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溪緩緩睜開了眼,身上傳來一陣陣疼痛,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上面纏滿了繃帶。
他緩緩坐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個草堆之上,旁邊是一堆還未熄滅的火堆。
火堆上面擺著一個瓦罐,其中傳來的味道和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轍,應該是熬藥用的。
而在火堆的旁邊,有著一個蒲團,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你醒了?”
就在季溪疑惑地時候,洞口中傳來一道聲音。
季溪轉過頭看去,入眼是一個光頭,年齡和自己相仿,面容雖然談不上多么俊秀,卻有種特別的氣質。
他身上穿著破舊地灰色僧衣,手中拿著一串佛珠,另一手拿著一些食物。
看這模樣,應該是一個和尚。
季溪微微抬手說道:“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小僧可不是什么大師,只是一個出家人?!?p> 無戒走到火堆旁邊,把食物放下,用勺子攪了攪藥罐說道:“也是你運氣好,受了這么重傷,竟然還能吊著一口氣。”
“如果不是這樣,我可救不了你?!?p> “未請教大師法號,日后有用的上的地方,季溪絕不推辭。”
季溪緩緩擺正身體,朝著無戒拜了下去。
“說了別叫我大師了,你叫我無戒就好了。”
無戒手微微一抬,一股靈力托起了季溪。
“好?!?p> 季溪點點頭,很干脆地答應道。
季溪緩緩坐起身來,剛想要運行靈力,就覺得體內刺痛無比,靈力不受控制在體內沖撞起來。
“我的經脈?”
季溪沉下心神,內視自己體內的情況,可是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
他體內的經脈已經完全破損,只有丹田是完好無損的,其他經脈如同粉碎了一般,根本承載不了靈力的運行。
“可惡?!?p> 季溪心中又失落,又惱怒,忍不住錘了墻壁一拳。
經脈破碎,他還怎么修煉?
還怎么通過武仙之境的選拔大會,還怎么尋找父母。
季溪深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切總會有辦法的,越焦急越想不到方法。
“這是?”
季溪收回自己錘在墻壁上的拳頭,卻發(fā)現有些東西掉落下來。
他仔細看了一番,發(fā)現上面印著一個拳印,赫然是剛才他打的。
“你的經脈現在雖然破碎了,但是肉身強度極其的高?!?p> 無戒走到季溪身邊,遞給他一碗藥:“現在應該有著武將境初階的身體強度,而且隨著你的恢復,還會繼續(xù)增強。”
“謝謝?!?p> 季溪接過藥碗,沒有絲毫猶豫就喝了下去,忍不住感嘆道:“真苦啊?!?p> “良藥苦口?!?p> 無戒笑了笑,然后說道:“既然你醒了,就不用繼續(xù)喝了。”
“你的生命力極強,肉身強度也極高,應該是吃了什么特殊的東西。”
“這才保住了一命?!?p> 季溪聽到他話,緩緩陷入了沉思,一幅幅畫面出現在他的腦中,再一次回想起天生崖一戰(zhàn)。
向天志也不知道死了沒有,竟然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都要死了自己。
在蛟龍纏住自己的時候,季溪他知道向天志會發(fā)動最強的攻擊,可是并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瘋狂,竟然自爆武魂。
為了殺了自己,他還真是不擇手段。
“是它?!?p> 季溪不斷查看自己的記憶,終于發(fā)現自己的為什么能夠在必死的攻擊活下來的原因。
在蛟龍自爆的一瞬間,崗巖白猿朝著自己射出一道白光,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然后發(fā)生爆炸,自己就沒了知覺。
至于那時什么東西,季溪已經有了大概地猜測。
鐵壁銅身果,天品藥材。
崗巖白猿晉升王級的伴生之物,可以強化武王境的肉身強度,一般都是崗巖白猿在突破武皇級時會使用。
可是沒有想到它竟然把這么貴重地東西用在了自己身上。
靜心到底跟它說了什么?
季溪突然發(fā)現自己武魂的特性如今也只不過是了解皮毛而已,還有更多的東西要自己去探索。
無戒見季溪一直沉思,對他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恢復你的經脈?!?p> “什么辦法?”
季溪面上露出一絲驚喜之色。
“有也相當于沒有?!?p> 無戒搖搖頭,讓季溪不用那么高興:“七情生脈花?!?p> “七情生脈花。升降浮沉皆一味,四氣五味自流轉,七情七葉生脈花?”
季溪腦中浮現出一道信息,臉上的興奮之色也消失無蹤,搖搖苦笑道:“果然是有也相當于沒有?!?p> 七情生脈花,一種特別的天品藥材,可以完美地替代所有藥材,無論是什么品級。
無論藥性藥味是什么都能完美替代,同時有著提升藥方等級的效果。
很多煉丹師要練出天品之上丹藥的寶物,千年來就出了一株。
“就是這個七情生脈花?!?p> 無戒緩緩開口說道:“就算沒有這個東西,你經脈恢復也就時間問題,快的話十年,慢的話二十年?!?p> “太慢。”季溪搖搖頭說道。
別說十年,五年他都等不了。
越早進入武仙之境,就能越早查清楚父母親人的所在,也能找出尊使他們的陰謀。
十年二十年,黃花菜都涼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季溪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同時他發(fā)現了一個問題。
為什么他明明沒有學過本草的知識,竟然會對這么多藥材了然于胸。
他緩緩沉入識海之中,見到一本金色的書籍漂浮其中,上面?zhèn)鱽淼臍庀⑹志眠h,不知道是什么年前的。
這本書不是別的,正是之前老丈送給他的《本草百科》。
季溪心中喃喃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原本季溪以為他對這個世界已經有著足夠的認識了,現在才發(fā)現,自己根本對這個世界一點都不了解。
他在季云房中看到的所有記錄和筆記,只怕是季云故意給他的看的。
假如這個世界是一本書的話,他才剛剛看到扉頁。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p> 季溪心中的失落感消失了大半,不服輸的勁頭再一次用了上來。