碗涼粉就要剖腹賠償,那我家六子的傷,,,,”
原來是要錢!黃四郎冷笑一聲:“不用多說,你開個價吧?!?p> 張麻子瞇縫起眼睛,現(xiàn)在他是真的確認了,任飛說黃四郎有替身這件事沒騙他。黃四郎縱橫南國,試問他這樣的人,怎么會因為胡萬一條狗,被別人耍了這么久還能忍著不發(fā)作?
替身也意識到自己太過于在乎胡萬的性命了,失了黃四郎說一不二的威嚴。又假裝漫不經(jīng)心道:“反正六爺傷在將茶大堂,鵝城兩大家族和其他鄉(xiāng)紳也都在場,也不至于讓胡萬一個人擔著,只要縣長敢說出個數(shù)來。”
若是用六子的傷勢要錢,那就是和鵝城整個鄉(xiāng)紳集團為敵。這威脅本是個很符合黃四郎霸氣的場面話,但張麻子既然已經(jīng)看出了破綻,自然就不會被輕易糊弄過去。
毫不猶豫伸出兩根手指:“醫(yī)藥費兩十萬銀子?!?p> 這數(shù)字對于鵝城普通百姓來說,足夠給他們賠償一百場人命官司了。但比起往期剿匪要拿出的一百八十萬銀子來說,也就是個一九開的分贓數(shù)。
黃四郎冷笑一聲:“好!先放人,明日二十萬銀子如數(shù)奉上?!?p> “哈哈!爽快!”
張麻子一看黃四郎同意了,樂了。轉(zhuǎn)頭看向老三老五,似乎是詢問一下他們的意見。兩人看著左右逐漸逼近的黃家護院,點點頭:“大哥,你拿主意吧!”
張麻子大笑道:“那這事就成了啊!”
“哈哈哈哈!”
黃四郎也笑了,一揮手讓胡千接人,背后暗自做了一個下切的動作----接完人就動手!
“呯!”
突然一聲槍響,黃四郎的笑容猛地凝滯在臉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鮮血順著槍傷簌簌之流。張麻子的槍口冒著青煙。
院子里老三老五同時動手,左右開弓,胡千和一眾護院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打死大半。剩下的趕忙躲開準備反擊。
可院墻上老二,老四還有老七不知從哪冒出來,猝然偷襲瞬間又打死大半,兩下夾擊沒幾個呼吸的功夫,黃家一群人就全軍覆沒。
“嘿嘿,好玩吧。要不是等老二和老七回來,老子哪會跟你說這么多廢話!”
黃四郎聽了張麻子的話,猛地一抽搐,死不瞑目。
老二和老七從墻上跳下來,“大哥怎么回事???”
他們剛才回來,還沒進門就被老四攔住。什么事還不知道就被拉著打了場槍仗。老三剛才朝張麻子點頭,讓他拿主意,其實就是告訴他,弟兄們已經(jīng)就位了。
張麻子哈哈大笑:“一群土匪碰見個惡霸,還能怎么回事?弟兄們!把黃四郎的腦袋砍下來,咱們進碉樓,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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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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